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千萬緒
img img 一寸相思千萬緒 img 偶遇
10
img
  /  3
img

偶遇

「小園子你先自行回去,小爺我在此轉上兩番。」心中做完計較,他便要尋聲而去。

小園子雖有些納悶,但不敢最多言,太子爺的心性他自然瞭解,他既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所以他只能頹敗離去。他抬頭望著太子爺尋聲而去的背影,心中一股異樣的情緒卻油然而生。直覺告訴他,前面的人定然不簡單。

這是她第一次從宮娥住的小庭院裡走出來。果然還是皇城裡的風景最好了,比起兩千前後的紫禁城,這裡的儼然好太多,而且看著滿院子姹紫嫣紅的景色,藍月涼想不心情好都難。

「芙蓉城三月雨紛紛,四月繡花針,羽毛扇遙指千軍陣,錦緞裁幾寸,看鐵馬踏冰河絲線縫韶華,紅塵千帳燈,山水一程風雪再一程,紅燭枕五月花葉深,六月杏花村……」看著滿園的花朵,藍月涼不自覺地哼出李宇春的《蜀繡》,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快樂。青竹說過,這裡大部分只有奴婢和奴才才會走這邊,而現在正值午睡時分,這條小路自然是無人問津,看她如此倡狂的唱歌也能看出一二。

滿園春色她獨享,此時這個東苑很少有來,正值中午的酷熱自然無人來欣賞這等美景,這般一想,藍月涼更加不顧形象的在花園的鵝卵石上翩翩起舞,身上青綠色的宮裝在陽光花朵的陪襯下,如同一波清澈見底的小河,時而又像河中隨風搖曳的波紋。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牡丹開一生有人為你等,江河入海奔,萬物為誰春,明月照不進離別人,君可見刺繡有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夏雨秋風有人為你等……」花園中藍月涼邊唱邊跳,忘情所以,在現代的時候一直渴望穿上古裝,大肆瀟灑一會,這次可十足滿了她的意啊。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如此說來,穿越也不算是件爛差事吧。

「砰!」藍月涼一愣,聲音低了下來,她似乎撞到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被撞的人不悅的皺起眉頭。

本想來此散心一番,卻不想這裡竟另有玄機,遠遠的便聽見有聲音傳來,他便尋聲而來。原想這唱曲的女子是曲藝坊的歌女,沒想竟是一個二等宮女。

藍月涼聞聲,有絲膽怯的往後退了幾步,她的歪理,在做了壞事時,一定要退避三舍,這樣才能免遭其害。

「你又是什麼人?」藍月涼不怕死的抬起頭,再怎麼說她也沒錯,她只不過是在花園裡蹦躂了幾下而已。

反正她誰都不認識,他們也不能治她的罪吧。不知者無罪嘛!哈哈。想歸想,藍月涼心裡還是怕的要死,她這個人最怕疼,如果惹上什麼人,挨板子是小事,沒了小命可就慘了。

啊咧?

藍月涼本打算看一眼來人再作打算,然而,她頗有些被美男震懾的感覺,雙目瞪得圓滾,直直望著來人。

迎面的是一個渾身散發著儒雅和高貴氣息的男子,面如冠玉,口如含朱丹,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白玉冠,,耳邊一縷青絲自然垂下。一身月白色絲綢白袍,外罩一件金絲鑲嵌坎肩,一把精緻白色摺扇,腰間系著一根八釐米寬鑲嵌著金邊的緞帶,腰間的左側掛著一塊翡綠的碧玉。

「難道你不知道是誰?」這巍巍皇宮裡竟然還有人不識得他,當今皇上的三子,未來的儲君太子殿下?

藍月涼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靈眸一轉,此人不是官就是十位皇子中的一位皇子。「那你知道我是誰嘛」藍月涼不緊不慢的彎起嘴角,眼神微露迷惑,笑話,姑奶奶她初來乍到,除了那天紮她一針把她從現代紮回古代的楊嬤嬤,就是住在隔壁,小心思挺多,心腸還算不錯的春雲,她就誰也不認識了,何況眼前這個穿戴均不像太監和常人的妖孽。

「你……」蕭楓被問倒,他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有人反問他,這聽起來倒有意思多了。普天之下,敢向他這麼問恐怕也只有眼前的女人了。

「既然公子連我都不知道,那我區區一個久居深宮的小女子又怎會認識這麼高貴的你呢?如果公子高興,不妨告訴小女子閣下的尊姓大名?」

「閣下?呵呵……」陌生男子半眯起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與眾不同的宮女,腦中來了玩意,「禮部侍郎皇楓.」男子收起摺扇,揚唇一笑。

這一笑,令藍月涼的心忽的漏了一拍。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不知怎地她就想到了由范成大的《車遙遙篇》。他給她的第一感覺便是這般。他就好似夜空中皎潔的弦月,而自己就是那在夜幕下熠熠生輝的恒星。

雖是這樣,藍月涼依然強作鎮定,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能演。

「黃蜂?大黃蜂嗎?哈哈……真好笑,不過你該不會是騙我呢吧?大黃蜂?」藍月涼歪著腦袋,圓溜溜的眼睛不停的打轉。

「大黃蜂?哈哈,敢問姑娘芳名?」蕭楓也不生氣,反倒和顏悅色的和藍月涼互相調侃。

「我嗎?」她的來頭可大著呢,不過,她藍月涼自不會笨到那個地步,「公子與小女子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要問清楚。呵呵,我要走了。拜拜,帥哥。」藍月涼調皮的眨眨眼睛聳聳肩,轉身欲走。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動作可得快一點,不然青竹又要在她耳邊嘮叨了,被嘮叨是小,榮妃娘娘問起罪可就事大了。這古代唯一的不好,便是幹什麼都拿死來要脅,如此也就罷了,最難過的是她承襲了人類天生怕死的弱點,so,對凡事她們自是要惟命是從。

「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蕭楓快過藍月涼一步,整個身體擋在了藍月涼的面,「萍水相逢固然好,可是要論禮尚往來,你就應當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拜拜是什麼,帥哥又是什麼?」蕭楓微微蹙眉,眼前的少女和他身邊的宮女有很多的不同,比如說她那動聽的歌聲以及那些他從未聽過的歌詞,和她那西裡古怪的語言,一會公子一會又閣下的。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

「哦呵呵!禮尚往來啊,不懂唉!就算我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呢,我可是這皇城裡的女人,你對我有意思,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的。所以,咱還是好聚好散吧哈!」藍月涼講得頭頭是道,把一向以儒雅博學的形象面相世人的他,說到啞口無言。

索性蕭楓一改溫文爾雅的形象,「不行,按照禮學,姑娘必須將名字告知在下,至於我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呢,這個可以慎言。」

「唉!」藍月涼故露凶相,「你是屬蝸牛的吧你,粘在別人身上就賴定了是吧!」當她藍月涼是枯木啊。

「不是,我是屬龍的。」蕭楓一臉和顏,而且是一個真名天龍。

「龍?哎喲喂!你起起,一邊玩去,姐姐我要採摘薄荷去了。別老擋在別人面前,你當你演青春偶像劇呢!別以為騎個白馬就以為自己是王子了,穿身道袍就以為自己是天使了。」藍月涼也不管他是不是禮部侍郎什麼亂七八糟的,她現在在乎的是她能不能采到薄荷,交不交得了差。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