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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聽少年如此說道,再想到這間居所老者心中頓時明悟過來,所謂那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正是如此了。想來以自己所瞭解的少爺的性格,當時如沒有特別的原因怎會因為自己的一番誓言就輕信自己,當時沒曾多想,現在想來少爺當時肯收自己為僕根本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想到此,老者心中一陣釋然,關切的道了一聲:「少爺」
少年對著老者擺擺手,示意老者自己沒事。老者看著少年喝幹的酒碗,拿起放在一邊的葫蘆,給少年小心翼翼的倒滿。待老者將酒碗斟滿,將酒葫蘆放好。少年正然道:「劍叟,來,今天你我沒有主僕之別,有的只是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劍叟,你可不要拘束啊!」
老者聽到少年如此說,心中不禁一陣溫暖與感動,知道這是少爺的真心話,當下也不再拘束,端起身前的酒碗,虛敬著少年道:「老僕我今天放肆一回,就陪少爺不醉不歸,老僕我先幹為敬」說罷,仰頭將正正一大碗公酒灌進肚裡。少年也不慢,緊隨老者之後,將自己身前的一大碗公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一碗酒後,少年與老者不禁相視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少爺,如此說來,那老猴子比我們都要幸福的多了。」聽老者提到老猴子,少年也附和道:「哈哈……劍叟,這話我同意,可是那老猴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老者聽此話,也不多言,只是將少年與自己身前的酒碗再次斟滿酒。少年一把端起身前的酒碗,雙手恭舉著對著老者灑然道:「劍叟,喝下這碗酒,你我從此再無主僕關係。」不待老者回神,已然將酒喝幹,逕自拿起酒葫蘆給自己斟滿。再次恭舉著酒碗,對老者說道:「劍叟,這第二碗酒,我敬你」當老者回過神時,少年已然幹完兩大大碗公酒。
老者怔怔的不知說什麼好,心知少爺這樣做絕對有自己的決斷,也絕不會害自己,可是一時自己還是難以接受,只有滿心疑惑的道:「少爺,您這是?」
少年隨即擺手止住老者,帶著一絲醉意灑然道:「劍叟,你等我說完,急什麼?」見少年還要拿酒葫蘆給自己倒酒,老者連忙搶過酒葫蘆給少年倒滿。少年端起斟滿的酒碗,同樣是雙手恭舉敬酒的樣子,對著老者正然道:「劍叟,這第三碗酒,是我求你一件事」說完,向前一拜,而後乾脆俐落的將碗中的酒一氣喝幹。
看著少年做完這一切,老者這次當真是惶恐不已,隨即跪拜在少年身前,一拜不起:「少爺,您這怎麼讓老僕受得起啊!您要老僕現在去死,老僕也絕不會有怨言,何來「求」之一說」
少年知道這是老者誤會了,苦笑道:「劍叟,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你我,沒有主僕之別,只有知己」少年,起身快步走到老者身前,一把扶起老者。
「少爺,那您這是?」
少年看到一臉疑惑的老者,淡淡的道:「你聽我說來」。
隨即少年轉身漫步走到窗前,遙望著窗外,一股惆悵之意頓生。只聽少年悵然道:「劍叟,當你走進這間居所的時候,想必你已經猜到些什麼了。」
老者聽說如此,應聲道:「少爺,老僕不敢妄自猜測,還請少爺告知」
少年不以為意的道:「劍叟,你猜的沒錯,這裡就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子,也是唯一的女子居所所在,自從她去世後,我就將這裡設置成了禁地,任何沒有經過我允許的人闖入這裡——死.」’死’字一出,老者清晰的感受到了少年此刻的殺意,如果此時真有誰膽敢闖入這裡,那麼絕對是死路一條,哪怕上天窮,下碧落,自家少爺也會義無反顧的追殺致死。
想到此處,老者突然心生一種不真實感:自己怎麼會這樣想自家少爺?
「而我要求你的事也和這間居所有關,我要獨自出遊一次,可能要很久回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你我還是解除主僕身份的好,再說了,你我同是癡情之人,我何曾想過要你為奴為僕,只是藉故留你罷了。」
老者躬身一拜正然道:「少爺,您雖當老僕是知己,但在老僕心中您永遠是老僕的少爺,也是老僕的知己,刀山火海,少爺只要您吩咐的事,老僕惟命是從」
少年嗤笑一聲:「劍叟,我怎會讓你去死,只是想讓你守著這劍閣罷了,在我回來之前,我不想任何人破壞它」
「少爺,您放心,如有人想踏進這劍閣,那就要做好從老僕屍體上走過的準備」
少年臉有不悅,道:「劍叟,我說了不會讓你死,你怎麼老是死死死的,我只是不想讓有些人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罷了」說完這句話,少年心緒突然變得深沉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爺,那現在老僕該怎麼去做?」老者的話將少年的思緒拉回現實。一改方才的深沉,躍然道:「做什麼?當然是陪我喝酒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這才喝了多少?來,咱們喝個痛快」
老者同樣悅然道:「敢不用命。」
一老一少,隨即又分坐在茶几兩側,對飲起來,
「劍叟,方才你可少喝好幾碗酒,該罰,該罰」說著少年便拿起葫蘆就給老者酒碗斟滿,老者也不拘束,只是道:「該罰,該罰……」正當酒酣耳熱之際,老者戲謔道:「少爺,你說我們把老猴子的酒喝光了,他會不會和咱們拼命啊?」少年臉色一板。赫然道:「他敢,喝點他酒怎麼了,來,喝,使勁喝,喝光他個鳥球,看他能怎樣」老者隨聲附和道:「還是少爺真豪傑,老僕我不如也,我自罰」
當夕陽已然給這劍聖山披上霞光的燦爛,望鄉城的萬家燈火已然燈火漸漸多了起來。這片天地,在此時也結束了一天的喧囂,迎來了難得的安靜。只是在這劍聖山,劍閣三層所在,卻是另一番景象。只聽得居室裡傳來陣陣笑聲,杯盞聲,時不時的戲謔、笑駡聲,還有隱隱的悲泣。
三天后,望鄉城。
因為地處劍聖山,已經不屬於皇朝的管制範圍,而且也沒有哪個勢力敢插足這裡,如有誰想染指這望鄉城,劍聖的劍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再加上劍聖山乃是劍元大陸中央所在,便利的交通,絕對的安全,再加上沒有賦稅,因此這裡成為了天元大陸商人最大聚集地,有著商人天堂的美譽。在加上受劍聖召集令的影響,本來就人擠人的望鄉城,更加的熱鬧起來。
在這些人裡有的是湊熱鬧,順便來購買一些自己需要的物品,畢竟沒有皇朝管制,沒有稅負,這裡的東西要比其他地方便宜得多。富武窮文的道理在哪裡都一樣,能省則省。
還有的純粹是為瞻仰劍聖山而來,只求能一睹劍聖風采,雖然劍聖成名500年,已有300年不再露面,但是這畢竟是一次機會,說不準就能親眼目睹劍聖的風采。
這天,暮色降臨之時,從望鄉城的東城門處,駛來了一隊車馬。清一色的踏雲駒坐騎,簇擁著中央的玲瓏香車,借著暮色的遮掩悄然駛向瞭望鄉城最大的一座客棧——玲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