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啦,不就是爸爸的女兒嗎。」她說,「你幹嘛那麼死板,顧忌她幹嘛。」她不解道。
「不提這個行嗎。」
「當然,我連一秒鐘都不想提這個。」
「對了,最近和以軒相處得怎麼樣。」
「他很忙。而且我喜歡他,他喜歡的可不是我。今天我還和他一起去了他們學校,我去找了尹可兒,本來想耍耍她的,沒想到,以軒哥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她有些洩氣的說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熏兒,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夢娜痛斥。
「媽媽,你是在怪我嗎,我也是為了收攏以軒哥的心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以軒哥。我找尹可兒的麻煩也是為了好讓以軒喜歡我,別去喜歡她呀。」
「你說什麼,你去找可兒的麻煩,你做了什麼。」夢娜還來不及說話,就有發話的人了,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母女二人只要稍稍將頭一轉就可以看見尹浩然黑著臉,像在審問犯人一樣。
「反正就是使了一點小伎倆,不過姐姐也不是我想像當中的那麼弱的嘛!」熏兒滿不在乎的說著,此時就像是在說‘早上好’那麼稀鬆平常。
「你這是什麼態度,她是你姐姐,你有沒有真正把她當成你的姐姐。」尹浩然看著自己女兒這副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把她當成女兒,還要我媽媽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甚至要我將她視作自己的姐姐那麼請問你這麼做,人家領情了嗎,人家願意做你的女兒嗎。她高傲的不把人看在眼裡。就像你們結婚當天,她那麼不給你和媽媽面子。這樣的她你還是要維護到底嗎。我就弄了點惡作劇來發洩我的情緒,你們就這樣一個鼻孔出氣,指責我。那她呢。」尹熏兒怒言。
「你看看,這就是你教的女兒。」她指責起了夢娜。
夢娜完全不顧尹浩然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只是熏兒只是孩子,她沒有很大的過錯。
「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我媽媽有什麼錯啊。你根本沒有資格。你出去啊。」她極端防禦。
夢娜看到了一個孩子為了維護自己的母親,所作出的事。
「媽媽,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如果你不開心,我們就離開。對於我來說沒有爸爸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媽媽不幸福。」熏兒投入了夢娜的懷抱。
「謝謝你,我的女兒。」
她雖然很清楚這並不是自己的女兒。但她仍舊愛她。
一樓:
「小姐,你回來啦!」傭人們看到小姐的出現,真是打從心底裡高興,「這位是?」看到了旁邊的男生,她問到可兒。
「哦,我是可兒的男朋友。」冷諾率先回答。
「那一定要告訴老爺咯。」一嫂開心地說。
「是啊。爸在嗎。」可兒小聲的問著。
「在在在,老爺在二樓。」一旁忙著‘張燈結綵’的一嫂回答道。
「謝謝,一嫂,可兒最愛你了。」語畢,可兒就順樓梯走向了二樓。一樓的傭人喜喜歡喜的聲音還依稀聽得到,其實,無論可兒在外面變得怎樣,那都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面具,回到家,她依舊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尹可兒,是個無論犯了什麼錯都會得到赦免的公主。
可兒要冷諾在下面等著,自己上去看看。
二樓:
「可兒回來了。」可兒還沒到跟前,尹浩然就感覺到了。剛剛還在大發雷霆,可兒一來就完全想都不想熏兒的事了。
「可兒,你在外面怎麼樣了,有沒有人欺負你,為什麼不去外公哪兒呢。我以為你會回去的。」尹浩然一把可兒抱在自己的懷抱了,雖然可兒早就預料到了他會這樣,可她沒想到的是真正發生時,原來心會很溫暖。
熏兒聽到可兒回來了,就立馬跑出去。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為什麼那麼不公平。」她折回自己的房間抱著枕頭大哭。
尹熏兒只是嫉妒,憑什麼這麼的不公平?
夢娜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可兒,這是怎麼回事,頭髮怎麼剪了呢。還有為什麼穿成這樣。」尹浩天不解。
這風格可是像極了夢幽的。
尹熏兒,一個人在房間哭鬧了會兒後,擦乾眼淚。
再度跑出去。夢娜也只好跟著出去。
只見可兒仍舊在爸爸的懷裡。
她沒回答任何問題,一直保持著沉默。
直到她們出來。
「是妹妹的生日宴嗎。」可兒掙脫開爸爸的懷裡,然後善意的攔住正想走的倆母女,她看見了熏兒那種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的表情。
可在看她的媽媽時,那樣和善的目光,她只覺得她藏得太深,卻不知那就是她對她專屬的目光。
「放心,你們一個個都不用防備心那麼重,我來這兒只不過是看看我的父親。」她冷言道。
「對不起,我還有朋友,就這樣,我下去了,待會兒見。」她走了下去。
夢娜呆了,自己的女兒,真的和一樣的脾性。可是她明明是自己的女兒。想到這兒,嘴角不禁一個苦澀的笑。
這個時候尹浩天已經走到了曾經和幽夢一起的房間門口。
「說的比唱的好聽。」熏兒說,「媽媽,你看她穿的不倫不類。」她抱怨道。
「不要因為嫉妒而抨擊別人。這樣才是一個淑女該有的風範。」她嚴肅道。
「淑女。我才不是。」她嘟囔著。
一樓:
沒有酒吧的喧囂,卻又不失酒吧的豪華;沒有酒吧的喧鬧,卻又有一種溫馨的格調;沒有酒吧的迷離,卻又不少俊男美女。這次宴會請的大多是商界的精英,而這些人大都是元老級別的人,所以都有攜兒女參加,很明顯這次的宴會不僅僅是生日那麼簡單,那只不過是一個頭目罷了。
可兒下樓。樓下已有不少的人了。
她這一下樓,確實引起了不少的爭議。
她一襲白色連緞長裙。
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美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哇!她好美,就如同天仙一樣。」某男不由感歎道。
「是啊!媽媽,她是誰啊。」某男也點頭讚揚道,還誇張的問自己媽媽人家的身份。
「哇,她人好吃。」突然站出來一個死抱著蛋糕不肯放手的丫頭用叉子比劃著。
「你太誇張了吧。叫你了半天不肯停,現在又突然停了,不會連你也覺得有美女吧。」在小丫頭旁邊也有強的不肯抬頭看一眼的小夥子,無聊的看著眼前的蛋糕。
「小伊」在小夥子耳邊響起,終於始終不肯抬頭的他還是抬起了頭。
一張帶著驚訝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可兒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你跟尹家有什麼關係嗎。」像是在撒嬌一樣的語氣,可他竟不知道這樣的問法,著實將她難住了。
「是你的可兒姐呀。」可兒只得裝傻,否則……
房間
尹浩天推開房間的門,床頭依舊是他和幽夢結婚時的照片。他保存的很好。
「我說過,結婚後,你有你的自由。」
「我一直自由。除了不能選擇自己最愛的男人,一切我都自由。」
……
「我知道你最看不起商人之間的交易,但我們是人,犯不著遵循著規矩來,沒有愛情為什麼生活會不幸福,這我不相信。」
我知道。只是我一個人挺好。不需要愛情也更加不需要婚姻,這些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依舊接受,因為有些事我們無力抗拒。
……
「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我不在乎。」
「可以領養,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不喜歡孩子。我極度排斥孩子。別說是領養的就算是親生的,哪怕是和我愛的人一起生的我都不會喜歡。別問我理由,我自己也說不清。」
……
「我不介意你愛不愛我,只是希望你給孩子很好的教育,讓她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女人。」
「我能給孩子的只有一個母親的身份。我不會愛她。」
……
「這輩子我從未後悔娶你,更不會覺得這只是一場交易。」
「你沒有後悔嗎,但是我相信我死後絕對是對你是靈魂的解放。」
……
「不,我再也不會娶別人了。我會聽你的。求你告訴我,你後悔過嗎。」
「你欠我妹妹的。你得還。用餘生去還。就像你以前說的沒有愛情也會幸福,我相信她會比我配合,畢竟她愛你。而且你們還有共同的孩子。我不曾後悔。」
……
「我快樂過。希望我死了你要笑,因為我自由了。求你為我祝福。」
這裡,是他們交流一切的地方。這個地方的存在會讓他的心有片刻的寧靜。
其實,可兒儘管不是親生的女兒,但這是自己和那個口口聲聲不會愛她的女人唯一的聯繫。
關上了門。下樓。
正當伊可凡提出疑問時。他作為她的父親回應了。
「他是我女兒,我名正言順的女兒。」尹浩然發話了,在場無不震驚,震驚的不是她高貴的身份,而是她最近發生的事,如果這樣,尹浩然還能接受的話,那可是一種無法估計的愛與包容。
只不過在一旁的可兒依舊面不改色,可心裡並沒有任何的喜悅,正在這時她瞄到了在角落裡的冷諾。
男子臉上一臉的看好戲的模樣,另可兒很費解,但心裡還是覺著的靠他。
「冷諾。」她走過去牽起他的手。
「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她伏過身。在他耳邊求救。
她不好當面拒絕。
只是需要委婉拒絕。
「有些事情你得靠自己解決,別人,誰都無法幫助你。因為你不再有怨,更加沒有恨。」
她躊躇再三,放開了冷諾的手。
「對不起,爸爸,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自從那天得知媽媽病危,自己和爸爸一起去醫院,但爸爸卻在手術時半途逃脫,留下生命垂危的媽媽和自己那一刻起;就在媽媽去世不到24小時,第二天在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爸爸再娶時,她就已經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以後請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了,我要學會自立了。」她絕決道。
全場震驚。
正當又有人從樓上下來時。
冷諾拉著可兒走掉了。
可凡看到了,尹浩天看到了。
下來的正是夢娜母女。
女兒一身蕾絲花邊的淡紫色連衣裙。
母親一身豔紅的連衣。
美不勝收。這是世俗的美。
「可兒走了嗎。」夢娜四處張望。想要尋得一個人影。
「好了,收起你的假好心。我可沒功夫陪你演戲。」
「爸爸,你在說什麼,媽是好心,要我才不管她……」死活呢!熏兒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呵。尹浩天冷笑。
「你真的好心就少管好自己。還有你的女兒。」這句話話裡話外都是在挖苦夢娜,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的愛情也被自己一味的敷衍掉了。
尹浩然轉身去應酬,去交涉,沒有再去理睬這對母女。
「媽,我真是受不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還有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熏兒氣急敗壞地扯弄著裙子。
「好了。你爸爸也是心情不好。你就自己先去挑選舞伴跳舞吧。」夢娜轉過身走上了樓。
「媽,以軒哥又不會來,我沒興趣啊。」她看著媽媽離去的身影,心裡一片荒涼。
可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以軒到了。
他帶著一貫溫和的表情走在了他父親身側。
不少女生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身上。他倒是一貫的雲淡風輕,只是嘴角一直少不了恭維的笑。
原來,只有在尹可兒面前真心實意微笑。
她就這樣遠遠地看著。
這一秒她發覺自己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跟尹可兒比,唯獨這,她無法放下。可是怎麼比呢。發覺自己有些可笑了。
什麼都管不著了,一個人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