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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水聲在不斷的嘩嘩作響,流動的清水裡依舊帶著血腥味,似乎沒有褪減的意思。
燈光的光線下,兩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重跌在一起,時不時的晃動,清晰的光亮將兩個人沉重的表情顯現得無處可藏。
梓翊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是黑色的「要不要去醫院?」聲音裡是滿當當的關心。
霏牧用手接起水籠頭的的清水,將還在流血的鼻子洗淨,但總是洗不完。
「去醫院還不是一樣的,不過最近好像又嚴重了呢。」故意做出的輕鬆口吻,顯得那麼無力。
梓翊用冰塊敷上霏牧的後頸「爸說,在國外已經也在找和你相同的骨髓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然後放下冰快,用白色的紗布堵住霏牧流血的鼻子,卻很快被染紅。
「告訴過你要特別小心,怎麼還會被那野丫頭打成這個樣子。」又換上嶄新的白紗布,將那帶血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裡。
霏牧將頭仰上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滯,感覺連嘴裡都是血腥味。
「歌兒不知道,你就別怪她。還有,她惹上了秋憬。」聲音因仰頭的關係已經聽不出他真正的口吻。
梓翊將殘留在大理石上的血跡沖洗乾淨,關上水浴室裡很靜寂。
「我早就知道了。」淡淡的口吻裡聽不出一點慌張和驚訝裡的混亂。
然後拉開浴室的門,讓新鮮的空氣湧進裡面,然後是城歌蜷縮在沙發裡熟睡的樣子映入眼簾。
「我會處理的。」梓翊穩重的一句,眸子裡被燈光帶上一圈光亮。
霏牧一把抱住梓翊,來回的在梓翊身上蹭,一臉的幸福色。
「就知道梓翊最好了!」像個孩子般容易滿足好哄騙,似乎有一個棒棒糖就會覺得是幸福。
梓翊滿頭的黑線「你能不能別像個小女生,難怪學校還會流傳出你和城歌是情敵,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霏牧的表情僵住,幸福的表情煙消雲散「我的性向很正常的!」
梓翊一把將霏牧推進他的房間「從小到大也沒見過你追女孩子,我還真懷疑呢。」
像是在激勵又像是在洗刷霏牧,然後似疑非疑的看著霏牧。
霏牧取下塞在鼻子裡的紗布,只有點點的血跡,鼻子裡的血總算是徹底的止住。
順手丟進垃圾桶裡「有歌兒就夠了。」堅定而不帶玩味,然後朝著梓翊嘿嘿的傻笑。
一句話,能透露的事實很多。
梓翊垂下眼簾「她頂多是生理上算是女生,其它沒一樣像。」聲音漸漸的變弱,然後慢慢地在「像」字最弱的尾音處消失。
霏牧躺下身,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看著那純白色目光漸漸的帶著疲憊感,睡意慢慢的開始佔據他的思維。
「你和她都是我的全世界。」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在寂靜的月夜裡沉沉睡去。
這是他流過大量血後的一個反應,總是感覺很疲憊不堪,就那麼很快的睡去。
梓翊輕輕的將被子蓋上霏牧的心口處,在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著躺在沙發裡睡著的城歌,又深深地吸氣。
清幽的月光溫和的照射在窗前的沙發上,微涼的夜風吹動著窗簾,在沙發後輕拂。
白月光的光線就此消散在沙發後,散開的光亮已經被燈光稀散,看不出一點痕跡。
梓翊輕輕的抱起城歌往臥室裡走去,將她放在自己的柔軟大床裡,輕輕的蓋上被子。
轉身正打算離去,卻被身後的一雙手拉住,溫溫熱熱的。
「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城歌突然醒來,揉著朦朧的睡眼,打著呵欠坐起身來,穩穩地抓住梓翊的手臂。
梓翊轉過身,回過頭看著城歌的樣子,目光裡依舊是沒有溫度的冷。
「不然你睡沙發,我不介意。」不帶任何的做作疼惜,就那麼直接的說出自己的不滿意。
城歌癟起嘴,瞳孔裡是明亮的月光色,靜默的看著梓翊然後將緩緩地將手鬆開。
「我去客廳就好了。不過霏牧沒事了吧?」就那麼望著梓翊,期待著他的回答。
「沒事了,若是你在那樣打他,我會好好的還給你的。」梓翊帶著警告,狠狠地瞪著城歌。
還故意高傲的站在城歌面前,雙手環在胸前俯視她。
城歌沒有反駁,只是起身打算往客廳裡走去「沒風度。」留下一句不滿的話語,嘟起嘴不情願的離開。
「你睡客廳,還要我再抱你一次回寢室嗎?」梓翊淡漠的口吻始終未變,還夾著不耐煩。
緩緩地走向城歌,一把拉住城歌的長卷髮,微微有些用力的往後扯「什麼時候留的長髮,你現在還真是越來越會隱瞞事實了。」
帶著隱忍的怒火,將城歌拉進臥室的大床邊。
城歌將梓翊拉著頭髮的手拉開,然後還不忘整理一下髮型「你不是說你喜歡長頭髮的女孩子,所以我就留了啊!」
眨巴著大眼睛,露出不自然的小女生表情,努力的討好梓翊那張臭臉。
梓翊徹底的無語中「你的表情真傻。」然後用力的捏著城歌的小臉蛋,出現一道道微紅的手印。
「言梓翊你幹嘛啦!」城歌平生最討厭有人捏她的臉,徹底的將剛才小女生的可愛模樣顛覆扭曲,兇惡的狀態立馬顯現原型。
「這才是離城歌。」鬆開手,轉身往客廳走去。
城歌呆呆的站在原地,最終明白,原來他是希望離城歌還是做自己。
月光傾瀉在黑暗的臥室裡,微風依舊吹動著窗簾,將陽臺上的那盆幸運草吹的來回晃動,還有那生命力旺盛的蘭草,也隨風起舞。
螢火蟲縈繞在窗前的位置,一直沒有散去,在漆黑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就像是一盞盞明亮的燈火。
梓翊離開的腳步突然停住,身後是一股有力的雙手環住他健美的腰。
城歌死皮賴臉的將頭貼在梓翊的後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聞著她熟悉的味道,沉醉入迷。
那頭嬰兒般嫩黃的卷髮在空氣裡一波波起伏飛揚,慢慢在空氣裡彌漫開特殊香氣。
梓翊微微的怔住,沒有立刻推開城歌,聲音輕輕地響起「怎麼,又吃我豆腐?」帶著半開玩笑,早就習慣身後傢伙的不良侵犯。
城歌一把推開梓翊,差點將他推倒在地「吃你豆腐怎麼了!」那句話已經傷到城歌的自尊心。
不過是主動點,就被他當做笑話洗刷,還帶著侮辱性質。
「那麼喜歡我,不如……」梓翊開始走近城歌,帶著邪魅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城歌開始打退堂鼓,嚇得她是使勁往後退,直到被逼進牆角處無處可逃。
從未見過他會如此的主動,帶給城歌的感覺確是一陣陰森森的感覺,怕他又耍自己,然後被他狠狠的笑話。
「你幹嘛!」城歌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梓翊,那張帥氣的臉就算在眼前放大,也還是完美得無可挑剔。
心跳的頻率開始紊亂……
梓翊的呼吸均勻的打在城歌的臉上,將她的臉頰暈染成粉紅色。
梓翊低下頭……
「痛……」城歌緊緊地咬住下唇,已經變得發白。
雙手死死地握著梓翊胸口的衣領,然後用力的往下一拉,用膝蓋狠狠地頂向梓翊的肚子。
梓翊迅速鬆開咬在城歌肩上的嘴唇,然後冷靜的面對輕易的躲開,嘴裡是一股她身上特有的香氣,還夾著淡淡的血腥味。
梓翊在城歌肩上的這一咬,還真是夠狠的,白皙的肩膀上已經出現了整齊牙齒血印,還滲出一點血漬。
「這是打了霏牧的懲罰。」冷漠的話語裡還帶著怒火,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客廳。
可憐的城歌,眉頭緊皺的看著肩上清晰地咬痕,欲哭無淚的擦乾淨滲出來的淺淺血漬。
早就該知道,他怎會就那麼輕易的原諒自己打了霏牧,從小到大一直的都是這樣,誰欺負了霏牧,一定會好好的替霏牧奉還,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就因如此,梓翊以前還經常打架,也因如此城歌會義無反顧的幫忙,然後變得特強大的保護他們兩個人。
在之後梓翊幾乎都不會出手打架,因為城歌會比他更早一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