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曉宇很認真的表情回答道:「班主任怎麼可能相信這個說法?你不知道班主任是不相信UFO的嗎?」簡曉宇竟然聽不出來李桂的玩笑話,李桂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無語簡曉宇的智商了。
李桂道:「那你說的那個理由他就信了?從樓上掉下來,是摔死了啊還是摔殘了呀?」
「不是從樓上掉下來,是從樓梯上滾下來崴了腳。這樣可以吧?」簡曉宇換了一個說法。
李桂點頭道:「隨便。靠譜就行。」
簡曉宇想了一會兒,道:「我自己一個人去給她請假吧,兩個人容易穿幫。」「這靠譜!」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轉到咱們班的那個新生不叫王雨浩,我給弄錯了。」簡曉宇突然想起來對李桂道。
「啊?!」李桂覺得心底一沉鬱悶道,「那是誰啊?」
簡曉宇道:「叫尹雪蝶。王雨浩是尹雪蝶說的他以前的一個同學。我聽錯了。」
李桂指著簡曉宇的耳朵道:「你該倒著走路練練聽力了。」
簡曉宇委屈道:「這也不能全怪我,班主任和歷史老師聊天時把話說得顛三倒四,語文老師都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因果前後,更何況我。」
李桂笑道:「沒什麼。我開玩笑的,別總那麼當真。」竟然是尹雪蝶!李桂覺得心裡滿不是滋味。尹雪蝶似乎已經變了,要是和她在一個班裡時間一長,她的變化可能會被李桂發現的一乾二淨,這樣李桂會覺得自己和以前的日子越來越遙遠。再一個,要是尹雪蝶到班上,李桂覺得很頭疼尹雪蝶和沈娥羽這兩個女生的關係。一個是變了的昔日好友,一個是現在的好朋友,對誰會更親一些?李桂難以回答自己。這樣,李桂倒是覺得自己搬家轉學倒是一種解脫。
想到轉學,李桂不知該怎麼和簡曉宇說,但也總不能和當年尹雪蝶那樣蒸發了一樣。
李桂看著簡曉宇小心翼翼的道:「我最近要搬家了。」「搬到哪兒?」簡曉宇笑道,「買新房子了?」「不知道。」李桂真想讓沈娥羽借簡曉宇一點智商。
「搬到外省了,還要轉學。我們以後就很少見面了。」李桂直接道。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簡曉宇臉上露出了李桂似曾相識的奇怪的表情——當年告訴學姐尹雪蝶是女生的時候學姐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的!李桂害怕簡曉宇會像當年的學姐那樣尖叫,或者做出像學姐那樣被打擊的一段時間不戀愛的怪異行為來,李桂便道:「我們可以繼續電話聯繫啊,而且放假時間長的話我還會回來的。這裡是我的故鄉,我會經常回來的啊。」
簡曉宇沉悶了一會,道:「你搬到哪裡去?」「寒霜鎮。」簡曉宇無意識的點頭道:「我聽說過。那裡比這裡冷,要注意多穿衣服啊。」李桂心中也一陣傷感,但還是強笑著摟過簡曉宇的肩膀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道:「不要像大媽一樣婆婆媽媽的好不好?我們會再見,我們還會保持高度聯繫的,時間和空間無法將我們阻隔!你說對嗎?」「一定!」簡曉宇抬起頭,「我們三個還會坐到房頂上曬太陽的。」「一定!」
沈娥羽突然從床上做起來,眯縫著醉眼看著李桂,一伸手道:「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說罷,她伸出的手半握著做舉杯,「對影成三人,乾杯!」雖然是醉話,但李桂和簡曉宇都認真的將右手半握做舉杯狀道:「對影成三人,乾杯!」
成熟的陽光從窗外輕盈的飄入房內,陽光擦著窗簾的邊緣照在沈娥羽美麗的臉上,她睡著的睫毛像是寒春中過早破蛹的蝴蝶蝶翼在微微的顫抖著。
李桂靜靜地看著她,或者說欣賞更是準確一點。
此時沈娥羽平日身上所有的成熟氣息像是隨著她體內受陽光照耀的蠱惑離她而去的水分子一樣無端蒸發了一樣。這倒也不能全怨燦爛如熱戀中情人對視的目光的陽光,任誰在睡夢時的樣子都會像一個孩子一樣,被覆蓋的瞳孔在夢中看到的都是天真爛漫的色彩吧。不管那人是十八歲是三十八歲還是五十八歲,只要一睡著,臉上所有的冷酷與漠然或是……用這樣那樣的表情所做的無形面具都會被平靜的睡息擊得粉碎,無處葬身。
所以李桂特別欣賞正在沉睡的眼睛,雖然沈娥羽的瞳孔的光芒被花瓣般的眼皮阻擋在她的夢中,但那睡著的她像是就算投入一塊巨石都不會泛起漣漪的靜湖——讓人覺得她是那麼平靜,那麼神秘,那麼高貴。就算是她將要入睡或者醒來微微眯著的眼睛都給人一種尤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此時沈娥羽的睡夢應該是躺在溫暖乾燥的枯草叢中慵懶的享受著陽光羞澀的輕撫吧,不然她的嘴角怎麼會緩緩完成了一個表示微笑享受的弧度呢?
簡曉宇也看到了沈娥羽微笑的樣子,笑道:「人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醉酒之後的睡夢,飄飄然似在九天飛翔哦。「
李桂有些驚訝的看著簡曉宇,簡曉宇被瞧的有些不明所以,道:「你看什麼?我扣子又沒有扣錯。」「沒說你扣子扣錯了啊。我就是看看,看看少不了你一塊肉吧?」李桂更加賣力的上下打量著簡曉宇——明顯逗簡曉宇的表情,上下打量誇張到看簡曉宇一眼誰就會給李桂一張百元鈔票一樣。
簡曉宇被瞧的實在是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怯怯道:「李桂……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桂聽了差點沒有噴血,怎麼聽著像是漂亮女生被色狼堵在了死胡同時那無助的經典臺詞……李桂一努嘴,壞笑道:「你想讓我幹嘛?」
簡曉宇好像覺得是李桂和沈娥羽合謀要非禮他
簡曉宇抓起一卷還沒用的衛生紙擲向李桂,「你死開吧啦!別這樣沒頭沒臉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