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天印小鎮

那是水凝月。

一年後的水凝月，已經十五歲，十五歲，在夕月大陸上，已經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齡。

雖然只是一年，但水凝月已經變化很大，之前的青澀在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妖嬈風情。在她的身上，你感受到的是一種青春和成熟混合在一起的感受，那絕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而像一個女人。

完全的，美麗的，迷人的女人。

「月兒。」黃少卿的口氣立即變了。

羅昶垂頭喪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每次聽到這種口氣，他都很想去死，人和人為啥差距這麼大？

「老師不會是……嘿！嘿嘿！哼哼！」他心中有些不滿，有了些離奇的想法，轉眼又想到，水凝月乃是自己的未婚媳婦，這樣想似乎又不太給自己面子，不免悻悻的輕哼了兩聲。

「為什麼老師從不教給我這些技能？」水凝月攬住黃少卿的胳膊，嬌聲質問。

「月兒，你的屬性不適合學習老師的技能，老師已經給你聯繫了一個至交好友，你要和她學習。」黃少卿笑了笑，雖是面巾蒙面，但是羅昶和水凝月都能感到，他在笑。

「不過，從明天開始，你要和你師兄一起學習了，為師的至交只能教給你屬性技能，而你的傷技。自然由為師指導。」

「精氣神，精氣神，其實這三個字已經把所有的奧義都展現了出來。」黃少卿端坐，羅昶和水凝月端坐在他對面。

「如何分清？如何提高？如何貫通？這正是我想要教給你的，也是你必須學會的。」黃少卿臉上的紗巾依舊存在，口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可以這樣理解，這代表的就是你需要達到的三個階段，第一，精。鍛煉自身，是第一步，而鍛煉的目的是什麼？那就是要練出這個精！達到了這個地步之後，你才能擺脫尋常人的一些桎梏，做出一些常人無法做出的事情來。當然，這是簡單的說，你現在也只要這麼理解，更多，更深的需要你自己去理解。第二，氣，當你的精力達到了一個地步之後，你會發現，原來精力，只是一種最粗顯的境界，你會感受到天地之間的氣，原來所有的東西，你都能感受到，只是不知道怎樣去合它們聯繫，比如水，水看起來是柔弱的，但是它的力量呢？它有沒有力量？有，那麼怎麼才能借用到你自身？又比如時間空間，它們都是存在的，而且是強大的，但是你能借用麼？或許你可以使用，但是那與你的身體真的契合麼？那是真正的使用？而第三點，神，到了這種地步，你應該已經可以完全的利用天地之間的力量，你既是天地，天地既是你，天地有的力量，你就有，但是這就是極限麼？不，這不是極限，這肯定不是，因為為師現在已經觸摸到這個境界，卻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上面還有很多的奧秘需要我去挖掘，甚至，聖尊，並不一定是頂峰！」

羅昶從未想過這麼多事兒，經過黃少卿這一說，他覺得一扇大門在他的眼前打開，自己的修煉也有了目的。

是的，開始的一段，羅昶很頹廢，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做什麼都沒有勁頭，而現在他忽然有了目標，按照黃少卿的說法，他還年輕，前面還有很多路要走，既然現實已經如此，那不妨在這個世上痛痛快快的修行一場。

於是，比之前一年還要痛苦萬分的訓練，或者說是修行，又慢慢的開始了。

六月，是夕月大陸的春天，這個季節裡，是很多獸類孕育下一代的最好時機，當然，也是人類的。

張老三正在和自己的老婆做著這種事兒。

「你個臭婆娘，五年連生三個女娃，你就不能爭氣點？」張老三想到這裡，心中憤憤，腰部不由自主的使了使勁兒。

「那要怪我嗎？」身下的媳婦不樂意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張老三種不出來兒子，也怨得了我？哼！」不滿之下，說不得雙腿也使了使勁。

其實，張老三的老婆柳氏還是很標緻的，雖不算漂亮，但是很精緻的五官，無一不顯示出她年輕時的美麗，只是微微有些發胖的身材，和手腳上的老繭，充分說明了她不是什麼貴婦人，而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

張老三悶哼了一聲，低頭不語，動作卻加快了起來。

就在這張老三忙著下一代的時候，這鄉間羊腸小路上，出現了一男一女。

男子身高八尺，並不雄壯，但卻露出一種奇異的協調性，仿佛隨著他的邁步，身邊的空間都在改變自己的形狀來附和他一般。

他的臉龐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雖然每一個器官都似乎不太出眾，搭配在一起卻顯得是那麼的合適，只是那眼睛，那眼睛黑瞳幾乎占了五分之四，這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奇異的魔力，他嘴角帶著笑，一種很隨意的笑容。

淡青色的青衫隨春風微微拂動，一股子出塵氣息，右胸上，一個玄奧晦澀的圖案仿佛要脫衫而出。

旁邊的女人，卻是絲巾蒙臉，只露出兩隻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堅挺的瓊鼻在面紗下支起一個小小的高聳，身著明黃色春衫，對襟斜開，一個同樣的玄奧圖紋在高聳的右胸膛上方一點，曲線盎然。

二人手拉手，輕快的走在小路上，不是低語兩句，少女的脖子處不時泛起一陣陣紅霞，仿似不堪騷擾，所以下一刻，必然是素手輕輕的輕掐青年的胳膊。

好一對俊俏的小情人。

這句話是張老三輕歎出來的。

他的婆娘哼了一聲，在身後系起衣帶，看了看馬上到自家門口的一雙璧人，又歎了一聲。

果然是一對俊俏的小情人。

他們當然是羅昶和水凝月。

兩年半的時間，已經足夠動作快的青年生育兩個孩子，他們動作並沒有那麼快，所以，只是有了感情，一種生死相依的感情。

僅此而已。

「這位大叔，您好。」羅昶的音調並沒有變，但是那種氣息卻變了，他再非之前的那個莽撞小孩子，平緩的語氣，卻帶出了一絲上位者的氣勢。

「小……小哥快別如此。」張老三立即站了起來，臉上的努力聚起來的很僵硬的笑容。他沒有元力，也不會傷技，對於羅昶的氣息並不怎麼敏感，只是感覺到自己很謙卑。

「敢問大叔，這裡是否是天印山？」羅昶微微一笑，一股邪意隱隱透出。

「正……正是天印山。」張老三有點恨自己，眼前這位小哥明明說話很柔和，自己卻總是無法流利回話。

「天印老祖可在這裡？」羅昶眼內邪意更濃。

「天印老……老……老祖？」張老三終於不恨自己了，他現在已經被完全嚇倒。

對於他們來說，天印老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他們一切的人。

「這裡就是天印鎮？」羅昶和水凝月坐在鎮外的一個小山丘上，凝視遠處半裡處的小鎮。

「管他是不是呢，我一定要進去。」水凝月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鼻樑上出現幾道可愛的褶皺。

羅昶呵呵笑了起來，轉頭看著身邊的佳人。

他喜歡水凝月，喜歡水凝月偶爾的發發小蠻，喜歡水凝月那精巧的小褶皺：「我的小月兒為什麼一定要去呢？」

「哼！誰是你的小月兒。」水凝月的面紗已經摘下，在羅昶眼前，她沒有必要帶那個東西，聽到羅昶的親密話，儘管二人確定了關係，她仍舊臉上一紅，「人家好幾天沒洗過澡了！」

「好幾天？」羅昶張大了嘴巴：「好像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

「那是小溪嘛，怎麼能洗好？……昶哥哥，你老實說，你昨天有沒有偷看我？」水凝月換了一副異常溫柔的表情，語氣也柔柔的，暖暖的，十分可人的。

面對這種異常的溫柔，羅昶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絕無此事！絕無此事。」然後臉孔一肅，「月兒，你怎能如此懷疑我的人品？雖然我缺點很多，比如尊老愛幼，愛護花草，但我絕沒有偷窺的缺點。」

「是嗎？」水凝月懷疑的看著一臉嚴肅的羅昶，「那你現在的手是怎麼回事呢？」

「習慣，習慣而已。」羅昶訕笑著縮回了已經伸進水凝月衣服裡撫摸著那柔軟腰肢的大手。嘴上卻轉移著話題：「老師這次叫我們來這裡歷練，究竟抱得什麼心思？」

「鬼才知道。」水凝月恨恨的白了羅昶一眼，說一句，你的手就縮回去了，還是不是男人！

當然羅昶不會知道水凝月心裡這些稀裡糊塗的想法，他想起了臨出門前黃少卿的叮囑。

「去天印山，是為了讓你們倆歷練去，這段時間，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技能，剩下的就是實戰的技巧，記住，任何技能都有可能出現在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把這一點給我老老實實的記住！」

羅昶對這一句話是明白的，這一點在黃少卿身上有很強的體現，技能之間的連結，是黃少卿的長項，如若任他放手攻擊，他可以幾乎一點空隙都不留給你，一直攻擊……直到你死。

「老師，去哪裡究竟是……？」

「目的肯定是有，但現在告訴你並不好，當然你可以知道一個小目的，那裡有一株玉葺枝，是一株上品的藥草，而它對你有好處，你這次歷練的目的就是拿到它送回來。」思考了一下，黃少卿又道：「吃了也可以，雖然效力微微差上一點，但無所謂了。」

「不過你要注意，絕不可以把你的屬性暴露出去，嘿！輪回之體，輪回之體，將來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頂多，記住了，頂多暴露你可以操縱三種屬性，雖然這也比較罕見，但並不是沒有過。以你現在靈師的水準，加上為師給你的保命手段，想必沒有幾個人可以威脅到你的生命的。」

羅昶心中疑問很多，對自己的目標也很迷茫，雖然認命了一切發生，但是如若有一天，他登上高峰，後面將是什麼？他迷茫，卻知道現在想那些太過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