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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頭蒙沖使出身上最後的力氣打了電話叫人把自己和主子送進醫院之後就昏了過去。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不是我們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這裡應該說成是:不是我們太無能,而是敵人太彪悍!
其實真的不是蒙沖沒用,而是王陽和齊天鳴過於彪悍。一個是從小隨著爺爺王紫塵練習劈掛拳,一個打小就開始打八極。這可不是電視臺用來作秀的花架子,這些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國術。這也就是王陽和齊天鳴浸淫多年早已爐火純青,而且有著很豐富的實戰經驗,這要是換個不曾跟人交過手的愣頭青有這種實力指不定就能給蒙沖主僕倆打死了。
郭割虜心裡藏了個秘密,這個秘密是他死心塌地追隨魏端公的原因。周小雀心裡藏了個秘密,這個秘密是他死心塌地追隨龔紅泉的原因。大光頭蒙沖心裡也有個秘密,他比郭割虜和周小雀幸運的是可以一直守在心裡那個女人的身邊。而且只要他不說出來,那麼就能在她身邊待一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沒有目的的一直為另一個人付出。
蒙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年那天在黃浦江的入海口處救起竹葉青時竹葉青那蒼白而又動人心魄的嬌豔,還有嘴上那一抹濃濃的胭脂。蒙沖永遠也不會告訴竹葉青他在第一次看到她時,她還在昏迷時,他偷偷的吻了她一下。一觸即分,猶如觸電。蒙沖一點也不會懷疑如果他把這些告訴竹葉青的話,竹葉青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就算不會殺了他也絕對會重傷他然後把他趕走。死蒙沖到不怕,怕的是被竹葉青趕走,這是蒙沖怎麼也不能接受的。
急救過後臉色仍略顯蒼白的竹葉青微微眯著眼睛,等眼睛適應了這對於剛醒過來的眼睛來說還有些刺眼的光線之後頭也不回的對旁邊病床上自打醒過來之後就一直靜靜看著她的蒙沖道:「你可真稱職啊,連這種事情都陪我一起。」語氣有些無奈還摻雜著一絲絲的自嘲。
蒙沖憨厚的笑了笑,伸手撓了撓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沒有說話。竹葉青對於蒙沖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自顧自的問道:「對於這件事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微微皺著眉頭努力思索的大光頭想了半天,然後就是那與他體型以及面貌極其不符的細膩聲音響起:「不知道,不過小姐既然決定了那蒙沖就照辦就是。」
竹葉青回過頭看了蒙沖一眼笑道:「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點主見?」蒙沖無所謂的回答:「有小姐在,蒙沖就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竹葉青有些無奈:「那要是我死了呢?」蒙沖語調沒有任何起伏,輕聲回答:「那是蒙沖死之後的事了,死人也是不需要有主見的。」
對於蒙沖的回答,竹葉青除了無奈之外還有欣喜。竹葉青不傻,非但不傻她還是一個成了精的蛇美人,蒙沖那點心思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只是她也是個女人,沒有那個女人會排斥異性對她的愛戀,蒙沖不說竹葉青也樂的裝作不知道。僅此而已。
「趙陽潮老爺子這回是真的要栽了,陳富貴還有怕的,可這齊天鳴看起來挺和善的,可是骨子裡頭刻著瘋魔這個東西。他不會顧及那麼多的。」竹葉青像是對蒙沖又像是自語道:「我還是挺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麼做。」蒙沖挪了挪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顯得有些酸痛的身子道:「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挺執拗的可是他好像沒陳富貴那麼跋扈。要不待會我出去看看?」
竹葉青搖了搖頭:「就在這待著,那也別去。就當是休息了,這麼多年都沒好好休息過這次當我給你放假。」說完歎了口氣接著道:「這段日子上海不會太平的,咱倆就在這待著那也不去。好好看看齊天鳴能把這戲演成什麼樣!」
因為有郎慶在,王陽就理所當然的光明正大的和齊天鳴一起坐到後排去偷懶了。被王陽狠狠的蹂躪了一頓的郎慶心有餘悸面帶戚戚然的從後視鏡裡看著齊天鳴老老實實的問出自己內心的疑惑再不敢瞎貧:「天哥,那個趙鯤鵬要是不在家怎麼辦啊?」一坐上車除非自己開車否則都會腦袋頂著車窗看著窗外的齊天鳴道:「本來這次就不是去找他的,他在不在都無所謂!」
郎慶有些詫異,齊天鳴的回答跟他預想的好像不太一樣:「陳富貴不是讓你報復趙鯤鵬嗎?怎麼現在他成無所謂的了?」
王陽不屑的看了一眼郎慶:「你個傻X,就是個打手的命!」感覺被蔑視了的郎慶脖子一歪:「你知道,那你說說看!」話一出口郎慶就又把脖子縮了回去:「好吧,我錯了!」王陽輕輕哼了一聲,好像在滿足一個好奇寶寶的獵奇心輕輕開口道:「陳富貴要報復的不是那個趙鯤鵬,他是想整個趙家在上海乃至整個中國除名!」郎慶聽完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呀,這廝這麼跋扈?」齊天鳴笑道:「何止跋扈,簡直是跋扈。以後你慢慢的就會知道了。」
車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最終穩穩的停在一個小院外面。王陽和郎慶倆人跟在齊天鳴的身後進了院子。院子裡以為年逾古稀的老人正在專心的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水,時不時的還放下手裡的水壺伸手把花盆裡的雜草拔出來。
齊天鳴四下看了看,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老人也不說話。石桌的桌面上刻著棋盤,老人忙完手裡的事情之後轉身走進屋子拿了副象棋出來。
走到石桌旁看了看齊天鳴,齊天鳴還是笑呵呵的翹著二郎腿身子一晃一晃的。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西裝,裡面是一件白襯衫,最上面的三個扣子也沒有系。
老人微不可見的抿嘴笑了一下:「這院子裡平常也沒什麼人來,就我一個糟老頭子。你既然來了,老頭子也不問你有什麼事先陪我下盤棋!」齊天鳴笑道:「好啊,只怕我這臭棋簍子不入趙老爺子法眼啊!」在這個時候能讓齊天鳴登門拜訪並稱作趙老爺子的也就只有趙鯤鵬的爺爺,趙世軒的父親,竹葉青嘴裡的趙陽潮老市長了。老爺子爽朗的笑道:「呵呵,那不怕。就當是陪老頭子解解悶了。」齊天鳴一指棋盤:「走著!」
齊天鳴棋下的很快,基本上不怎麼考慮就開始動了。一個卒子都沒用,就兩門炮和兩匹馬在趙陽潮的地盤上大肆拼殺給趙老爺子殺的有點吃不消,趙老爺子有心除去這幾柄齊天鳴手裡的殺人利器,奈何齊天鳴滑的像個泥鰍一樣,看似毫無章法,可卻都是相互揮應。
當趙老爺子好容易過河準備出一口惡氣的時候卻發現齊天鳴的兩個車自始至終都在老窩裡時刻準備著。無奈之下,趙老爺子只得認輸。
「你還挺顧家的。」趙老爺子看著棋盤上的殘局若有所思。齊天鳴笑呵呵的回道:「我這人就是沒什麼大出息,什麼時候都想著我後面還有個狗窩,可就算是狗窩也不能讓人霍霍了不是?」趙老爺子點點頭道:「這話倒不錯。」說著眼睛從棋盤上轉到齊天鳴臉上笑呵呵的問道:「說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齊天鳴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呵呵道:「沒啥事,就是想讓你們一家子遷到國外去。」說完笑的更歡了,趙老爺子還沒張口回答齊天鳴又趕緊補上了一句:「對了,得把你們家熊子留下!」
趙老爺子也是笑眯眯的看著齊天鳴:「那我要是說不呢?」齊天鳴雙手一攤顯得有些無奈:「那就沒辦法了,我本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想讓大家難做,你要是聽我的老老實實搬出去那挺好的,就茲當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您也這麼大歲數了我也不想對您動粗。可現在沒辦法了,只能對您動粗了。」
趙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齊天鳴道:「小夥子,我趙陽潮在上海活了一輩子了。還沒有誰跑到我面前說要我離開這個地方,而且不照辦就要對我動粗的!我年紀大了,沒那麼大的心力也沒那個精氣神跟你們打鬧了。但是就像你說的,就算我身後的是個狗窩也不能讓人霍霍了不是?去吧,你去動粗吧。我也不問你我趙家怎麼得罪你了,我就看看你怎麼把我老趙家從這個地方趕出去!」說著用手指了指齊天鳴:「你也不是我見過的最出格的年輕人,比起當年三個人闖進我院子裡差點把老頭子氣死的那個年輕人要好的多。但是不久的將來的某一天你敗了,老頭子還是不會給你留活路的。如果死灰有可能複燃,那我就是只有一把屎一把尿也要把他撲滅。」
齊天鳴沒多做爭論,起身對老爺子笑了笑:「咱們拭目以待。」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齊天鳴忽然轉過身:「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年輕人托我來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剛才一直笑呵呵的甚至被齊天鳴威脅的時候也是笑呵呵的沒有動怒的趙老爺子眉頭一皺,雙拳緊握直至指甲紮進肉裡而不自知:「陳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