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風雨 第六章 校園往事（二）

第六章校園往事（二）

丁燁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當中，鄭蓉惠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丁燁茫然的看著鄭蓉惠，那有點冰涼卻透著關心的面孔，嘴角微微向上揚著，像是在微笑的臉龐，是多麼的熟悉。是的，那熟悉的臉龐就在眼前。

丁燁深吸了一口氣，舒緩一下情緒，怕控制不住自己雙目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蘊著滿滿的淚水。對著鄭蓉惠勉強的一笑，沙啞的說：「我沒事。」

丁燁說：「就感覺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一切都是那麼清晰，甚至連老師講課時的動作表情都一清二楚。」

鄭蓉惠沒有說話，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丁燁。

「沒事兒，走吧，咱們去操場轉轉」丁燁故作瀟灑的說。

丁燁和鄭蓉惠並肩走著，鄭蓉惠偷偷抬起頭看了丁燁幾次，丁燁卻不知道再想什麼，鄭蓉惠悄悄的歎了一氣，雙手放進羽絨服的口袋裡，用力裹了下衣服，那纖細的腰肢更不禁一握了。

「蓉惠，還記得那次我們做數學習題打賭嗎？」丁燁看著學校超市問鄭蓉惠。

鄭蓉惠當然記得，並且記憶深刻，因為那是第一次公然在別人驚詫的目光下摟著丁燁的胳膊走了好遠，一直到學校超市。其實教學樓距學校超市並不遠，但她感覺卻是好遠好遠，就像是在夢中一直沒有醒來一樣。

「記得啊，我都不知道你還很無賴哪！」鄭蓉惠看著學校超市說。

「不是我太無賴，只怪那學校超市的東西太貴，我窮的買不起啊」丁燁狡辯的說。

「你還狡辯！」鄭蓉惠嗔怪道。

有一次三人共同討論一道數學習題，但是丁燁的解法卻和舒悅、鄭蓉惠不一樣，然後三人爭辯誰的演算法是對的。丁燁力爭自己的演算法是正確的，而舒悅和鄭蓉惠也堅持說他們的演算法是對的。後來打賭誰輸了誰請客。結果不幸的是丁燁輸了。然後丁燁開始耍無賴，一會說沒帶錢，一會說肚子疼，一會又說腳疼下不了樓，總之能用的招都用上了。

丁燁的無賴招式，二個小女孩還真沒辦法了，但後排的李依依卻給他倆出了個好主意，那就是二個美女同時抱著丁燁的胳膊撒嬌。你想想，二個美女同時抱著你的胳膊撒嬌，你怎麼辦！涼拌，還是熱拌？

丁燁一看這陣勢，慌了，活了這麼大，還真沒有碰到過二個女孩子同時抱著她胳膊撒嬌的，以前就是有抱著他胳膊撒嬌的，那也是他家的三丫小妹丁琳。鄧龍和王尚在丁燁他們後邊坐著，一看見這場面，那個興奮勁，就像喝了藍色小藥丸一樣，紅光滿面，上躥下跳的起哄喊叫。

這本來還沒什麼，但鄧龍和王尚的吼叫卻引起的班裡同學的注意，然後班裡的好奇寶寶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丁燁老臉嗖的一下就紅啦，紅中還隱著紫，丁燁真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丁燁無奈，只能接受現實，開始妥協，答應請客，但懇請二位美女不要再抱著他的胳膊了，他都快被那熾熱的目光烤焦了。丁燁被二位美女無情的拒絕了，依舊很不給面子的，一路上就這麼一人抱著丁燁一隻胳膊。丁燁就像是一隻喝醉了的軟腳蝦，腳步是一深一淺的被舒悅和鄭蓉惠攙扶著去了學校超市。一路上，迎來無數學生好奇、羡慕、嫉妒的目光，然後像行注目禮一樣，他們走過去了，那目光還直直的，直到目送他們三人走進學校超市去。一些男同志還露出那豔羨的目光，恨不得被綁架，被摟著胳膊的人是自己。

舒悅和鄭蓉惠並沒有狠狠的敲詐丁燁，只是買了一些女孩子愛吃的果凍、棒棒糖、蝦條、薯條之類的小吃，丁燁現在都清清楚楚的記著，那次花了他24塊5毛錢。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舒悅和鄭蓉惠抱著小吃就撇下丁燁一路笑著小跑回了教室。等到丁燁回到教室的時候，他的座位幫圍了好多同學，是在瓜分他買的那些小吃。

秦可吸著喜之郎的果凍，手裡還緊握著個阿爾卑斯的棒棒糖，看到丁燁灰頭土臉的回來，逗丁燁：「嗨，燁子，擁抱雙嬌的感覺如何啊，是不是觸滑如絲，溫香軟玉哪！」

被當眾調笑的舒悅和鄭蓉惠，俏臉都羞紅了，連著耳垂下邊的皮膚、脖子都粉嫩嫩的。舒悅伸出粉白的柔荑扭了秦可一下，嗔怪道：「吃著還堵不住你的嘴。」

秦可看著丁燁尷尬的表情，同情而有點諂媚的說：「來，給你個棒棒糖，阿爾卑斯的，還是草莓味的，郭天思和我要我都沒給，我特意留給你的。」

丁燁接過來，順手扔給了郭天思，郭天思開心的接過去撥開就伸進嘴裡，連個謝字都沒有，仿佛那是他應得的。然後再從嘴裡取出來指著秦可，向秦可示威。秦可一個鬱悶，對著丁燁就倆字：「你大爺！」

「你知道嗎，原來李依依給我們倆出的那個餿主意，也沒有按好心！她是在和郭天思打賭哪！虧我們當時以為郭天思是你好兄弟哪！原來他最壞了，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鄭蓉惠笑著罵郭天思。

「是嗎，真沒想到，那小子竟如此的陰險」丁燁也跟著罵。

「那小子和李依依打什麼賭啦？」丁燁好奇的問。

「這個，不告訴你！」鄭蓉惠羞赧的道。

「這麼神秘？」丁燁更好奇了。

「你你別問了！」鄭蓉惠跺跺腳，和丁燁撒嬌道。

「好好好，大小姐，我不問了，等我問那小子去，看他敢不說！」丁燁面露凶光的說。

「他也不能問」鄭蓉惠命令丁燁。

啊,這是什麼賭啊，這麼神秘！

鄭蓉惠看了丁燁一眼，低下頭，暗自鼓了鼓勇氣，低聲的問：「你，你還在想著舒悅嗎？」

丁燁笑著的表情一僵，抿抿嘴，沒有說話，目光飄向遠方，看著晴朗湛藍的天空，心也空空的。

「有時候還會想起，其實我一直都不敢想。」丁燁目光游離的說，那聲音有點哽咽。

「我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之間就不見了，沒有一點關於她的消息，真的就像從來不曾有這個人似的」丁燁緩緩的說。

「是啊，我有時候也想在做夢，」鄭蓉惠幽幽的說：「生活中忽然少了一個好姐妹，心裡話都不知道該和誰說了。」

「你說，舒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她家裡」鄭蓉惠扭頭看著丁燁堅毅俊朗的臉龐問。

「不知道哪！我都不知道她家是幹嘛的！」丁燁擺了擺自己的手臂無奈的說著，「只是知道她和你一樣，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還知道她家裡的條件挺好的。」

鄭蓉惠這一次沒有因為丁燁說他嬌生慣養而生氣。

「我也不太清楚她家裡的情況，好像她爸爸是做生意的，她媽媽好像是華僑，她以前好像說過她媽媽是廣東人。哦，她還和我說過粵語哪，可惜我聽不懂。」鄭蓉惠回憶著說。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會說粵語哪！」丁燁驚奇的說。

「舒悅沒有和你說過嗎？我還以為她和你說過哪！」鄭蓉惠也驚奇的說。

「沒有，她只說過她篤信佛教！」丁燁道。高二暑假開學的時候，舒悅私下裡還送給丁燁一枚護身符，舒悅告訴他說是她向寺廟裡的方丈大師求的，而丁燁一直小心的珍藏著。

「嗯，這個她也和我說過。」鄭蓉惠說。

「她一直一直都沒有聯繫過你嗎？」鄭蓉惠問丁燁。

「你能聯繫上我嗎？」丁燁問。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哪」鄭蓉惠狐疑？

「我不上學後，就回家種地了，後來又外出打工了，你們怎麼能聯繫上我哪，她又怎麼能聯繫的上我哪！」丁燁哀歎。

「哦，也是啊！」鄭蓉惠低聲的說。

「你知道嗎蓉惠，我有時候，都感覺舒悅不在了。」丁燁低聲道。

「什麼？你說舒悅她」鄭蓉惠訝然，不知道丁燁怎麼會想到這個，「不不可能吧！」鄭蓉惠結結巴巴道。

「但願不可能吧！」丁燁道。

「不說這些啦，太過沉悶，說說你吧！」丁燁微微笑著對鄭蓉惠說。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鄭蓉惠驚訝的問丁燁。

「說說你的學業啊，生活哪，另一半啊」丁燁笑著說。

「大學嘛，還不是那樣，得過且過。生活就馬馬虎虎了」鄭蓉惠到。

「那另一半哪」丁燁調侃道。

「沒有！」鄭蓉惠很乾脆的說。

「怎麼可能？」丁燁的聲音提高的八度，丁燁故意為之。

「怎麼不可能啦？」鄭蓉惠斜著眼，嘴角輕輕上揚微笑著問丁燁。

「難道大學裡男的都瞎眼了不成？」丁燁問。

「你才是哪」鄭蓉惠笑駡。

「那就沒一個追求你的，難不成是看見你這絕美的冰山面容，都望而卻步啦？」丁燁誇張的說：「現在的大學生也不會是那人畜無害的樣子啊！還是人們太有愛心，不忍心摘了那天山山上的清幽雪蓮？」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鄭蓉惠啐道。

「不會被我猜中了吧！」丁燁瞪著眼睛問。

「猜中什麼了，真是的。」鄭蓉惠一副小女孩的姿態扭捏的說，那裡還有半點冰山美人的樣子。

那丁燁還在冥思亂想著，難道她喜歡

「喂，你想什麼呢！」鄭蓉惠看著丁燁面露怪異的表情問。

「我在想你是不是不喜歡男的」丁燁那個鬱悶，正想著哪，被鄭蓉惠一問就順口說了出去，真丟死人了，丁燁都恨不得把自己掐死。

鄭蓉惠一怔，瞬間反應過來，俏臉一寒，用殺人的眼光死盯著丁燁。

丁燁伸出手假作扇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怎麼能說這種話哪，自己想想就行了，怎麼能說出來哪！」丁燁說完又後悔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不是找死嗎，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啊，何況是冰美人鄭蓉惠呢。

「我道歉我道歉，我想也不想，行了吧，可以了吧姐姐。」丁燁諂媚的說：「您別用這綠森森的眼光看我哪，小的害怕！」丁燁說完還裝作打哆嗦似的哆嗦了起來。鄭蓉惠惱怒的看著丁燁低聲下氣的哀求自己，噗呲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忽又發覺不對，自己現在正生氣哪，怎麼能笑哪，然後又板起臉來，可是丁燁滑稽的面容又浮現在她的眼前，鄭蓉惠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丁燁也迎合著鄭蓉惠的笑容笑著。

鄭蓉惠看著丁燁也跟著笑著，又是生氣，又是好笑，舉著倆隻可愛的小拳頭就往丁燁身上招呼，嘴裡還說：「讓你胡說，讓你胡說，打死你，打死你」鄭蓉惠的拳頭像是按摩一樣，丁燁一一笑納。

鄭蓉惠打了幾下，也感覺到自己對丁燁造不成什麼傷害，也就放棄了，因為她感覺到此時的自己更像是在和丁燁撒嬌，一時間曖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