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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寢室內,慕容旭正歪歪垮垮坐在椅上看書,看見孟孜然開門進來,他笑嘻嘻站起來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怎麼樣?進展如何?」
「滾。」
孜然黑著一張臉。
「首戰失利?」
慕容旭不怕死湊近他繼續嬉笑。孜然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
「學長,要不要兄弟傳授你幾招?別看你讀書很厲害,追女孩子還是我在行。尤其是像林姐姐那樣既美貌又有文學細胞的女孩子。」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臉色,果然他的臉色有些好轉。
「說。」
孜然臉色有些彆扭。
「女孩子無非就是愛浪漫,講情調,很好哄的,讀大學時,你的吉他不是彈的很好嗎?情歌也唱得不賴,今天晚上你就帶著一束玫瑰花即興表演一番,我保證你手到擒來。」這是什麼鬼主意,孜然聽得臉黑了一半,多丟臉。他踹了慕容旭一腳.
「喂,你幹什麼?我是好心幫你拿主意,你幹嘛踹我?要不你放棄我來追?」
慕容旭怪叫道。
「我保證你會死得更慘。」
孜然涼涼的提醒。碰的摔著門走開。
晚上雁兒躺在床上發呆,好久都沒像現在這樣失眠過了。久得都差點忘掉過去的自己,一出生的她就註定是過不受歡迎的人,在鄉下那個地方她家也是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封建意識太強了些,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重男輕女,她爸爸是家庭裡唯一的男丁,她的上面已經有一個姐姐,在計劃生育如此緊張情況下,生二胎已屬不易。她的出生無疑是悲哀的,爸爸不喜歡,媽媽更討厭,恨她給自己帶來了不幸。更何況她生下來就愛哭,她的小名字叫厭厭,厭煩的厭,到了上戶口的時候林厭煩才改成林雁帆。她最愛讀書可是爸爸不許,只讓她讀到高中畢業,十八歲那年就早早的出嫁了,本以為人生從此改變,可命運就愛作弄她,結婚兩年卻生不出孩子,犯了一個女人最不可饒恕的錯誤。婆婆看她的眼色從開始的期盼到厭惡,丈夫也從最初的冷淡到出軌。短短的兩年婚姻她從絕望到麻木。以為這輩子都會生活在地獄裡。還好她被婆家退貨了。
拿著那張離婚證書,揣著一千元的人民幣和幾件衣服是她當時唯一的家當。茫茫人海卻不知道去哪裡,天下之大卻無法容身,有家卻不能回,幾經轉折漂流,從保姆到服務員,清潔工什麼活都幹過,唯獨不曾出賣過自己的靈魂。終於漂泊到這座城市,遇到了她一生中的伯樂,又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她的一生多可笑多諷刺。可是仍然應該感激上蒼,她有了一番自己的天地,有了自己想過的人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手機響了,很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你出來一下。」
「你誰呀!」
她皺眉。
「孟孜然。」
說完掛斷。
拿著手機雁兒很懷疑遇到了瘋子,躺在床上又實在睡不著,她住在一樓,輕輕的打開門走出去,遠遠的就看見他站在路燈下,背靠在一棵樹下背著一把吉他,輕輕地彈唱著賀軍翔的那首她最喜歡的《心中的花園》,她不由自主的走近他,唱歌的他就像一個從童話中走出白馬王子,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深情,神情專注歌聲低沉而富有磁性,雁兒被他蠱惑了,就這樣傻傻的站在他的面前直到一首歌唱完。孜然放下手中的吉他,從身後拿出一束火紅的玫瑰塞在她的懷裡。
「喜歡嗎?」
他深情款款的問。
「喜歡,可是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兒又唱歌又送花,發什麼神經?」
雁兒皺著眉頭問。
「你不懂什麼意思?」
「不懂。」
雁兒傻傻的搖搖頭。
孜然的臉色猝然陰沉下來,他低低的詛咒了一聲,
:
「該死。」
都是那可惡的慕容旭說什麼送花唱情歌,害得他像一個白癡一樣傻傻站了半夜,結果……
他又在罵她,早知道就不該出去找罵,雁兒氣呼呼的把花扔進他的懷裡轉身就要走,誰知孟孜然的動作比她還快,他一把把她拉進懷裡,趁她還沒反應之前就吻住了她。雁兒的大腦在刹那間變得空白,有幾分鐘內她的大腦甚至是無法思考的,趁她發愣的時候,孜然的舌頭強硬的敲開了她的貝齒,深深地與她的舌頭戲耍纏繞,她瞪大眼睛傻傻的無法置信地望著他,直到吻得呼吸急促無法喘氣。他才放開她。
「現在懂了嗎?」
他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看見她還傻愣愣站在那兒,他又戲耍了一句:
「記得下次接吻時要閉上眼睛。」
雁兒這才清醒過來,臉變得通紅想也沒想順手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說:
「現在你懂了嗎?」
然後掉頭就走。
雁兒跑回家裡,靠在房門上,其實打他之後她就開始後悔了,他那麼驕傲,自尊心一定會受傷,她從來沒有讓人這麼難堪過。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她如何讓他知難而退。雁兒走到窗前輕輕的揭開一角,他還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還不走傻瓜,不要管他,雁兒無力的躺在床上,拉滅了電燈,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窗外不知何時滴滴答答下起了雨來。那個笨蛋應該走了嗎?雁兒輕輕地爬起來,順著窗外耀眼的路燈往外看去,那個傻瓜還站在那兒。雁兒煩操的來回踱步,左右為難,她疲憊躺回床上,命令自己閉上眼睛睡覺,雁兒如果你現在跑出去不是幫他而是害他一輩子,你的人生已無幸福可言,他還那麼年輕,對生命充滿了無限憧憬,你忍心毀了他的一生。
雨越下越大雷電交加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如火如荼。她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裡,強迫自己聽不到外面的風雨聲。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天有些微微亮了,雨也停了,謝天謝地他終於走了。雁兒如卸重負的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應該死心了吧!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並沒有因此輕鬆起來,反而有些失落,躺在床上再也無法入睡。輕輕的爬起來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突然有種莫名的悲傷。很久都沒有這麼低落過了,她重重的一甩頭,努力的沖著鏡中的自己微笑:
「雁兒做得對,好好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