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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林大岳一行便離開這裡,繼續朝西南行去。中途除了羅拉行省的總督親自出城迎接的時候耽擱了半日,其餘未做停留。這一路過來,逐漸到了人煙密集的地方,有時候一天甚至要過兩三個城鎮。那些路兩邊鱗次櫛比的店鋪,忙碌的商人和工匠,過往的行商,成群結隊的傭兵,甚至還有濃妝豔抹的站街女和熱情豪放的酒吧女郎,這一切,開始的時候讓林大嶽目不暇接,倍感新奇刺激。可後來,新鮮感一過,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整日裡都是在馬車裡打瞌睡。
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羅拉行省的邊界,漢斯衛長策馬來到馬車邊恭敬的向艾瑞克說:「尊敬的侯爵大人,前邊就是羅拉行省的邊界了,雖然我很想一路護送您回帝都,您知道,那將是我的榮幸,可惜,帝國軍規,地方軍隊沒有皇帝陛下的手令,不可隨意跨省。所以,我只能送到這裡了,不過您放心,我們早已經向帝都呈交了報告,皇帝陛下知道您已經回來的消息,特地派皇家羽林衛隊前來接您,他們已經到了。」
艾瑞克和林大嶽一起下了馬車朝前方望去,一隊鎧甲鮮明的騎兵隊伍靜靜的侯在不遠處。這些士兵統一的亮銀戰甲,銀白色的頭盔上還插著鮮豔的鳶尾鳥的羽毛。就連所有的馬匹都是清一色的白馬。領頭的一名騎士有力的做了一個手勢,只聽得嘩的一聲,所有的騎士整齊的下馬,這些人看來是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才使的動作如此的協調統一。羽林衛隊,林大嶽知道,這不僅是皇家的儀仗隊,同樣也是皇帝陛下出巡的時候的貼身衛隊。他們是帝國精銳中的精銳。他們之中最低的也有一級元魂師的實力。
漢斯這時也湊過來恭維道:「羽林衛隊親自來迎接,可見侯爵大人在皇帝陛下心目中的重要性,能得此殊榮的,全帝國也沒幾個人。」艾瑞克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漢斯衛長過譽了,這一路行來,也辛苦你了。」漢斯忙道:「能為侯爵大人效力,是我的榮幸,而且這次是由我們羅拉行省駐軍與您率先取得聯繫,軍部和皇帝陛下那裡,肯定會有我們一份功勞。」
艾瑞克笑了笑,拍了拍漢斯的肩膀,大步朝羽林衛隊走去。林大嶽見狀也跟了上去。來到近前,林大嶽更是覺得這一隊羽林旗甲鮮明,氣度不凡。除了戰馬偶爾的打個響鼻,整支隊伍安靜無聲,那凝重的氣息,讓林大岳有種莫名的壓力。
這時,那名領頭的騎士又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騎士又邁著整齊的步伐嘩嘩嘩分列兩旁,中間閃出一條路來。路中央赫然停著一輛四乘馬車,馬車的整體鎏金打造,車上的雲紋出自帝國第一雕刻大師的手筆,頂部宛如一個皇冠。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金黃色炫目的流光。艾瑞克看到也是一愣,而後表情顯得愈發凝重起來。
領頭的那名騎士出列後施了個軍禮,高聲道:「帝國皇家羽林衛隊騎士長盧西奧奉命攜皇帝陛下御用車架前來迎接帝國元魂師學院副院長,皇家首席顧問,一等侯爵艾瑞克大人!請大人登車!」
林大嶽心頭一震,原來是皇帝的私人馬車,轉臉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艾瑞克,林大嶽隱約的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頭。艾瑞克是帝國的重臣不假,可學院這邊來說上面還有一個正院長,宮中的一干宰相王公再加上軍方的大佬們,就更別說了。平心而論,艾瑞克的地位是不低,可應該還沒有到得如此殊榮的地步。
就在林大岳左思右想的時候,艾瑞克舒了口氣,抬腳上了馬車。這上邊,可就沒有林大嶽的位置了。好在羽林這邊老早的就得知艾瑞克收了一個學生的事,早有準備,那邊一名騎士牽過一匹白馬來道:「布魯克林先生,請上馬吧。」林大嶽微微一笑接過了韁繩,一隻腳勾住馬蹬,一個漂亮的翻身上了馬,心頭暗暗得意,老子早有準備,這幾日沒少練。還好在前邊的鎮子上買了一件得體的下裝,騎馬而行也不至於走光。
隨著盧西奧騎士長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士又整齊的跨上馬背,後隊變前隊,一路迎著夕陽而去。
上了馬車後,艾瑞克就沒再出聲,仿佛一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林大岳策馬跟在馬車邊上也暗自嘀咕,難道自己感覺錯了,老師的能量竟如此之大?又或者是,這個皇帝陛下經常這麼做?
太陽落山之後,隊伍渡過由北向南貫穿帝國的西西里河,河畔有一個大型的軍用驛所。盧西奧騎士長在請示了艾瑞克之後,決定就在這裡暫住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這座大型驛所本身就是軍用的,千人規模的羽林衛隊駐紮下來倒是不難。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盧西奧又來報告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安排。艾瑞克同樣也沒有異議。當盧西奧離開之後,房內就剩艾瑞克和林大嶽兩人,艾瑞克不吭聲,林大嶽也不說話。過了半晌之後,本來一直閉目養神的艾瑞克睜開眼睛道:「想不到你的耐心還真不錯,我以為你肯定有什麼疑惑想要問我。」
林大嶽聳了聳肩道:「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不把我這個到現在還稀裡糊塗的學生弄明白了,你放心帶我回帝都嗎。」
艾瑞克先是呵呵一笑,接著長歎了一口氣道:「皇帝陛下這次看來要動真格的了,我本來以為,大陸上還能有幾十年的和平,可我們的皇帝陛下,已經迫不及待了啊。」
林大嶽暗暗吃驚道:「怎麼?要打仗了?」艾瑞克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道:「本來我還在想,我只是暫時失蹤了幾個月,對於帝國來說雖說事情不算小,但怎麼也不會到了陳兵邊界、一級戰備的地步。現在看來,我們的皇帝陛下早就想動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畢竟還有尼克條約擺在那裡。」
艾瑞克向前坐了坐,對林大嶽道:「假如我這次真的死了,那無疑是個最好的開戰藉口,而現在呢,我遇到了襲擊,但是活著回來了,對陛下來說就更好了。因為一旦開戰,他需要學院方面的全力支援,畢竟軍方沒有多少高級的元魂師。院長大人長年在大陸遊歷修煉,這次已經有好幾年沒回來了。所以拉住了我,就等於拉住了整個元魂師學院。」
林大嶽想了想道:「學院不是隸屬於帝國的嗎?難道皇帝陛下不能下令直接徵召?」艾瑞克搖了搖頭道:「元魂師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群,強大的力量造成了地位的尊崇,一個九級元魂師甚至能以一己之力顛覆一個弱小的王國。在整個大陸任何一個國家,元魂師都是一個自由的職業,他們可以選擇做什麼,或者是不做什麼。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隨意的命令和處置一名元魂師,除非這名元魂師已經選擇向皇帝效忠。」
林大嶽皺眉道:「老師,有句話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在希望之角,您的傷勢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奧匈帝國或者是科爾特帝國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