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雙腿被廢

「聽說了嗎，前天在皇宮的啓靈儀式上，咱們的二皇子殿下竟然公開挑釁大皇子，結果被打成了重傷，現在估計都還在牀上躺着呢，哈哈哈，這人真是太可笑了。」

「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啊，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嗎，天生廢脈，注定一生只能做個普通人，還犟得要跟天叫板，不清楚他名字的含義嗎，莫問天，莫問天，就是不要問天，哈哈！」

「說來也奇怪啊，就這半年，這二皇子做的蠢事可真夠多的了，這可不像他以前的樣子啊，柔柔弱弱跟個女人似的，而且天天花天酒地、美女抱懷，過的日子可是非常逍遙啊。」

「哈哈，那又如何，在大皇子面前，還不是蹦不起來的螞蚱。」

......

如此種種，在傲嵐城各大酒肆、驛館，乃至民居角落，都在談論這件事情，畢竟，作爲一國皇子，他的所作所爲，就好似一個很小的石頭，掉進平靜的湖面中，都能蕩起不小的漣漪。

傲嵐郡國皇宮最後面，這裏房屋簡陋，看起來都是年代久遠的物品，跟前面的金頂玉穹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此地方，自然是傲嵐皇宮下人居住的地方，誰又能想到，堂堂一皇子，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東面裏屋一單薄的牀上，一十五六歲的少年緊閉眼睛，飛揚的劍眉在微微跳動，似在極力忍受着某種痛苦，臉色蠟黃，嘴脣毫無血色，一副久病在牀的模樣。

如此柔弱書生的模樣，哪有半點一國皇子的氣概。

牀邊，一佝僂的白胡子老頭，將手裏的湯藥一點點喂進莫問天的嘴裏，但全部都流了出來，使得老頭不斷搖頭，皺紋臉上滿是無奈加疼惜。

「唉，你這是何苦呢，老老實實做個皇子不行嗎。」

老頭名叫曾賢，已在這皇宮待了多年，是皇宮內負責雜物的大管事。

曾賢剛一說完，見莫問天臉上忽然涌上了一層潮紅，嚇得將手中藥碗一扔，雙手顫抖，都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少爺，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褶皺臉上的着急之色分外明顯。

牀上，莫問天不斷搖着腦袋，嘴脣緊咬，都是咬出了血絲，臉頰扭曲，隱隱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恨之色，那種恨意，似要將所有都要焚毀，憋了半天，終於是吶喊了出來。

「若有來生，殺盡爾等！」

喊聲尖利刺耳，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餘音竟久久不絕。

隨後，莫問天就突然坐了起來，氣喘籲籲，大汗淋漓，臉上的紅色半天都是沒有退去。

怒目圓睜，就這樣呆呆坐着，半天都是沒有回過神來。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曾賢胡須抖動，被莫問天的樣子嚇得不輕，心急如焚下，都是很快忘卻了莫問天剛才喊出的話語，他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是擔心。

半會，莫問天漸漸冷靜了下來，臉上又是恢復了那種虛弱樣子，俊秀臉上仍是有些出神，盯了前方好一半會，才將視線移到曾賢身上。

「曾老，你在啊，我剛才怎麼了？」

莫問天自己都是不太清楚，自從半年前他重生到這具軀殼上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最主要的，只要一醒過來，他就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此，已經折磨了他六個多月。

想來想去，也就可能和他重生有關，因爲在夢裏，他總能看到六道模糊的影子，而且只要一見到他們，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有種將他們碎屍萬段才得以解恨的想法，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是看不清這六道模糊樣子的全貌。

對面曾賢哪裏知道牀上的少年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莫問天，聽到莫問天的問話，不曾多想，緩緩道：「少爺前日受了重傷，已經昏睡了很長時間了，剛才應該是做了噩夢吧。」

莫問天每次這樣驚醒，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半年來一直如此。

「哦，這樣啊。」

莫問天這才想起來，前天在啓靈儀式上，他實在看不慣莫向天那副囂張的嘴臉，就上前論說了幾句，他都沒動手，就被打成了這副樣子，想到這，他就忍不住一陣自嘲和無奈。

作爲通溟界的一代戰皇，界主之下第一人，竟然淪落成這種樣子，想想都覺得可悲。

還好他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齊天戰皇的名頭，可不是什麼強加的虛名，要擱平常人，早就心靈崩潰了。

「呼......」

長舒了一口氣，剛準備活動一下，可瞬間莫問天的臉色就難看了下來，眉頭緊皺，雙拳都是緊緊握起。

「少爺，怎麼了？」

曾賢見莫問天醒轉了過來，本來心中大喜，可看到莫問天忽的眉頭皺起，心情又一下提了上來。

「我的雙腿不能動了。」

莫問天低聲說了一句，咬着嘴脣，再次試了幾下，還是不行，他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饒是他的堅毅性格，這次都有點茫然無助。

「雙腿，這怎麼可能！」

曾賢急聲說了一句，隨即就上前查看莫問天的傷勢，雙手顫抖，他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渾濁的眼眸深處，漸漸有着冷光閃起。

曾賢伸出右掌，從莫問天右腿腳踝處慢慢往上捏，看似平常的動作，卻仿佛有着奇特韻律蘊含其中。

「靈力波動！」

莫問天心中震驚，重生以來，他已是融合了以前莫問天的記憶，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是莫問天母親身邊的人，算是看着莫問天一步步長大的。

可十五年來，莫問天從不知道曾賢是個修靈者，就算是重生以後，莫問天都是未曾感受到曾賢身上任何靈力波動，可能是他魂力低微的緣故，也可能是這曾賢僞裝的太深。

「這股力量，有一絲絲七霄天的皇力包含其中，但卻極爲暗淡，可能是受了極爲嚴重的傷勢，恐怕這個老頭在全盛時期，在下三界都算是一方強者了。」

莫問天心裏細細盤算着，倒是未打擾曾賢的探查。

曾賢右手到莫問天大腿位置後，停留了好久。

「少爺，得罪了！」

忽然擡頭輕喝了一句，沒等莫問天說話，「嗤啦」一聲就將莫問天的褲子撕開，隨後，在莫問天的大腿位置，一個黑色的手掌印記就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悲陰手！」

曾賢驚呼了一聲，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