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九章 五年期滿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五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又是滿月。

殷昊一個人獨自趺坐在小山包上，望著那血色漸漸淡去的圓月，怔怔地出神。

這五年來，一共經歷了六十多個圓月之夜。每次他都會到這裡來，以大周天運轉的方式修煉血神心訣，可除了開始的一段時間，這幾年的修為一直都進展非常緩慢。如今他還在『碧血丹心』第四級徘徊不前。

按照血神心訣中所述的，血神刀不止是一把寶刀，有著無數的妙用。關鍵這是修煉血神心訣必備的靈寶。這五年來修為進展緩慢，看來還是缺少了血神刀的輔助啊。

「狼娃！虎哥叫你回去呢！」山包下金老三扯著脖子喊著。

這十年來，他每到月圓都會在這裡，這個習慣在旁人眼裡都以為他是想家，所以也沒來管他。沒有什麼大事，他們也不會來打擾他的。

殷昊長嘆了一口氣，今天原本已經觸摸到了五級的門檻，他能夠感覺到心宮之中的心丹曾有一絲顫動……

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老三哥，鐵叔找我有說什麼事嗎？」殷昊走下山包之後隨口問了一句。

「臭小子！叫三叔……我可是虎哥的兄弟。」金老三抱怨了一句之後，小聲地湊到他耳邊說道，「有大買賣……！」

山崗上，殷昊和其他的馬匪列陣一線。他們在等待著鐵虎的信號。山谷中有兩堆篝火，五個騎兵和七八個牧民圍在篝火邊飲酒。

烤肉的香味在山上都能聞到。

這是金老三打探的消息，伊爾胡部從圖勒衛特買了一批軍馬，正準備運回去。押運的騎兵只有五人，剩下的都是從圖勒衛特僱來的牧民。

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圖勒汗國邊境各部這些年的實力都增長不少。平時外出劫掠也只能打劫一些過路的客商，收穫也不是很多。這樣的機會，如今可真是十分難得了。

鐵虎看了一會谷內和四周的情形，沒什麼異常。他抬起了左手，猛得一揮，三十多騎一下子衝了出去。

殷昊知道這批軍馬屬於他的母族伊爾胡部。但是如今的他更像一頭草原狼了，為了生存，也沒那麼多的顧慮了。他只知道，這次要是再沒收穫，這個月的貢納都不夠交的。他們這些人除了餓肚子，還要受到鞭打。

上個月他們的貢納只差十個赫拉，巴爾薩原本是要把他們所有人全部鞭撻十下以示懲罰的。可鐵虎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責打，最終躺在床上半個多月沒起來。

這個月他們的定額還差一百個赫拉。按照規矩，每人一百下，如果還是鐵虎一個人扛，他準得被活活打死。所以他們必須拿下這批馬。

只為了活下去！

馬匪們的出擊速度非常快，他們還沒衝到谷底，幾個箭手已經將那五個騎兵射死了。這些人都是久在刀口上謀生的，自然知道下手一定要狠，否則下一刻，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

那些牧民對這些突然之間衝過來的馬匪可以說是手足無措，最快的反應就是將雙手舉過頭頂。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些馬就全部落到了鐵虎他們手裡了。

這個月應該不用再為貢納擔心，而且還能餘下一些錢換點糧食和酒肉了。他們在歸途之中各個都是喜氣洋洋的。有人還唱起了老家的民歌。

鐵虎靠近了殷昊，微笑著說道：「狼娃，這次其實本不需要你來的，我們的約定……已經過了日子了。」

其實鐵虎說是讓殷昊給他為奴五年，但是殷昊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在他的庇護下才能在這草原上活下來的。他根本就沒有把殷昊當作奴隸，反而是對他多加照顧。

鐵虎也是中原人，在老家犯了事才流落到這草原上來當馬匪的。在殷昊看來，鐵虎才是他的同族。

在異族的土地上，他們都是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