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若天拜師

第十章<若天拜師>

初春的空氣很沁人心脾。在山澗野林，隨處可見的小動物機敏的奔跑，河裡的魚兒悠閒地遊動，樹上的鳥兒看著我們嘰嘰喳喳，深深地吸一口氣，一陣花的芬芳和泥土的氣息，陽光透過新生的樹葉照進來，斑斑駁駁的一片，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天氣，對於出來春遊的我們來說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呵呵呵小姐快看，紅素的野鴿子快焦了呢！」小菊對綠袖說，手指著黑黑的野鴿子笑話著紅素。

「哎呀！真的！這如何是好？！哇——」紅素立馬將野鴿子拿出來，一看果真焦了，急的哇哇大叫。

「焦了就焦了，你嚷嚷什麼啊？」我笑著說，「讓赤煉再幫你抓一隻不就好了。」說完瞄一眼赤煉，那廝正在烤另一隻野鴿子。

「或者，讓他給你烤一隻就好了啊！」小菊又笑鬧著起哄。

在我們大家的殷切注目下，赤煉拉著紅素說了句我帶她去抓一隻，就匆匆走了，我們繼續我們的燒烤宴會。

「若潔，我的食盒呢？」我問若潔。

「在這呢小姐，這裡頭裝的啥？」若潔傻傻的問。

「當然是基本的調料了！」我得意的炫耀。拿出芝麻油抹一點，再拿出鹽和花椒撒上，最後撒點辣面，「大功告成！噔噔噔噔！看看！」我將烤好的兔子肉舉起來給大家看，呵呵，饞的你們流口水！

「哇~聞起來真香！」小蓮心一臉嚮往的盯著我手裡的兔子肉說。

「給你們調料，自己撒上，小蓮心也要自己動手哦！試試看吧！」我笑著說。得讓小孩子自己動手，他們才會感到這其中的樂趣。

「嗯，好！」小蓮心高興地點頭。

這會兒，紅素和赤煉回來了，有抓了一隻鴿子和一隻山雞，看來我們有大餐吃了，不知道這裡的動物會不會對我們聞風喪膽

「小姐！我們又抓到鴿子了呢！」紅素很是驕傲的說。

「應該說是赤煉抓的吧？」綠袖開她的玩笑。出來春遊，讓綠袖小女孩的性情都釋放出來了，不像在戀香園裡那麼鬱鬱寡歡。

紅素撅著嘴說：「人家也幫忙了呀！」無辜的說著走過來，「哇——什麼東西這麼香？」紅素聞見香味開始咽口水。

「你就這點出息！」我笑駡著。紅素很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兒憨笑。

香味開始慢慢散開，我們周圍都充滿了燒烤的香味。就在這時，秦莊突然一臉警覺的望著離我們不遠處的草叢。

「你們聽。」秦莊說。我們仔細地聽，那邊的草叢裡窸窸窣窣，草還有輕微的晃動。小菊、綠袖和小蓮心嚇得躲在我們後面。奇怪，是什麼動物麼？我盯著草叢悄悄走過去，秦少華拉住我，我沖他搖搖頭，示意自己可以，他一臉嚴肅的皺眉，表示不贊同。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紅素突然沖來，越過我就往草叢那跑，嚇出了我們一身冷汗，萬一是蛇怎麼辦！

只見她沖到草叢邊停下就開始放聲尖叫：「啊——」我們頓時無力了，你這是幹嘛呢啊~？可是，隨之而來的是震驚！只聽草叢嘩——的一聲，站起來個人？！

「哇！什麼東西！」紅素又嚇得躲到我們身後。剛的勇敢勁兒去哪了？只是看看這個人，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從頭到腳髒兮兮的，麻布衣服也破破爛爛，腳上的布鞋前是洞後是口的，蓬頭垢面，讓我想到了丐幫

「謔~好傢伙，嚇死老頭了！你個小丫頭片子！」老頭跳起來怒駡，還張牙舞爪。

眾人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當然，小女孩們是嚇傻了，男子們是在思量老頭的來意。

「咳前輩。」我調整了下情緒，微笑地叫道。

「嗯？前輩？啊~哈哈哈別人都叫我老叫花子！」老人貓著腰聽我叫他前輩，笑得七仰八叉。

「誒，此話差矣~我年紀尚小，輩分當然低，自然該叫您前輩。」我笑得憨厚可掬啊！

「哦哦，丫頭，你叫啥？」老頭兒蹦蹦跳跳著來到火堆旁。眾人跌破眼鏡，這老頭兒行為舉止怎麼如此幼稚？！看起來真怪異。

「呵呵，我姓杜，名蕪心。前輩如何稱呼？」我謙和有禮的問。其實有時候穿著打扮邋遢，行為舉止怪異的人也許才是真真的高人，只是他們把自己高超的地方藏了起來。

「嗯蕪心，無心，塵世間無心便是無煩惱啊，只是，無心之人不適合呆在這紅塵中。」這位前輩撥弄著火苗，自言自語。我們都沒聽懂。

老頭說自己叫離月天，浪跡天涯，遊歷世間，想來這也是這位前輩如此豁達的緣故。但我覺得他說的話裡有話。眾人更是不明就裡。

「老頭兒，你是何人？」若天皺著眉頭發問了。這老頭兒怎麼看上去不像是叫花子，一點沒有卑微之姿，神態盡顯坦蕩灑脫。

「哦？」老頭兒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位少年，雖然看起來單薄，但是眼眉之間有一股傲氣和精銳。

「不錯，不錯」說著老頭兒起身走進若天仔細端詳，「嗯可塑之才啊哈哈」說完，老頭兒似乎很高興的點頭。

眾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這是什麼意思？但秦少華問：「前輩，您可說說若天有何可塑之處？」

老人看一眼秦少華，高深莫測的一笑，想秦少華勾勾手指，「你過來。」秦少華聽話的走過去。

秦少華剛走過去，只見老人突然笑著跳開，嬉笑著大喊道：「老頭兒我就不告訴你！哈哈哈」

眾人頭上滑下黑線，這老頭兒好幼稚。看著老頭兒跑開了，我也不急，自顧自的坐下又開始烤山雞，撒上調料，這次再加上料酒，頓時味道鮮美無比。再把那條又肥又大的魚烤上，抹上醬汁和孜然，瞬間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音。

沒過多久，就在眾人打算忽略剛才的插曲時，那老頭兒又慢慢蹭過來，我用餘光看到他圍過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哎呀，不小心烤多了，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說完坐苦惱狀。

「杜丫頭你這是烤的啥？」老頭湊過來聞聞看看，我聽到他在咽口水。

「嚇？！前輩啊，嚇我一跳！你不是走了麼？」裝作驚訝的說。

「嘿嘿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嘛！」老頭咧嘴一笑，又瞄一眼烤雞和烤魚，「丫頭，你吃不完吧？」說完一臉期待的望著我。

「哦，沒關係，少華，若天，過來吃。」我佯裝不在意，招呼他們過來。

老頭兒立馬護在火堆前道：「哎哎，等等！」兩人停下。

「嗯？」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丫頭，他們是你的啥人啊？」老頭笑得一臉憨厚。

「哦，是我的相公和我的兒子。」我笑笑眯眯的說。

「呃？哦，嘿嘿丫頭，我會一身本領！」老頭兒顯擺的說。

「所以？」我問。

「我看你兒子啊，身板雖薄，但是練武的人才，我想收他為徒，你看」老頭狗腿的說。

「哦？那你現幾招我瞧瞧啊」我繼續笑眯眯地說。

「好嘞！你看好了昂！」老頭高興的答應，說著就走到空地上開始，一會兒掃腿，一會兒淩空翻，看了一會我看出來了，就是中國武術，他打的極好，武術既可強身健體，又可防身禦敵，這倒是好事，只要滿足這老頭的胃就行。

「怎麼樣？丫頭！小老兒沒騙你吧？」老頭兒打完笑呵呵的問。

「前輩累了吧，坐下休息會。」我笑著說。

「哦」乖乖的坐下，又開始偷偷的瞄烤雞和烤魚。

「正好，前輩，我們準備吃飯了，您也來點兒？」我試探的問。

「呵呵好啊好啊，吃飯嘍！」頓時老頭兒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我便遞給他一隻烤雞，他抓著就開始狼吞虎嚥，弄得滿臉是油。

紅素看他的樣子，一臉嫌棄：「我說前輩，您急什麼呀，我們才不會和你搶呢！」老頭兒嘴裡答應，「嗯嗯嗯。」老頭兒還是沒閑著，不停地扯著雞腿。小菊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前輩不用急，我這裡還有桂花釀！」我嘿嘿一笑拿出一壺酒。

老頭剛要伸手抓：「嗯多謝多謝」我立馬收回手：「誒，不可以哦。」

「為何？」老頭一愣。

「若天有何可塑之處？」我問，笑眯眯的搖了搖酒壺。

老頭兒盯著酒壺，說：「身線好，筋脈有力，眉眼之中有股傲氣和銳利，反應靈敏。」說完見我沒回話，立馬搶走酒壺，打開就喝，「謔！好傢伙！好酒啊！」

「呵呵，只要你好好教他，以後還會有酒喝的。」我笑著說。

「好說好說」老頭兒滿嘴食物，口齒不清地說。

「若天，你可想學功夫將來保護你姐姐？」我問若天。

若天看看若潔，若潔笑著點點頭，若天又看看老頭，老頭自顧自的吃著，只聽若天說：「好。」

於是，就在這綠水山澗，若天拜離月天為師，離月天也就順理成章的跟我們回去杜府。不過，當他知道我騙他說秦少華是我相公、若天是我兒子的時候不服的直罵我狐狸，其實我看他窺視我手裡的烤雞烤魚，有求於我，我才那麼說的，這樣我就可以提要求了。只是騙他的時候，我也有些淡淡幸福感。

夜幕降臨，明天老頭就開始教若天基本功了，但願若天能夠學有所成。今天的春遊很開心，想想他溫暖的懷抱，溫柔的眼神，燦爛的笑容，滿足的笑了。

而另一頭，秦少華站在窗前看著明月，今日，她在懷裡睡著時的溫順，醒來時的潑辣，懊惱時的可愛，騙人時的狡黠，都已深深地，深深地刻在自己心中，想忘掉，很難吧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