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鑒寶

眾人邁步進了萬珍樓，萬珍樓一層收集了很多書籍，甚至使很多武學典籍，卻多是江湖上很平常的功夫，有雪山拳法、流雲劍法，還有大悲掌、羅漢拳等少林武功，由萬江說：「就這些破玩意還敢稱萬珍樓啊？」薛武娘說道：「大哥、二哥快看，你們的劈空掌和開碑手啊」，崔英豪和魯生看去，的確是劈空掌和開碑手兩門武功的典籍。這時，孫齊物說道：「越是平常的武功，越是威力無窮，只是世上的人不願意勤學苦練，所以壞了很多好功夫的名號」，這一點魯生是很贊同的，因為魯生的開碑手本來就是平平無奇的功夫，甚至連街邊賣藝的都會點基本功，但在魯生的手上卻成了一門看家本領，現在聽到孫齊物這樣說，心裡自然舒坦。

由萬江對書籍最沒有興趣，可見到向飛和崔英豪看書看的如癡如醉，也就在一旁陪著，抽起了煙來。孫齊物見由萬江抽煙，心中很是不快，生怕落下定點火星，毀了這一樓的古籍，趕忙上去阻止。可由萬江偏偏不肯，由萬江說道:「煙癮犯了，擋也擋不住」，並不理會孫齊物的阻擋，薛武娘剛見識到孫齊物的劍法十分厲害，也不願意再和這個麻煩的傢伙打起來，忙上去拽了下由萬江的衣袖，由萬江本來就看孫齊物很不順眼心中有些不悅，讓這薛武娘一拽衣袖心裡更加有些不自在，又見眾人在此看書看的興致勃勃，也不好打擾大家的雅興，便順手把煙袋收了起來，自己只好打了個沒趣。自己便獨身上了二樓，一上二樓，由萬江心裡可是樂開了花，這二樓上珠寶美玉應有盡有，珠光華彩奪人二目，又走了幾步，眼前紅木的架子上放著一件件古玩瓷器，細看這些古玩不少竟然是上古的，由萬江來了興致，竟然不顧身份直接坐在了地上，活像個貪玩的孩子一般。

孫齊物見由萬江上了二樓，又覺得這人行事也有些奇怪，就給自己的徒弟使了個眼色，那少年心領神會，也上了二樓。到二樓一看，這人年過半百了還坐在地上，覺得好笑，又不好說些什麼，站在一旁，看著由萬江在那裡坐著看架子上的珠寶美玉。由萬江已經癡迷於此，甚至如癡如醉了，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少年上樓來站在自己的身邊。由萬江突然眼前一亮，從地上跳了起來，走到了大廳的正中，不由得「嘿嘿」樂出聲來，眾人這時候已然走上二樓，不覺大為吃驚，這普通的閣樓裡竟有如此多的珍奇寶物。

只聽由萬江說道：「大家快來看看這是什麼」，大家湊上前去一看，這二樓正廳的中央供奉著一尊大佛，大佛的下面卻只擺著一個七彩透明的盤子。遜空道人對這些寶物沒有什麼興趣，隨口說道：「不就是一個破盤子嗎？」由萬江眼睛幾乎瞪了出來，扯著獨特的嗓子說道：「破盤子，你懂什麼啊，這滿樓的珠寶都未必有這個盤子值錢！」向飛搖搖手中的摺扇，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孫齊物，說道：「孫兄，你說說這是什麼寶物？」孫齊物被這麼一問，臉上愧疚萬分：「我只知道此物十分寶貴，也不知這七彩美玉的盤子，究竟有什麼玄妙」，由萬江聽孫齊物此言一出，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呸，什麼七彩的美玉啊，這盤子的材質比那七彩之玉強過百倍，你知道什麼，這是塊七彩蜜蠟！」向飛問道：「什麼是蜜蠟？」由萬江看了向飛一眼，輕蔑笑著說：「虧你還是個酸秀才，連蜜蠟都不知道」，崔英豪也有些好奇，問道：「請前輩說說其中的道理」，由萬江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特製的絲綢手帕，像個孩子一般擦拭著那個七彩盤子，說道：「要說這蜜蠟其實就是種琥珀，是上古樹木的樹脂，經過多少次滄海桑田的變化，就成了一種石頭，其顏色如蜜，摸起來像蠟一樣，這就是蜜蠟，世上多有不少的蜜蠟都是顏色單一，可這塊，這是有多少年才能出此一塊啊，七彩蜜蠟呀」，說著由萬江激動萬分。

由萬江拿著這個七彩的盤子，走到窗前用手舉起，陽光透過盤子打在牆上，出現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的顏色，其妙至極。由萬江見大家驚奇地目光，接著說道：「蜜蠟本是佛家之寶，飛龍寺空寂禪師就有一塊蜜蠟，被視為鎮寺之寶啊」，說到這裡由萬江感到有些失言，接著說：「這寶盤，雕刻精緻，想必不是出自俗人之手啊」。薛武娘見這盤子好看，又知道這東西十分貴重，想去摸摸那盤子，又把手收了回去。由萬江將這個七彩的盤子放回原處，又拱手拜了拜佛像，說道：「萬寶皆有靈性，見真寶怎有不敬的道理啊，我愛財敬財，財自來找我啊」。眾人見到由萬江平時放浪不羈，行事頗為古怪，但此時猶如變了一個人，見他參拜珍寶的樣子莊重嚴肅，卻不知為何。

遜空道人見狀說道：「財通神的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好一句‘敬財愛財’的絕論啊」，說著便笑了起來，眾人略也知曉也沒說什麼。由萬江並沒有理會眾人，又見他在佛前的香案上燃氣了五根香，插在了香爐裡。這五根香插的也很不同，四根圍成一個正方形，一根香放在當中，由萬江長鞠一躬，很是恭敬。眾人不解這是何意，又不知道這樣拜佛上香有什麼說頭，薛武娘問道：「這香有什麼講究？」由萬江已經拜完佛祖，轉身又拿起了煙杆，說道：「這香的擺法叫五龍聚財，本是財神香，在這裡雖擺的是如來佛，但我心裡看到這滿屋的珠光寶氣，還是拜財神吧」，眾人聽到這裡都有些忍俊不禁了，又不好惹惱了由萬江，就連忙轉移開話題，崔英豪說道：「咱們去三樓看看吧」，哪知道孫齊物連忙阻攔，也知道這幾位不是等閒之輩，邊賠笑邊說道：「适才在下武功不濟，讓諸位上樓觀賞，但這三樓卻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諸位請回吧」，說著便想讓兩個徒弟送這幾個人下樓。

由萬江心中暗想：「這樓上不知道有什麼無價之寶，剛才我們看的那個七彩蜜蠟佛盤，就已經是無價之寶，孫齊物尚且不加阻攔，現在我們要上樓去看看，他卻這般阻擋，必是樓上有什麼比這七彩盤還要珍貴的寶物，遇珍寶豈可交臂而失之啊」，想到這裡，悄悄地用煙杆碰了下向飛，向飛心領神會暗運指力，使出多羅葉指的手法向孫齊物和他連個徒弟彈出，孫齊物的兩個徒弟中指力倒地，動彈不得。孫齊物面對著幾個外人，一直就沒有放鬆警惕，一躍而起，躲開了這一指。

孫齊物忙拔出寶劍，擋住樓上的去路，說道：「諸位上樓實有不便，諸位要是硬闖，在下也只能說是後果自負了」，由萬江此時已經按捺不住了，煙杆橫出，打向孫齊物。孫齊物長劍一立，將煙杆擋開。此時，向飛見孫齊物與由萬江打在了一起，便邁步想趁亂上樓，剛邁上臺階一步，突覺耳邊風聲響起，孫齊物的短劍飛了過來，向飛用摺扇一撥，短劍深深地刺進欄杆上。孫齊物見眾人硬要上樓，飛身躍向樓梯，從樓梯的欄杆上拔出短劍，交到左手上，雙劍並舉，擋在了樓梯上。

遜空道人長劍拔出，也走上前來，孫齊物說道：「幾位想以多取勝，難道在下會害怕嗎？反正這以多欺少，也是你們慣用的本事了」，崔英豪三個人聽孫齊物這話裡有刺，也有些不耐煩了。薛武娘左手捏出幾枚金錢鏢，右手已然從頭上拔下了兩根金簪，只等大哥一聲令下，便開始動手。魯生也是暗運掌力，虎目圓睜，盯著眼前的孫齊物。

孫齊物見自己已然是犯了眾怒，便乾脆把心一橫，說道:「不讓你們上去，當真是為你們好，但是幾位要是硬創，我孫齊物反正在這兒，那就不如一起來吧」，話音未落，就使出剛柔陰陽劍向站在最前面的由萬江和向飛刺去。其實，孫齊物、由萬江還有向飛這三個人交手，他們並沒有真正動用內力，因為他們深知這一樓層的珠寶古玩瓷器頗為珍貴，大有投鼠忌器的感覺。可遜空道人對這些身外之物沒什麼感覺，他卻不這麼想，天怒劍法招招都運了幾分的內力，每一劍下去都劍氣四溢。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功夫，每個人的功夫都和這孫齊物在伯仲之間，三人一齊出手，孫齊物自然不是對手，沒出五招就被牢牢地逼在了下風。

崔英豪幾人見由萬江三人毫不費力，也就不再準備動手，崔英豪因為奇怪，為什麼這孫齊物就是不願意讓人們去三樓看看呢，心裡面也暗暗埋怨由萬江，本來萬珍樓裡的寶物已經讓人大開眼界，可能是人家有什麼寶物不願意示人，何故強人所難呢？有一想這孫齊物也是不會說話，怎麼能這麼無理呢？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孫齊物已經被擊倒在地，又被修羅指彈出，點住了穴道，癱在樓梯邊動彈不得。眾人上了樓梯，走向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