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五章 失馬脫逃

正在汗庭參加會議的伊烏蒙聽了哈彌卜對大汗的回報，心裡一驚。

這孩子最終還是逃了。這樣不是授人以柄又是什麼呢？就不能在忍幾年了嗎？對殷昊的脫逃，他深感失望。

他的位置比較尷尬，所以只能沉默以對。

但出了這種事，並不是他想沉默就可以的。鄂畢汗看了一眼自己曾經那麼寵愛信任的義子：「阿蒙，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當年他想要納伊烏蒙的妹妹伊爾黛為妃，可楞是被這小子給拒絕了。反而把伊爾黛嫁給了原州都護殷震弘。自那以後，他就對疏遠了伊烏蒙。而後又威逼著讓殷震弘把兒子送來為質。這一石二鳥之策，既能以此對原州施加影響，又能讓伊烏蒙心生忌憚。

原本這些年，伊爾胡部和原州方面倒還恭順聽話。他心裡也有了些鬆動。伊烏蒙比起突魯特那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來，似乎更為適合繼承汗位。

可僅僅只是大妃薨了，他就忍不住了嗎？莫非……

鄂畢汗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機。

夜，草原。

殷昊跌坐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鐵塔一樣的漢子。血神刀此刻已經落在了那漢子的手裡。殷昊緊緊地攥著雙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鐵虎。

「臭小子！為了一匹馬，至於連命都不要了嗎？」鐵虎呸了一聲，拿著長刀虛晃了一下，可竟然沒有破風之聲……

「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鐵虎恐嚇殷昊。可注意力卻被這血紅色的刀吸引了過去。離開刀鋒一寸的位置就能夠感覺到一股鋒銳的感覺。

「嚯！真是把寶刀！老子要不是反應快，可就栽你手裡了……」

「小子，你叫什麼？」

回答他的是沉默，那雙眼睛透出一股子狠勁……象狼！

鐵虎是跟著邪陀汗國的商隊到霸州來的。原本只是想遠遠地賣點東西，換來的錢也不會被巴爾薩發現。沒想到順手牽了一匹馬，竟牽出這麼個麻煩。這小子追了他七天。這都到汗國邊境了，他還沒死心。

鐵虎聳了聳肩也不理會殷昊，乾脆將他捆了馱在馬上。這小子糾纏不休，索性就綁了他。

遠遠地已經看到扎薩的嫋嫋炊煙了。鐵虎勒駐了馬。

這可真是匹好馬啊！一水的血紅皮色，鬃毛、馬尾和四蹄上的毛卻又是雪白的。常年和馬打交道的鐵虎知道，這是異種的烏蘭馬，名叫「雪地紅」。

大札薩巴爾薩最近可是越來越貪了，這馬要是就這麼騎回去，恐怕……

殷昊被鐵虎從馬背上扔下來之後，看著這盜馬賊從懷裡掏出包東西，和上了水泡子裡的水，就在馬身上塗抹了起來。沒一會兒，好好的一匹雪地紅，就成了一付怪模怪樣的斑駁雜種馬了。

殷昊沉默了一會，看著遠處的扎薩，那裡應該就是這盜馬賊的窩了，他想了想大聲嚷嚷起來：「我有話說！」

「說吧，啥事！」鐵虎愣了愣，這可是他頭一次開口呢。不過他手頭的事情可沒停下來。回頭要是讓巴爾薩看出來了就是個麻煩。

「既然你綁了我，我知道回去也是死，我不跑，也不找麻煩！不過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殷昊把想到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第一、不許把雪地紅賣了！這是我的馬！」

「第二、把我的刀還給我！」

「第三、我……」

「等等！」鐵虎打斷了他的話。他回頭看了看，這繩子還困著呢？看樣子也不像是發燒啊……鐵虎樂了！

他自然不可能任他在那裡胡扯：「小家夥，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命可是在我手裡！」

「你不是胡人。你殺了我就是殺了同族，這會讓族人不齒……」這小家夥繼續跟他講大道理。不過說來也怪，鐵虎被他三繞兩繞地竟然接受了他的條件。但是想要真正的贖回自己的馬跟刀，得答應鐵虎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