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怕陪女人逛街

「你們看這車子窗上的倒影，是不是還可以看到一個拿相機拍照的女孩，我相信這不是隨機叫的路人，這個拍照的女孩應是當天跟她們一起遊玩的，你們看，這拍照女孩掛的包，是不是和死者一個款式，如果是個路人，有這麼巧嗎？這個女孩不光和她一起遊玩，應還是她的好朋友，甚至可以推斷這女孩或者就是她的介紹人，這男人就是這女孩介紹的。」

黃文山的一翻分析，車仲謀相當震驚，這還是賣字爲生的人嗎，這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刑偵都有一拼吧。憑良心說，自己仔細的看也許也能在照片上找出這些線索，但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出這麼大的信息量，可能很困難。這些信息，現在雖沒什麼大作用，但在當年辦案可說是非常有用的線索，最少可以找出士多店老板說的另一個女孩，從而可以查出死者在案發前的活動範圍和接觸的人，可爲什麼當年辦案的又漏掉了呢。

「唉，弄了半天還是沒用嘛，真是白廢力氣。」車釐子道。

「也不是，最少方向明確了，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這個拍照女孩，她應知很多內情。」車仲謀道。

「那是你們警察的事。走，山雞我們去逛街，別理他這些破事。」車釐子拉着黃文山就要走。

一時也沒什麼好的想法，車仲謀只好讓車釐子把黃文山拉走，再留估計又要開吵了。

「車大哥，我覺得，你還是要同步走，一面派人查舊案找那女孩，一面去現場看看，我說的是晚上，照案發時間，路演一下，也許有發現。」黃文山出門時說。

「好，我這就安排。你趕緊吧，否則我這辦公室可難保不被人拆掉。」車仲謀笑道。看得兩人已出門而去，突然又想起什麼，追過來說：「文山，這兩天有空？有空我想帶你一起去現場看看，你小子眼毒辣，也許能幫我看出點什麼。」

「哈哈，哥，你不會是怕鬼吧，拉上山雞壯膽的吧，我回上海前你少打主意。」車釐子道，車仲謀只等黃文山回話，不理這瘋妹妹。

「行，也沒太多事，到時你要行動了，提前給我電話。」不知怎麼回事，黃文山現在對查案似乎很感興趣。

對於女人，黃文山有三怕：怕陪女人逛街，怕等女人出門，怕女人嘴碎。也許這是大多數男人都怕事的，可今天他卻在幹第一怕的事，陪着車釐子都逛了三條街了，她好像還是意猶未盡，讓他很無語的是，逛了三條街這瘋子居然沒買到一樣東西，就像一個下山猴子一樣，這東西看看那東西摸摸，最要命的是，每樣東西她都跟店主諮詢半天講價半天又沒買，每次看到店家要殺人的眼神，跟在後面的黃文山就被嚇的孫子一樣打顛給人道歉，他有種想法，他媽的這會兒咋不地震啊，若地震這瘋子不會繼續逛了吧。

跟着一個瘋子逛街，黃文山覺得自己也像一個二百五，但他無可奈何，怎麼的也不是丟下車釐子自己走了吧，認命了，可怎麼她就不累不餓呢。他可不知道，女人逛起街來真不累不餓的。兩人又逛了兩條街，黃文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累的實在走不動了，他說：

「我說瘋子，我累了餓了，找地方歇會吃點東西再逛好吧，你看太陽都下山了，逛了好幾個小時了呢。」

「哎呀，你不說我還真沒覺得餓，你一說我倒想吃東西了。」車釐子打量一下四周，這條街居然沒有飯店食肆，兩人又轉過一條街，終於看到有飯店了，生意還挺好，人坐的滿滿的，黃文山拉着車釐子就往裏走，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了好一會兒才有服務員過來招呼。

「兩位吃點什麼呢，我這專營山城特色菜。」服務員說。

「哦，既是特色菜就弄兩特色一點的吧。你這生意挺好啊，老半天才過來招呼。」車釐子道。

「還行吧，開十幾年了，小飯店，做的都是熟客生意。我這最特色的是山城菊花肉，禾蟲餅，水禾蟲，沙溪雞…….」服務員像背書一樣背着菜譜。

「你說你這開十幾年了？老招牌店哦，能在一個地方開這麼久的不多吧。」黃文山道。

「開十幾年的店很多，不過，在禪城專營這些特色菜的老店就不多了，全城可能就剩兩三家了吧，新開的很多，但他們的做法並不傳統，所以味道跟我們就差遠了。」服務員說的很自豪。

「哦，這樣啊，看來我們今天幸運了，有口福了，等會可得大吃一頓。」黃文山笑着說，「對了，聽你的意思，你很清楚做這一行的啊，怎麼就知只剩兩三家了呢。」

「你有所不知了，能做這些菜的，最正宗的就是我們那鎮的了，而從我們那地方來到禪城開店的，多多少少還是認識的，那誰做的怎樣，我又怎會不清楚了。」服務員很耐心的解釋道。

「這樣說來，十幾年前和你們一同開店的人你也是認識的啦，這太好了，有沒有雅間啊，給我開一個雅間，我還要叫幾個朋友過來吃。」黃文山很高興，但車釐子卻一臉不解。

「有包間的，在二樓，你跟我來。」服務聽說還有人要來，很高興，帶着黃文山一邊走一邊說，「基本上都認識，十幾年前過來開店的人也不多，也就那麼幾個，就算我不認識，我爸肯定會認識，都是一周進城打拼的嘛。」敢情這服務員還是老板女，可能從小就在店裏長大的吧，對這些往事倒是知道得不少。

「那真是太好了，待會你爸有空，我請他喝兩杯。」黃文山道。

「我爸啊，現在可能不會有空，現在飯市剛開始，忙。你是有什麼事嗎？」老板女道，她很奇怪，這家夥來吃飯問這麼多事幹嘛。

「哦，是這樣，我們呢是做雜志的，我們雜志每一期都會介紹一些特色美食，民間工藝什麼的專題，聽你這麼說，我想多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把你們做我們下一期的專題。」黃文山可真能吹，還幫人家做專題呢，車釐子在旁聽到差點忍不住要笑了。這山雞說起慌話來還一本正經，也太能裝了吧。

「啊這樣呀，我等會跟我爸說一下，讓他盡量抽時間。這樣吧，你也不用點什麼菜了，我讓後廚每樣特色的都上一點吧，讓你們好好試試。」老板女不是傻子，聽說可以上雜志，這是個宣傳的大好機會啊，送一桌菜算什麼呢。她高興的不得了，趕緊布置好房間，又重新拿些好茶葉來泡上茶給二人，說了聲稍等，我去安排，就掩門而去。

「哈哈，山雞，你可真行，說慌才是你的專業吧，碼字是你的兼職吧。」車釐子終於忍不住了。「你這樣一整，她弄一大桌菜上來，你吃得了嗎？待會人家發現你不是什麼雜志的，你怎樣交待啊。」

「這不簡單嗎，我跟他說你是我們雜志社的編輯，我是個校對什麼的隨便說，說今天我們是過來玩的，記者沒來，會讓記者來跟他們專門做採訪這不完了嘛，倒是你，你可要表現得像個編輯哦，可別給我發瘋了。」黃文山詭笑道。

「切，我本來就是編輯嘛還用裝嗎。你說還叫人來，叫誰啊，人家可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吃飯。」車釐子嘟着嘴道，她不知黃文山會叫些什麼人來，心裏有點不爽，這二人世界多好嘛。

「你這編輯，呵呵。」黃文山很想笑，這編輯跟那編輯一回事嗎？說完拿電話拔了個電話。

「喂，車大哥在忙嗎？不忙過來請我們兩吃飯。」哦原來是叫自己哥哥來，車釐子沒什麼好說了。

「哦，沒什麼事，正準備下班，不過，爲什麼要我請你吃飯啊，我看，你該好好請我家丫頭吃飯，帶她吃點好的，她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邊呢，再說，你沒覺得她對你有點……，如果你們能進一步，我請你吃十頓也沒所謂，嘿嘿。」這家夥難道很想做大舅哥，說這一通什麼意思嘛。

「爲什麼啊，因爲我幫你找到破案的線索啊。你趕緊的，晚了你那寶貝妹妹又得發瘋了，別扯那沒用的，飯不用你請，飯店老板免單呢。」想到這瘋子的「柔情密意」黃文山就怕，還進一步呢，不趕緊跑就算好了。

「好吧，把地址發來，我馬上過去，看着點，別讓她在別人大庭廣衆下發瘋，讓別人看笑話。」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發起瘋來可不管在什麼場合。

車釐子滿臉怒火的看着黃文山，知道他跟哥哥正在說自己，很想暴罵他一頓，想想是不是該收收脾氣呢，這山雞好像很怕我發脾氣，哼，我這次就不發你脾氣，看你整天叫我瘋子。心念電轉間，居然換上一副微笑，這讓黃文山更怕了，不是吧，這怎麼可能，是不是更大的暴風雨就要來了啊。

「你叫我哥來幹嘛啊，搞的神神祕祕的。」黃文山正在思疑間，車釐子說話了，居然是細聲細氣。黃文山想不清什麼狀態讓她變成這樣說話，怕是更瘋了吧，他不敢怠慢，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