第一卷 第4章 雙胞降生

一晃，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九個月。

熟悉的機器聲，清脆的響著，一下一下，和自己的心跳平齊，夏雨然望向窗外，大雪已經覆蓋了上來，國外的冬天似乎來的早一些。

已經到了預產期，夏雨然躺在醫院足足一個周了，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在許諾的掩護下，夏雨然外國安心養胎。

病房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的猛烈，男聲與女聲交纏在一起，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下一秒，夏雨然端著水杯湊到嘴邊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許...許言哥哥。」心裡咯噔一聲。

身著簡潔便服依舊器宇不凡的男子眉間掛著一絲怒火，在許諾根本沒有用的阻攔下沖了進來，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小女人。

夏雨然一時語塞，小眼睛一直轉悠著，不敢對上那人的目光。

許言望著夏雨然的眼神有些熾熱，裡面摻雜著耐人尋味的情感，但偏偏夏雨然看不出來。

看著他微啟的雙唇，夏雨然下意識的閉上雙眼，一對柳眉皺著。

良久，許言只是滿含無奈的道了句「阿然，你的孩子是……」

沒有多問，能聽得出來他還有話沒說完，但卻停了下來，神色有些猶豫。

夏雨然松了口氣，做錯事一般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嘴上還沒來得及回話，下體一陣猛烈的酸痛席捲而來，只留下了脫口而出的一聲輕呼。

濃烈的痛感讓她頭腦徹底清醒過來，心裡低聲埋怨著，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居然在許言面前...

顧不上思考那麼多，夏雨然所有的話到嘴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聲，下體撕裂般的感覺，折磨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好痛...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

夏雨然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她知道會很痛，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痛，小手握拳狠狠地攥著，指甲像是要嵌進血肉裡。

不過很顯然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叫醫生，這件事等等再跟你算帳。」許言上前一步將夏雨然攥起來的小手攤開，生怕用力過猛會將自己的手抓出血。

身後許諾慌慌張張的跑出病房。

身體的痛感從四肢席捲而來，夏雨然已經聽不清身邊人再說什麼，腦海嗡嗡作響，視線有些迷離。

她無法判斷自己在手術室還是病房，只看得到刺眼的燈光，感受的到下體的膨大，血肉間的拉扯，痛之入骨。

額頭不知何時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沉重的呼吸，指尖的汗珠，伴著一聲孩童的哭聲，疼痛達到了最高點，並沒有停下來。

醫生發現她肚子裡面居然還有一個！

疼痛似乎已經變為麻木，直到耳畔闖進一陣清脆的孩童啼哭聲時，夏雨然的意示在聽到這聲久違的哭聲後，整個世界黑了下去。

……

聽著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手術室門外守著的許諾兄妹的心也揪的緊緊的。

「請問，你是孕婦的家屬嗎？」一陣女音將許言的思緒拉了回來，望著從身後小跑而來有著一口流利中文的金髮護士。

許言輕輕點頭。

「麻煩二位過來簽個字。」說罷，轉過身先人一步帶，許言帶著許諾緊跟上護士的腳步，聽著身後的哭喊聲越來越淺……

拐角處，與三名西裝革履的華人男子擦肩而過，三人的方向正是婦產科和手術室，這種氣勢不像是來看望人的，一股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許言下意識的回頭，只看到了三人留下的背影，皺了皺眉，也並沒有多想。

那個金髮護士進去不久後再次出來，對許諾兄妹說，「許先生，夏女士懷的是雙胞胎，可第二胎因在母體內時間停留過長，已經死亡了。」

許言怔在原地，半晌後回望那緊閉的產房大門。

他該怎麼和夏雨然解釋這件事？

天空突然飄起雪花，落在行人的發梢肩頭，醫院門口一行黑西裝的男人與著純白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裡竟還抱著一剛嬰兒，哭啼聲從懷中傳來，男人趕忙將還很脆弱的嬰兒抱進另一輛救護車內，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