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初露 第四章

沒有想像中那麼大的排場，就只是在陳浮生的辦公室裡，就只是齊天鳴和陳浮生兩人。兩個雖說不上各懷鬼胎但是也是各自打著小九九的男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齊天鳴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怎麼樣？納蘭長生那個老不死的怎麼說？」陳浮生笑了笑：「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聽說當年齊家和納蘭家好像也是不怎麼對付吧？你怎麼會想到跟納蘭長生合作呢？」齊天鳴臉上驚訝的表情非常誇張，坐直身子道：「不不不，這怎麼能是合作呢？」說著又半躺到椅子上：「只是看那個老不死的還有些用處，稍微廢物利用一下罷了。要知道浪費資源是可恥的行徑！」

陳浮生搖了搖頭：「話不是這麼說，雖然納蘭長生是年紀大了，可是他的腦袋可沒有老。當年也是給你大伯和趙太祖弄了不少麻煩事出來。陳紅熊背後也還有諾大一個陳家，雖然他沒有當初楊青帝那麼大的影響力但是總歸還是有些本事的，別太小看他就是了小心到最後大意失荊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齊天鳴笑了笑：「怎麼你說話跟我爺爺差不多？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是看不起他們，但是我可沒有傻到認為憑我自己就能死死的吃定他們兩個。這就是毛領袖說的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現在的納蘭長生和陳紅熊本就是一丘之貉，陳紅熊把納蘭長生當做自己的老師，最信任的人，幾乎是唯命是從，這已經引起很多陳家內部的人不滿了。現在陳紅熊手裡可以拿出來的資源並不多，倒是納蘭長生這個老狐狸，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到現在都還琢磨不明白。納蘭家的事他也不怎麼過問，就守著他哪個破飯館。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陳浮生歎了口氣道：「應該也是瞄準趙太祖了。當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也說不清楚，情報也不一定都准。都是道聼塗説而已，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納蘭長生想跟趙太祖鬥鬥倒是真的，趙太祖雖說是跋扈了些，但是這廝又不是個傻X，當年趙太祖勢力沒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時候納蘭長生都動不了他，現在趙太祖正值如日中天的時候納蘭長生覺的自己有機會嗎？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你小心點，別被人家當槍使了。」

齊天鳴絲毫沒有一點要小心提防壞人的覺悟：「沒事，雖說我齊天鳴腦子有時侯是轉不過圈來，但是總體來說我還是比較狡猾的。倒是你啊，二狗哥，我怎麼發覺你現在對我好象不是一般的關心啊？難不成對我有想法？你可別啊，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再說了你可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呢！」

陳浮生臉上是刻意裝出來的不滿，齊天鳴嘻嘻哈哈的毫不在乎。可是陳浮生心裡卻是也不平靜，齊天鳴剛才的話一下子點醒了自己，確實對這小子的態度變了好多,雖然自己一直很欣賞齊天鳴可這世道絕不能單單因為欣賞某個人就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魏公公信任了陳浮生結果死後什麼也沒給老婆留下。齊武夫毫無保留的信任趙太祖，結果是英年早逝。事實證明了，千萬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說相信一個人。這太不靠譜。陳浮生心裡想可能自己會忽然之間對齊天鳴沒有戒心是因為大哥說的那句話，齊天鳴這人沒大野心。所以對於一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自己還很欣賞的人，肯定待遇立馬就變了。

雖說是因為陳富貴的一句話才導致陳浮生對齊天鳴內心的芥蒂放到最低但不代表陳浮生沒有主見。唯一的解釋就是陳浮生是因為太相信陳富貴了。毫無保留的絕對相信，這個在東北山溝裡在選擇一毛錢的硬幣和一元錢的硬幣這個遊戲裡選了二十多年的一毛錢的陳富貴其實是有著近乎妖孽般的大智慧，而且打從娘肚子裡出來就一直是陳富貴保護他照顧他，陳浮生把命給他都沒二話，怎麼可能會去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齊天鳴收起臉上的壞笑，然後又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二狗哥，給根煙抽？」陳浮生有點奇怪的看著齊天鳴：「你不是不抽煙嗎？」齊天鳴接過陳浮生遞過來的煙叼在嘴裡頭往前探著讓陳浮生把煙點著，狠狠的抽了一口還沒來的及咽下就被嗆的咳嗽不止：「真難抽！」

陳浮生笑了笑：「第一次抽煙都這樣。」齊天鳴點了點頭：「二狗哥，你累嗎？」陳浮生沒反映過來問了一句：「什麼？」齊天鳴又輕輕的唑了一口：「我是問你累嗎？累不累！反正我是挺累的。真的。」說著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這裡，累的不行。哎，你說咱們現在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陳浮生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為了問心無愧！」齊天鳴點了點頭用手指點著陳浮生：「還得是我二狗哥。對，沒錯。就是為了個問心無愧。可是為了這麼個問心無愧我們付出了多大代價？你我就不說了，你到底怎麼想的，想的什麼我都沒法揣摩。但是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怨氣太重，整個南方只要知道陳浮生這個人的都知道你身上有怨氣。可是我比他們感覺到的都重，我有時候在想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會不會有一天你把自己給逼死或者逼瘋。可是後來我想通了，你不會。因為你本來就是個瘋子。」

陳浮生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

齊天鳴聳了聳肩：「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就只是確定一下。」陳浮生笑道：「哦，那你得到了什麼答案？」

齊天鳴很認真的看著陳浮生道：「你是個自虐狂！」陳浮生笑著點點頭：「算是！」齊天鳴用手點著陳浮生笑了笑：「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說著頓了一下：「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了。而且這麼長時間做了這麼多事也不是每一次都知道對手的想法和動作的。」

陳浮生點點頭：「這樣也好，其實我也不是很看重情報工作。雖然很重要，但是有些時候算不的真。沒准自己命就搭在情報上了呢，遇事還是多想想用用腦子。說說，見了納蘭長生之後準備幹什麼？」

齊天鳴眯了眯眼：「長征！」

陳浮生點了點頭：「具體點的。」

齊天鳴道：「沒什麼具體的，時間還長先玩著唄。要是等時間到了再做這些就有點晚了，我現在的資本跟山溝溝裡的人比起來是算有錢有勢可是要跟趙太祖拼起來恐怕第一個回合還沒結束我就該被淘汰了。現在時間也不算富裕，估摸著也就是一兩年的時間，這兩年之內我得做到足夠讓納蘭長生能看的到眼裡的資本，到時候我再去趟紫禁城跟我大伯以前那幫狗腿子知會一聲，到那時候我就是螞蟻也要把趙太祖這頭大象給咬死。」

陳浮生沉吟著點點頭：「第一站是那？」

齊天鳴賤兮兮的笑著說：「我膽子小，怕當官的所以得有罩的住的熟人。所以第一站就選在南京軍區管轄範圍內，我想富貴哥二狗哥不會看著不管吧？」

陳浮生搖著頭笑了，指了指齊天鳴：「你小子啊，就知道你憋著壞呢！別饒圈子了，到底選在那了？」

齊天鳴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