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佛公子
img img 邪佛公子 img 第6章 刀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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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刀從何來

「停船,快停船!」

文弱叫了好幾遍,才想起他根本就聽不見任何聲音。文弱一躍而起,跳到了大船上。船上,一羣黑衣人和另一羣人在拼殺,血肉橫飛。船上倒下了好幾人,但沒有一個穿黑衣。文弱順手抓起一人。

「你是什麼人?」

「我們是快刀門的人,被短刀客偷襲。」

一股殺氣從後面而來,文弱一轉身,躲過一刀。這時候才發現黑衣人全部都使短刀。使長刀者刀法平庸,節節敗退。文弱出刀擋住數把短刀,這時,使長刀的都躲到文弱身後。

「放了他們吧,何必趕盡殺絕?」

文弱看雙方武功相差懸殊,有意相幫快刀門人。

「這與你無關!」

其中一個黑衣人拔刀刺向文弱,他一閃就躲過,伸手奪過黑衣人的短刀。馬上,全部黑衣人一起出刀,刀刀各異,攻向文弱。文弱一連使出御敵十三式中的八式,還未真正盡力。結果,他們的刀全部都斷了。

「我們走!」

只見他們轉身跳出大船。朝一個方向踏在水上而去,越跑越遠,直到消失。文弱想把他們拉回來,他不想看着他們乏力而死。

「不可能,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踏過兩天的水路!」

文弱脫口而出。他記得陰司說過,自己在海上呆了五天才到鬼島,現在才有三天路程。

「少俠,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都死了。」

所有船上的人都跪在文弱面前,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人們口中的少俠,兒時的縱橫天下的野心再一次被呼喚起,那時侯,他還是一個孩子。一時間,他竟忘記了叫他們起來,他明知道這羣人只想略表心意。

「門主被殺了!」

一人從船艙裏跑出,對着下跪的人驚慌恐叫。他們都站起來,也開始混亂,聲音很雜。文弱聽不清楚他們的話。

「都給我閉嘴,我們的命是少俠救的,他刀法了得,我們請他當門主。」

「好!」

船上的人異口同聲,再一次跪下。文弱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過去一年,他武功盡失,身中奇毒,又被鬼門中人追殺,還以爲會就此喪命。

「我只是拔刀相助,無意當什麼門主。你們都起來吧!」

武林中人做事向來如此,快人快語。文弱心想,自己與他們素無淵源,快刀門這名字從來不曾聽師傅說起過,何況他們武功低微,也許反倒會連累自己。他走到船邊,低頭一看,卻不見那艘小舟。走進船艙內,看見倒下了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的人被一刀割破喉嚨致死。黑衣人未死一人就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竟還敢自稱快刀門。被割破喉嚨而死的人是快刀門門主。

快刀門和短刀門份屬同門,在兩派門主都拜北齊世家的北齊凝鐵爲師。北齊凝鐵一生中只收過兩個徒弟,後來這兩個徒弟離開世家,自立門戶,才有了今日的這兩個門派,聽完他們的敘述,文弱大概知道寫情況,但他還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門派會反目成仇,似乎快刀門人也不想說。

怪不得師傅不曾說過這兩派,文弱知道北齊凝鐵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卻沒想到連他的徒弟都已經自立門戶。他忽然感覺到船漸漸慢了。身體在向前傾斜。

「船怎麼慢了?」

文弱問道。

「已經靠岸了。」

「靠岸?不可能。陰司」

文弱想起鬼島的事情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停住了嘴,站起來,要走出船艙。

「靠哪裏的岸?」

「異安城。您不是也從異安城來的嗎?」

聽到文弱這樣問,他們都有些奇怪。

「我到過一個地方要五天路程,現在四天還不到就到了。」

「不一樣,船上走路時而順水,時而逆水,幾天的路,誰也說不定。」

順易逆難,這是不變的道理,我怎麼就忘記了呢?文弱看了一眼自己的刀,它攻無不克,也許和北齊世家有莫大的關聯。

「我原本是學佛之人,佛門之人逆來順受,與世無爭,終安登極樂。若我當你們門主是順應人心,那我當了。但我向來獨來獨往,不受拘束。望各位能見諒。」

「好!好!有狄少俠當我們門主,一定能使快刀門發揚光大。」

門人的歡呼在船上回蕩,文弱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怎麼多人擁戴,喜形於色,內心的滿足無人可以理解。

「門主,您一定要替我們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對,只有幫他們抱仇,才能得到信任。文弱知道自己答應當他們門主,這是一定要做的事。他走出船艙,船和岸靠在一起,就像平地。怪不得剛才看不到岸,原來這一帶根本就沒人住,只是一片空地。

快刀門在異安城外,是一座豪華的府第。還未走到,卻看見門口掛着兩個白色燈籠。文弱對世事所知甚少,不知道白色燈籠所指。

「我過去在異安城中看到的府第,門口都掛着紅色燈籠,快刀門真是與衆不同,掛的是白色燈籠。」

文弱對着其他門人說,他想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走出,因爲門人的臉都很凝重,但他發覺自己這樣一說,卻使到門人更緊張。

「白色燈籠?師兄,真的是白色燈籠。」

一人瞪眼仔細一看,便叫了起來。

「不是吧?難道門中也出事了。」

「快刀門真是禍不單行。」

「不過是三個月罷了,就發生了這麼糟糕的事。」

快刀門人看到白燈籠後都顯得有些焦慮。文弱還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不妥,他安慰道:

「放心吧,沒事的,不就是兩個白燈籠嗎?在我以前所到過的地方也曾見過。白燈籠可比紅的好看多了。」

其他人哪會知道這位新任門主從小時候起過的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生活,還以爲自己被嘲笑了,一些人臉上露出不慍的神情。

「少俠,成爲我們門主必須經過我們的徵得所有門人同意。」

一人說道。文弱一看,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但口氣幹脆而有力。他說了其他門人不敢說的話。文弱覺察到了這氣氛。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文弱看着他,臉上帶着疑惑。

「屬下不敢。」

他說了一句,就低下頭。因爲後面,管家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文弱看得很清楚,他不再說話。就這樣,一羣人無聲地回到了快刀門。走進門內,右邊的一株桃樹盛開着萬千朵花,粉紅色的花瓣很美,武林中人往往無暇欣賞,這些花,遠不如青樓外的女子嫵媚。

「門主呢?我要見他。」

房裏走出一個女人,她因說話急促而顯得楚楚可憐。

「夫人,門口怎麼掛了兩個白燈籠?」

一個留白須的門人問道。

「斷失已經來過,他告訴我門主死了。」

她的聲音很輕,這樣柔弱的女人足以讓任何男人動心。但聽到斷失的名字,所有門人都下意識地朝左右看了一遍。她終於看見了文弱,問那留白須的人。

「管家,這位是?」

「夫人,全靠這位少俠我們才得以脫險。」

前任門主的屍體被擡了進來,夫人跑過去撲在屍體上痛哭流涕,門主頭發微白,顯然是比夫人大了很多歲,這樣的兩個人怎麼相愛?文弱轉過頭望向桃樹,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樹,覺得很新鮮。

「門主逝世,誰若能爲先夫報仇,受刃斷矢,我就嫁與他,讓他做快刀門門主。」

夫人站起身子,看向所有門人。

「夫人,狄少俠已經答應當我們門主了,他會替我們報仇的。」

文弱似乎覺得尷尬,他未想到夫人會有此決定。

「我只是拔刀相助,無意當門主,更無意娶妻。」

文弱對這些事情的到來毫無準備,他見夫人人面桃花,是一個真正的美人,不由得有片刻的動心,過去他一直都住在山上,多年間不曾見過其他人。

「倘若斷矢真的十惡不赦,我必定要討回公道。」

「狄少俠,你真的能替我夫君報仇?」

夫人目不轉睛地看着文弱,在等待回答。她穿着樸素,話音間帶着妖豔。

斷矢可以令到那麼多人害怕,他必定是個高手,要是我殺了他,就能揚名,殺不了,就會死。文弱知道自己的將會怎樣。

「我師傅讓我做人應該處處忍讓,但我既然已成爲門主,就應該報仇。」

夜深了,文弱一人坐在大堂之上,想着今天所遇的事情,似乎來得太容易了。屋裏靜悄悄,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很慢很慢,他迅速坐起來,看見一個老僕人。

「門主,老奴給您送茶來了。」

「放下吧,我要就寢了,你出去。」

文弱隨口一句,繼續想端矢,但老奴一動不動,似乎不想離開。

「你有話要說嗎?」

「門主,你真的要和斷矢決一生死嗎?」

「你覺得我會死?」

老奴搖搖頭。

「非也,禍起蕭牆,不是好事,快刀門和短刀門本是同門。」

僕人真的很老了,比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老,文弱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滿頭白法,和臉上的皺紋是假不了的。師傅的臉上都沒那麼多的皺紋。

「你知道他們同門相殘的原因?」

「知道,可我不敢說,但最近我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快不行了,我怕命不久矣。」

老奴的聲音緩慢無力,像幹枯的樹被風吹動時的聲音。

「斷矢和門主原本情同手足,他們都拜北齊凝鐵爲師,門主分心鑄刀,誤了武功,而斷矢卻過於沉迷武學,對鑄刀一竅不通。他們兩師兄弟,都不盡如意,北齊凝鐵一生縱橫無忌,刀法造詣之高,當今難尋。我至盡還記得他舞刀時的霸氣。」

文弱所學刀法只守不攻,他原以爲在快刀門內有北齊凝鐵的刀譜,可找遍了大堂也一無所獲,大堂是議事的地方,他只知道是門主經常呆的地方。

「斷矢和賈夫人原本是一對,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門主忽然迎娶了夫人,斷矢爲此大怒,孤身一人殺進快刀門,當場就殺死了十三人。他揭開夫人面紗,想把她帶走,卻被夫人拒絕。他像發瘋似的跑出,無人敢攔他。原本他對門派之事毫不在乎,但此事後,他卻創立了短刀門。」

「怪不得今天在船上所見的黑衣人都用短刀。」

「他們都是斷矢的弟子,武林中人把他們叫短刀客。是一羣爲了錢到處殺人的人。斷矢用的短刀其實是門主送給他的。他那時候還很小。大概是因爲喜歡這把刀,他才會練短刀法。」

文弱自小在山上長大,對兒女私情一無所知,斷矢是個高手,他竟可以爲了兒女私情而與衆人爲敵,甚至大開殺戒。

「門人不說,僕人也不說,久了大家都忘了。」

「是這樣?你怎麼會和說這些?我剛來快刀門,不值得信任。」

「老奴不是信任,而是我認得那把刀。您的那把刀是北齊凝鐵臨死耗十年心血所鑄。」

文弱一聽,原來那把刀真的是北齊凝鐵所鑄,怪不得鋒利無比。

「你說的是真的,十年鑄一刀?」

「我年輕時就已經是北齊世家的僕人,追隨在北齊凝鐵身邊。他內力深厚,刀法出神入化,可他仍然不滿意,有一天,他忽然說要鑄造天下最鋒利的寶刀。門人都不解,天下間最鋒利的刀不都在北齊世家嗎?他不說半句,就開始閉關鑄刀。誰知,這一閉關,就是十年。十年間,他的兩個徒弟都離開了北齊世家,而夫人也在孤獨中病死。他欣喜若狂開關而出,知道這些後他帶刀狂奔,不知奔向何方。後來,他的兒子北去齊凝水找到了他的身體刀卻不知所蹤。我只見過這把刀一眼,卻終生難忘。北齊世家的刀不會讓不該擁有的人發揮他的威力,他會選擇自己的主人。」

北齊凝鐵死了,師傅只說,這把刀是替一個朋友保管的,他的朋友就是北齊凝鐵?老僕的話無可置疑。

「北齊凝鐵有當和尚的朋友嗎?」

「他自小在佛門成長,他的刀法刀法,也是從佛門棍法演變而來,我曾聽說,他有一個師兄,法號記得不是很清楚。」

「滅道禪師。」

文弱脫口而出,他相信自己的猜測已經確認了。

「對,就是滅道禪師。」

「他是我師傅,你知道嗎?我一身武功都是他傳授的。」

文弱此時才真正地確定這把刀的來歷,原來師傅和北齊凝鐵是師兄弟。十年心血鑄一刀,這把刀就是天下兵器至尊。師傅,你給了我天下最鋒利的刀,卻教我只守不攻,是爲了什麼?老僕走了,文弱伸手撫摩自己的寶刀,一夜未眠,生怕一眨眼就會看不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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