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初露 第二章

早些年,甘肅和陝西交界一帶的山裡人都在山壁上打洞住在山洞裡。冬暖夏涼很是愜意,直到如今在山壁上還是隨處可見的山洞。西北的溫差很大,雖然還是夏天,但是早上和晚上的時候還是讓人感到絲絲涼意。

齊狗娃從自己住的屋裡拿出自己寶貝的不得了的創傷藥丟給齊天鳴:「外敷,自己往身上抹抹。」齊天鳴接過藥打開蓋子問了問:「喲呵,老頭還真捨得下血本了啊。」齊狗娃沒搭理齊天鳴的調侃:「事情如何?確定了嗎?」

齊天鳴一邊往身上抹藥一邊回答:「基本上已經是確認了,在趙家村趙家大宅裡的那個女孩就是她。說是要給他兒子做媳婦。」齊狗娃點著煙袋抽了一口:「哼,算盤打的不錯。想讓我老齊家的女娃給他養娃娃。他也不怕折壽。」齊天鳴眯了下眼睛:「他那個兒子不是庸才,聽說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的產業。他的小老婆這些年一直在培養些外戚準備到時候保自己兒子爭奪太子的位置。但是趙家老佛爺一直在拆臺,沒多大成就。她那點資本還不放在趙家老佛爺眼裡,雖然她也一直在努力但是沒多大用處。我現在倒是不擔心趙家老佛爺和他的小老婆。我就是擔心他那個大兒子是不是給外界放煙霧彈,自己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畢竟他的產業可是不小。沒理由不動心」

齊狗娃歎了口氣:「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趙家老佛爺可不是什麼善主,而且為人頑固不靈。」吐出嘴裡的老旱煙繼續問道:「你你做何打算?就你現在這點資本給人家填牙縫都不夠。」齊天鳴慢慢的穿上衣服,有點不在意反問了齊老爺子一句:「紫禁城裡頭分裂出來的李家那個外姓家主您知道嗎?」齊狗娃有點不太確定:「東北山溝裡拋棄妻子跑出來的陳龍象?」齊天鳴笑著點了點頭:「他的兩個兒子,陳富貴,陳浮生在南京毫無預兆的就冒出頭了。陳富貴在南京軍區裡憑著自身勢力向上爬的速度可謂驚人,尤其是一手八極拳出神入化。小兒子陳浮生別名陳二狗武力值勉勉強強,但是身邊卻是一群猛人。山西陳家傳人白馬探花陳慶之響馬刀出身入化尤其是左手刀被稱之為陳慶之的殺手鐧,大將軍小爺王虎剩,還有王虎剩的表弟王解放。只是這個陳浮生……呵呵。」齊狗娃挑了挑眉:「吃虧了?」齊天鳴苦笑著點了點頭:「栽在他手裡一次,跟個瘋狗一樣,有點不瘋魔不成活的意思,從成都就能感覺到身在南京的陳浮生身上的怨氣。肯吃苦,對自己也狠心。是個人才。」

齊狗娃呵呵一笑:「行,還年輕。吃點虧沒什麼壞處,不過儘量避免,以後做事考慮的周到點。」說完話鋒一轉:「你忽然跟我提這兄弟倆,難不成是你們達成了什麼協定?」齊天鳴點了點頭:「陳浮生前些年在上海結識了個老頭,沒事跟他下下象棋,教了他不少東西。直到這老頭死的時候陳浮生都不知道這老頭是誰,只知道老頭有個乾女兒叫黃青蛇,有個徒弟叫做孫滿弓。您說是不是有點可笑?」老頭子點了點頭:「有點意思。」在鞋底子上敲了敲,把燃盡的煙絲從煙鍋裡敲出來:「你跟那個陳富貴交過手了吧?怎麼樣?」

齊天鳴臉色少有的嚴肅不少:「八極拳霸氣無比,當的別人稱他天下無雙陳富貴。我跟他交過手,打平。若是死拼……」「如何?」「我死他殘!」齊狗娃倒抽一口冷氣:「此子果真如此厲害?」齊天鳴點了點頭:「據說在東北大山裡徒手斃過黑瞎子,比起大伯都不遑多讓。他從東北出來的時候帶了一柄牛角弓,我沒試過,但是我覺得就算我能拉開也會失了準頭。」說著又笑了笑,跟您講個段子:「聽說陳家兩兄弟沒出來之前,陳富貴在他們那個小村子裡頭裝了二十多年傻子。前些年陳浮生跟北京老曹家的閨女大婚那天,陳富貴帶了兩個紅色子弟趕到婚禮上當著所有人說了句話‘誰敢欺負我弟弟,我陳富貴挖他祖墳!’當時愣是沒人敢喘口大氣。更是在年度軍事演習當中帶著那兩個傲氣的紅色子弟三個人橫掃「華南虎」一個連隊。愣是無人可擋。」

齊狗娃聽後沉聲不語,半天張口:「天下無雙四字,此子當得。天鳴,以後跟這兄弟倆接觸儘量拉攏,不要讓他們對你反感。能雪中送炭絕不要做些無用功去錦上添花,能讓他們把你當成兄弟最好。」齊天鳴點頭:「那是自然。前些日子陳浮生組建自己的暴力集團皇后俱樂部的時候,我從暗處使了不少力氣,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咬人的狗不叫,陳浮生比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出不了事的。但是後來我有點後悔了。」

「為什麼?」

「怕弄巧成拙!」

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開口說道:「應該不會,照你的說法他應該不會是那麼膚淺的人。你要是埋暗樁的話也不至於挑現在這個時機,那樣的話豈不是司馬昭之心?再說了,有他那個大智若愚的哥哥陳富貴在,陳浮生會知會他的。」

齊天鳴點了點頭:「這方面我也考慮過,不過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沒有他們兄弟倆的助力我也照樣能成事,只不過這中間會麻煩一些。」

齊狗娃安安靜靜的聽完齊天鳴的話有點不太高興:「咬人的狗不叫,虧你還知道這句話。但是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再厲害的守山犬,稍一大意也會被野豬頂死啊!」齊天鳴笑了笑:「爺爺,守山犬是大伯。大伯兢兢業業了一輩子,最後得了個什麼結果?事實證明了這個社會上不適合守山犬生存。唯有陳浮生那樣的瘋狗和我這樣不死不休的餓狼才能得以立足!」

齊狗娃有點不太高興,自己其實還是很滿意自己這個孫子的,可是齊天鳴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惰性。像條狼,餓的時候不死不休。不餓的時候呢,非要做些無用功把自己的獵物玩死才肯下口。可這世道上,哪有那麼多溫順的獵物讓你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看似溫順的兔子給咬上一口,就算不致死那也得疼上一陣不是?但是齊狗娃也知道,就算自己勸,齊天鳴也不見的會聽。還不如聽之任之,年輕人嘛,非得是自己撞過幾次南牆吃過幾回虧才會長記性的,自己的經驗是無法傳授的。人這一輩子啊,該是什麼樣的命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別人沒法幫忙也幫不上忙。

齊天鳴從兜裡掏出自己那個只能打電話發短信聽音樂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嗯嗯啊啊了幾聲之後掛掉電話對著齊狗娃有點無奈的撓了撓頭:「可能得走了。」齊狗娃閉著眼問道:「出什麼事了嗎?要是沒什麼大事就留幾天,跟著老頭子紮紮馬步爬爬山。」齊天鳴搖了搖頭:「恐怕不行,他的貼身保鏢之一的郭青牛去內蒙了。我估摸著是去內蒙摸那頭大老虎的屁股了。」

齊狗娃猛的一下睜開雙眼:「好個趙鑫,還真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的趙閻王了?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站起身來僅剩的左手背在身後來回踱了幾步:「你做何打算?」

「去東北找納蘭長生聊聊,順便去趟內蒙找孫老虎探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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