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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兵過路
這話聽得我全身汗毛都起來了,我慢慢的回過頭,生怕會看見一個人站在我身後。
試想一下,在幾百年沒有人來過的古墓裡,兩隻手電筒放出來的光,這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任誰經歷一下都會嚇一大跳吧。
不過這次我真的是多想了,我的背後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手電筒的光照進遠方的黑暗裡,顯得有些恐怖。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麼東西,更沒有猴子說的什麼人。這時我忽然想到,猴子這是嚇我呢,他瞎說的。
我剛露出笑臉,正想損猴子幾句,剛回頭,猴子又說,又過去了一個!
我道,說一次就夠了,你還沒完了!
猴子的表情依舊是極度驚恐,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沒有騙你,剛確實又過去了一個。
我看猴子的表情不像是裝得,一時間我也信以為真了,不過回頭看時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我推了猴子一下,你不會是幻覺了吧?
猴子搖搖頭,拿起地上的手電筒向我身後照了照,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跟我說話,剛才你的身後,確實過去了一個人。
我站起身來問猴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猴子也急了,騙你是孫子!
他走到我身後,摸了摸牆壁,拿著手電筒仔細的照,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剛才就是這兒,兩個人過去了,嚇了我一跳。
他回頭看我一眼,發現我根本沒有看著他,而是看向他身後的方向,那表情古怪之極,他急忙說,老李,你怎麼了?
這句話剛剛說完他就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我咽了一口唾沫,說話的時候感覺有些吃力,而且那聲音我自己聽著都不想自己的。
我道,剛才我也看見了,過去了一個!
猴子慢慢的回過頭,當然什麼都沒有看見,就像之前的我一樣。他道,老李,我們不是遇見鬼了吧?
我沒反駁,這事已經超出了常理。要說是一個人看錯了那我還信,兩個人都看錯了那就有點不可能了。
我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支持者,信唯物主義,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什麼的,不過今天這堅定的信念已經受到挑戰了。
就在這時候在我的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出場方式有點怪,不是從通道裡走過來的,而是從一邊的牆壁出來,再走到另一邊牆壁裡去。我跟猴子看的呆呆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那個方向,我們能清楚的看到那個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男人,看起來得有三十多歲了,穿著一身黑衣服,要不是有手電筒的光照著,我們幾乎以為那就是個人頭飄了過去。他背著一個綠色的軍裝背包,看起來正在走路。他在經過這通道中間的時候向我們這邊望了一眼,我跟猴子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他滿臉灰塵,而且能明顯的看出他很疲勞,尤其的那雙眼睛,透出很重的迷茫。
這個人被我們看見只是幾秒鐘的功夫,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說實話這時候我很想跑,可是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而猴子就站在我旁邊,我看到他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過了大概有半小時,我緩過來了,剛伸出手碰了一下猴子,這小子就「啊」的一聲跳起來了。
他這一叫也嚇了我一跳,那「啊」的聲音在通道裡回蕩不絕,一直啊啊的過了好幾秒才聽不見了。
我問猴子,剛才你看見的是不是這個人?
猴子搖搖頭,道,肯定不是這一個,我看見的那兩個跟這個也不是同一個人。他看了我一眼,老李,我們不是遇見陰兵過路了吧?
這時候我想反駁他可是也沒有什麼理由了,畢竟事實都看在了那裡,這塵封的古墓裡看見了人,而且穿的還是現代衣服,從牆壁裡走進走出,這讓誰看見都得往那地方想。
陰兵過路我以前也聽過,地府的勾魂使要把人的鬼魂帶下去有時候會讓一些人看見,這樣漸漸的就有了陰兵過路的說法。這陰兵過路在現代最著名的就是故宮,故宮的陰兵過路是出了名的,據說經常有人在故宮裡看見有宮女和太監的身影。所以現在的故宮五點鐘就要關門了,不讓任何遊客留在裡面。
猴子問我,老李,咱現在該怎麼辦?
我很老實的告訴他,我也不知道。
很明顯我們已經進入到一個奇怪的境地裡了,在這裡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該怎麼做已經沒有標準了。
猴子道,那咱也不能一直呆在這兒啊?
我背起背包,要不咱再向前走一段,實在找不到出口的話就砸牆。
這時候我也狠心了,也不管什麼古文物不古文物的了,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什麼都顧不上了。
猴子剛想背起他的包忽然發生了異樣,一個人突然從他旁邊的牆壁裡鑽了出來,這下來的突然,誰也沒有思想準備,看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都炸毛了,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我跟猴子開始沒命的跑。
兩隻手電筒的光在這通道裡交叉著發出光亮,也不敢看後面的是什麼,沒命的向前跑。這一跑也不知有多久,我跑的都感覺到肺都要炸了,就在這時候猴子突然喊了一聲「停」。
我跟猴子停了下來,猴子扶著旁邊的牆壁直喘氣,我也累得不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時候我也不敢向後看,生怕萬一再看到個「人」還跟著我們,那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下歇了老半天,我對猴子道,你回頭看看那東西有沒有跟上來?
猴子道,你他媽就知道慫。
他說著回頭看了看,道,沒有,興許是個過路的鬼,跟咱們沒關係。
這一下我放了心,從背包裡拿出一瓶水來喝了兩口,這才感覺舒服了很多。我一看猴子,發現他的背包沒來得及帶上,這會回去拿已經是不可能了,幸好這次的裝備是有兩份,我的背包還在就沒有問題。
我把水遞給猴子,猴子喝了幾口,把瓶子還給我,開口說,老李,你有沒有覺得這次我們可能是被騙了?
我看向猴子,為什麼這麼說?
猴子道,那謝浩啟要是幹這一行手底下不可能沒有人,就算他的人現在都進去了,那他也應該認識別的幹這個的,為什麼非要找你這個外行的?
猴子這一說還真是提醒了我,這謝浩啟有可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一些情況,但是他沒說。可能是怕我們知道了這事不幹了,或者什麼別的情況,總之我跟猴子我們兩個是被蒙了。
我道,這謝浩啟也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擺著是讓咱來送死的,來之前他說那十萬塊錢已經打到了我的戶頭裡,但是那時候他跟著咱們,我也不好意思去銀行裡看,現在想來那錢他可能也是隨口一說,連影兒的事都沒有。
猴子道,你也別生氣,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生氣也沒用。現在我們也別管那光頭讓我們拿的東西了,先出去了再說,這鬼地方來一次我真不想來第二次了。
我點點頭,你說的也有理,不過咱怎麼出去,這條通道沒完沒了的,就算走一輩子可能也沒個頭。
猴子突然道,老李,你有沒有想過咱這麼走也許是走錯了。
我道,這裡就兩個方向,你說走哪邊我沒意見。
猴子道,我們只是向前走,那有沒有想過上和下呢?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頭頂,那裡用石頭砌的死死的,要是非要用鐵釺子別出一塊來也不是沒可能,可那要是萬一出現塌方,這地底下也沒人來救。
我又照了照地面,情況跟上面的差不多,都是用石頭砌的,這往下挖我不是不願意,可現在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楚就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會陷入被動。我跟猴子面對的可能不止是一座古墓那麼簡單!
我道,這裡的上下也是死的,還不如前後呢。
猴子歎了一口氣,一摸口袋想抽支煙,可是一掏兜才發現,剛才抽煙的時候順手就把煙放地上了,根本沒有來得及拿。
他也顧不得地上髒了,也做到我旁邊。我想安慰他幾句,可是發現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的,我也只能在心裡歎一口氣,感到迷茫了,就和猴子背靠背坐在地上。
這一坐最起碼得一個小時,我想老在這地方坐著也不是辦法,得想辦法出去啊。可是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我甚至已經決定好,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就把牆砸了,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強。
可就在這時候猴子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我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把鐵釺子拿在手裡,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狀況也好有個傢伙。
但是這次我想錯了,猴子拿著手電筒一直照著前面,我以為他又看到了陰兵過路,就小聲問他,你剛才又看見了。
猴子道,不是。
這一下我放鬆不少,道,那你看見什麼了?
猴子道,你沒有看見嗎,那裡有一堵牆!
我道,牆有什麼奇怪的,咱從來這裡之後竟跟牆打交道了。
說到這裡我感覺有點不對,要是沒有問題猴子不可能是這個樣子,我又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在前面,除了兩邊的牆壁之外,竟然還有一堵牆!我們已經到頭了!
我跟猴子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出一句,我們走進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