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941/coverbig.jpg?v=0f11b05abd81274ac3a7d8ae5928ffc9)
在萬分寂靜的山谷裡,時而會有一些肅殺之意讓人不寒而慄。即便是那些不染半分俗世煙火的仙家聖地也依然逃不了這種肅殺氣息的擴散蔓延。
即便有祥瑞雲集仙氣繚繞也依然掩藏不了那種大戰即將來臨時的凝重與寒冷。
灰灰暗暗的夜幕中時常會傳來幾聲遲歸的寒鴉悲戚的叫聲,是喪子之痛還是喪妻之恨,一切都是未知。或許它們也是這場大戰當中的倖存者又或許它們已經提前嗅到了大戰之時應有的血腥與殺戮。
遠方灰暗的半空突然閃射過兩道淩厲的劍光,只聽咣當一聲,劍光就此消散仿佛從此沒有了蹤跡,只留下兩道淡淡痕跡。
那是劍光急速閃射過夜空所留下的光痕,若在白天這是決然發現不了的,但此刻卻是星辰密佈的黑夜。
兩道散發著濃濃殺氣的劍光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極為耀眼,也正因有這黑夜的襯托才更加完美的奠定了這兩道劍光在塵世當中的最後一刻所發出的璀璨光芒有多麼的耀眼絢麗。
「南宮瑾,時隔百年,你不在萬花穀好好隱居。今日來我七星洞府莫非就是專程來找我麻煩的,這時隔百年的仇恨難道你還忘不了嗎?」
「笑話,如果這段仇恨當真可以這麼簡單就能忘記,那我還隱居萬花谷百餘年苦心修煉天刀絕技做什麼,老夫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今日如若不能親手結束了你的性命,我南宮某即便命赴黃泉也要拉你做一個墊背。」
「哼!老夫雖然在這七星洞府當中潛修有百餘年,但即便你將天刀絕技修煉到了大乘境界,今日只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蘇河洛,老夫讓你清淨了百餘年今日卻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當年如若不是你窺欲我南宮家傳的天刀絕技而因此滅我滿門,老夫今日也不會有此一番成就。」
「這百餘年來,你可知我所要忍受的痛苦該有多少巨大,這每一夜我都過著不同與別人的日子,每當回想起你滅我滿門的一幕幕,我都心如絞割恨不得馬上將你碎屍萬段,今日無論如何你都休想從老夫手中活著出去!」
「也罷,時隔百餘年了,這段仇恨無論如何也是該結果的。南宮兄弟若想動手就動手吧!」
「兄弟,虧你還知道我這個兄弟,廢話少說,老夫倒想看看你在這七星洞府中潛修了百餘年,一身功力究竟提升到了哪一層次。」
說罷,手中長劍宛如銀蛇一般輕輕一轉,射出兩道淩厲劍光。
雖然外觀與先前的兩道並無什麼不同之處,但其中所蘊含的濃濃殺氣卻是較之先前還要濃郁了幾倍不止。
由此可見,這百餘年來南宮瑾的心中所積壓的仇恨今日一戰當中卻是要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了。
見長劍劍光來襲,蘇河洛突然一皺眉頭,從手中彈射出無數朵火紅色的寸長蓮花,每一朵雖說都是魂元凝聚之物,但卻凝制的萬分惟妙惟肖。
其中所蘊含的強大威勢比之南宮瑾的兩道劍光竟然不相上下,且隱隱之中居然還有些壓制之勢。
「彈指金蓮!」
「沒想到僅僅一種最基礎的法技就被你潛修到了如此這般的大乘境界,今日老夫卻是小看你了,不過你若把我的這兩道赤炎劍光想的如此無用,那你卻是大錯特錯了。」
南宮瑾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譏笑之意,相對于對方的彈指金蓮來說,自己的這兩道赤炎劍光雖然沒有什麼絕對性的優勢但要想一舉殲破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旦兩方法技實力相等,到最後要拼的自然就是本身的修為了,但就以目前來看,南宮瑾的赤炎劍光與蘇河洛的彈指金蓮卻是不相伯仲。
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南宮瑾的赤炎劍光已然宛如流星火雨一般呼嘯著劃射過夜幕,只差幾步便可以欺近身。
只是事情看起來通常不會這麼順利,只聽咣當一聲,兩道赤炎劍光猛的擊到了彈指金蓮上,還未看清蘇河洛有什麼動作,一片彈指金蓮突然滴溜溜一轉,每朵重又幻化出了兩朵。
乍一看下,就好像是一片金色的花海一般耀眼奪目。
金色蓮花滴溜溜的轉動,就這樣不停的幻化不停的延伸,只不過片刻功夫,一層由蓮花所組成的羅天大陣就這樣形成且頗具仙家氣勢。
雖然這羅天大陣並不是由實物組成,但借此大陣來困住南宮瑾的赤炎劍光卻並不是不可能,畢竟仙家的陣法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夠破去的。
兩道赤炎劍光一射進由金色蓮花所組成的羅天大陣當中頓時如同陷入泥地一般不能動彈,短短片刻功夫就被那蘇河洛彈指射出的蓮花佔據了主導之勢。
而這邊南宮瑾所用來操控劍光的魂力在赤炎劍陷入羅天陣的那一刹那也頓時不知所蹤,失去了與本體魂境的感應,這讓南宮瑾著實詫異不已。
「彈指金蓮已經被你明性過了吧,這仿製的羅天大陣怕就是你彈指金蓮明性一重天所領悟的技能,不過技能雖好,但落入你手中也只不過是辱沒了它盛名而已。」
南宮瑾冷笑一聲,左手中指輕輕一彈,從中射出一道烏黑絕倫的魂力真氣緩緩融入進右手的那把赤炎仙劍中。
只聽嗤嗤之聲不斷冒響,赤炎仙劍有了魂力真氣的加持後,其所散發出的赤紅光芒愈發顯得強盛與燦然。
「是又如何,你若能將我羅天大陣破去那便說明你還有資格與老夫一戰,如若你連這區區的仿製陣法也破去不得,今日還有什麼能力來與我一戰。」
「你說這羅天大陣在老夫手中是辱沒了名聲,老夫卻說這天刀絕技在你手中才是真正的辱沒了名聲,想你爹南宮武侯是何等的英雄,即便將天刀絕技修煉到了大乘之境,到最後不也是敗在了老夫手下。」
「莽夫之勇,無可懼哉!」
「當年之事老夫早已忘卻,如若不是你爹南宮武侯將我收入南宮門下,今日我怕也沒有這番成就,只是你爹盛名一世卻糊塗一時,他千該萬該,也不該將那天刀秘笈納入我眼。況且當年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老夫又怎會一舉滅你滿門。」
說罷,蘇河洛卻是早已青筋暴起,想來定是極度憤怒所致,而那邊南宮瑾也是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強制壓住了真氣上湧的趨勢,此刻恐怕早已走火入魔而亡了。
「今日你就是將理由說得再冠冕堂皇,老夫也決然不會萌生退意,打得過也罷打不過也罷,即便是拼盡了性命我也要以你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南宮全家上下數百條的性命。」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到時候牛皮吹破非但連屠門之仇都報不了反而因此丟了身家性命,這可著實不值啊!」
「少給老夫來這套,就憑你那半死不活的羅天大陣,還不一定可以困得了老夫這赤炎仙劍的燦然天輝。」
白色衣袖輕輕卷起,仿佛無風自動一般。
一枚枚渾然天成的銀白太極符籙緩緩從赤炎仙劍上一一噴發而出,宛若一隻只天外仙鶴一般在那蘇老先生的羅天大陣中翩翩起舞,仿佛全然不懼那羅天大陣中所摻雜包含的強勁威壓。
太極符籙席捲而至,幻化而出的彈指金蓮竟然發出一陣陣嗤嗤聲響,顯然已有些不敵,也不知這南宮老人的太極符籙是由何物凝練而成,只不過區區幾十枚,就已將先前由數百金色蓮花組成的羅天大陣一一打散。
仿佛無攻自破一般,羅天大陣竟全然抵消不住這些銀白太極的團團攻擊,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紛紛化作一縷縷嫋嫋青煙,隨風而散。
而這時,原本被困其中的兩道赤炎劍光也在這一瞬間衝破束縛與它的羅天大陣,猶如一把離弦的利箭向蘇老先生徑直疾射而去。
南宮老人嘴角閃過一絲淡然冷笑,仿佛羅天大陣被他輕易攻破是理所當然的事,單手輕拂過赤炎仙劍,只聽叮的一聲,又是兩道閃耀著火紅光芒的劍氣射出,其聲勢較之先前所發的四劍還要顯得越發的淩厲。
「南宮門的天刀絕技果然名不虛傳,老夫當年雖說也偷學過一二,但想要修煉到這番大乘境界,卻是明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配合太極神功心法,南宮兄弟利用手中赤炎仙劍所刺來的這四劍的確頗俱一些威勢,但就憑這天刀絕技你就要想解決了我,怕是也將老夫想的太過簡單了吧。」
前面兩劍,後面又接著刺出兩劍,雖說四劍刺出的時間、速度全然不同但在行家看來,這四劍的刺法卻明顯有著不同與尋常劍法的招式軌跡。
前面這兩劍雖看去不似後面接著射去的這兩劍一般威勢強勁,但是卻極具讓人心駭的劍氣,若是常人,此刻怕是早已被這兩道劍氣貫穿而亡。
然這蘇老先生卻是何許人也。他自百餘年前屠盡南宮一門後,就一直潛修在此昆侖山的七星洞府當中,早年雖有開創過河洛一脈,但早已在幾十年前就交予門下大弟子孔劍仁一手管理。
自己則一直在此七星洞府當中閉關苦修,以期有朝一日可以破得生死輪回最終遁的大千聖界,成為聖族裡的一名永遠長生不老的人物。
可以脫得肉體凡胎,永遠放棄一副臭皮囊,從此頗為自由自在的遨遊踏遍整個三千大世界,不再受世俗凡事騷擾,不再為肉身隕滅所困,不再以無緣問道而恨。
可以說,是有多逍遙自在就有多逍遙自在。
可南宮老人卻不這麼認為,他自認為這蘇老先生對於魂器雖早已明性五重,但自魂器當中所領悟出的五種法技當中,只唯獨這仿製的羅天大陣還頗有些威力,其餘的幾樣他雖尚未見識過,但心裡早已有了定數。
眼前,這仿製的羅天大陣已經被他輕易的利用太極神功心法所凝練出的十二枚太極符籙不攻自破,除去這一厲害的法技,只要能在蘇老先生的時前佔據先機,任憑他有多大的能耐也非得被生生擒住不可。
眼見那四道赤紅劍氣已經呼嘯著疾刺而來,蘇老先生雖自詡自己功力深厚,然對著這四道劍氣時仍舊還是有些左右開弓,明顯不敵。
若非他在此閉關潛修了已有數十年有餘,功力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也不可能在這四劍氣的全力圍攻之下仍舊不落下風。雖然有些不敵但還是可以勉強穩住陣腳,並隨著一次次法技的熟練運用將這四道劍氣的威力一一削弱。
這四劍氣雖然無比淩厲但一時之間也無法輕易的欺近身去,這就給了蘇老先生一口喘氣的時機。
只見他雙足輕輕一點,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施展出俗世最為平常的蜻蜓點水功夫,只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人以飄飛至了幾百米開外。
然那四道赤紅劍氣卻依舊圍攻不息,仿佛通靈一般也隨著蘇老先生的蜻蜓點水功夫輾轉而至,其劍勢更加繁瑣不定讓蘇老先生不得不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
與此同時,南宮老人自知若再不出手,勢必搶佔不到先機,是以左右兩手連連彈出數十道金色火球。
這金色火球雖說是這法界當中最為簡易不過的小火球術,但這幾十年來經他不住的推敲練習早已修煉到
爐火純青的地步,比之平常的最高階法技也略顯一籌。只不過這小火球術他一般是絕不會用來禦敵所用
今日卻是因為報仇心切,才用出了這等法技。
數十枚金色火球經他雙手十指一一彈射而出,猶如流星火雨,刹那間就以將這烏黑發暗的夜空盡數籠罩,仿佛此時此刻已經到了黎明時分那般一樣直白明亮。四周所有昏暗之處俱都被這直白明亮的火球明光籠罩其中。
那蘇老先生一見這幾十枚金色火球霎時間照亮夜空,心中自知不妙,這邊四道劍氣尚還未全數消滅乾淨,那邊幾十枚枚金黃火球已然全數發動。
現在可以說已是兩面夾擊之態,今時今日若還不全力發動一擊,勢必會輸於那南宮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