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情竇初開便遇阻

做著做著突然發現爺爺回來了，有兩個異樣。一、沒像往常一樣背一捆木柴；二、他拄了根拐杖。他急忙把爺爺扶進屋，問他怎麼搞的。爺爺痛苦的說道：在山上搬石頭時，因為石頭太重脫了手，被砸了。他低頭一看，爺爺整條腿都腫了，小腿上大塊大塊的淤血，好多皮都被刮掉了。

他哭了，問爺爺為什麼沒人送他去醫院，還要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來。爺爺說，沒事，小傷，在家休息幾天就好了。他哭著去街上找奶奶，以為奶奶有方法能幫助爺爺減輕痛苦。事後他才知道，爺爺是不敢跟老闆鬧醫藥費的事，因為怕丟工作。沒辦法，在一個大家都不懂得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權益的村裡，發生什麼事只能認栽。

奶奶從街上回來後帶了兩個類似于江湖醫生的人回來。他們看了爺爺的情況後堅決讓爺爺去醫院治療，爺爺只說了一句：盡你們最大的力就行。他們歎了口氣，去外面找了幾塊不知道什麼樹的皮，蓋在了爺爺的傷口上，然後用手絹蓋在樹皮上，隔著手絹用一塊小刀片剝那堅硬的樹皮，每剝一下，爺爺的眉頭就皺一下。就在爺爺快疼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們的治療結束了，囑咐奶奶每天用熱水給爺爺蒸腳，然後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奶奶每天都用不知道名字的藥給爺爺敷腿，而爺爺的腳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根本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由奶奶伺候。瀟山每天放學後也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時間就陪爺爺聊天，給爺爺的腿吹氣，希望他能好得快點，小孩子都這麼天真。有天放學後，瀟山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跑到河裡抓了一大袋黑魚。然後回到家交給奶奶，讓奶奶做給爺爺吃，而他和奶奶一條都沒吃過。

爺爺很喜歡吃那種魚，邊吃邊叫瀟山也吃，而他只是笑著說他和奶奶已經吃過了。看著爺爺一條一條的把整盤魚都吃了，他甭提有多高興了。我想，爺爺的心裡也很高興吧，至少，孫子已經開始孝順自己了。

或許那時的孩子真早熟，這才上小學五年級他便喜歡上了班裡一個叫劉瑞的女孩子。也難怪，劉瑞的綜合指標當時在班裡算得上班花。雖然她長得沒那個叫李偲的女孩兒好看，但她身上流露出一種非常吸引人的氣質。並且她還紮了一條大大的馬尾辮，尤其吸引到了他，當然，追她的人不少，估計都有一個整編排了。

不過，他始終沒把心裡的這個想法告訴她，興許是因為膽小，怕告訴她後她跑去告訴老師。但這並不代表他沒勇氣去接近她。他時常會找出各種理由跟她搭訕，開些不癢不痛的玩笑。漸漸地，她和他熟起來了，但他清楚的知道，以她的家境，絕對不會看上他這個窮小子。更何況還有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小夥子在追他。

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始終都保持著和她之間的距離。直到，直到有一天晚上……因為快臨近期末考試，所以學校決定增開晚自習，但是是採取自願原則的，不想上的可以不來。這還是在小學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他頭一次聽說，由於好奇，他也決定湊湊熱鬧，這天放學後他趕緊回家吃了飯，洗了個澡就背起書包往學校跑。家人問他去哪兒，他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並添油加醋了一番，拿上家人硬塞的手電筒就上路了。

來到教室後，已經有好多人落座了，她也在。他就找了個靠她很近的位子坐下了，她正低頭背課文，就沒注意到這些。不一會兒，老師來了，她的頭也抬起了，他趕緊的擺了個自認最帥氣的姿勢，她微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他故作深沉的點了下頭。因為這個招呼導致他分了一晚上的神，至於老師講的什麼內容，完全沒聽進去。辛辛苦苦跑來上的這節課就因為一個少女的一個甜美的微笑就給毀了。這就是小孩子。

下課時，老師強調了一遍，讓同學們快點回家，因為學校馬上就要熄燈了，不要在路上逗留，直接回家。所以，老師一走，學生們啪的一聲全沒了，整個教室就剩他和劉瑞兩個人了，氣氛一下子變味道了。在這個味道還沒散去的時候，那個一直追她的富家子弟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他叫梅曉。這傢伙仗著家裡有錢，整天無所事事，專欺負那些老實的孩子，更離奇的是瀟山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有一次瀟山還借了他的車子會見呢。

見倆人都在，他跟瀟打了個招呼就喊劉瑞出去了。當然，劉瑞一直很討厭他，就不出去。這下梅曉就不高興了，瀟夾在中間也很為難，找了個藉口就拿起書包走人了，不過在出教室的那一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背後有個幽怨的眼神盯著他。所以他並沒走遠，而是躲在一個花叢中觀察教室裡倆人的動靜。

沒看多久，就瞅見梅曉拉著劉瑞的手把她拽出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出來後二話不說就抱住了劉瑞，這下可惹惱了她，只見她翻手給了梅曉一耳光，但梅曉並未生氣，反而笑了。作勢還要抱她，只不過在抱到她之前，劉瑞就又給了他一耳光。這下他火了，開始罵了，她回了兩句就往宿舍裡走。

他哪肯就這樣甘休呢，一把抓住她，這下瀟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花叢裡跳出來。這個突然的舉動把正在糾纏的倆人嚇了一跳。他對這個效果很是滿意，雙手一背，壓低聲音說著：梅曉，這樣為難一個女孩子不好吧？梅曉本來就被劉瑞弄的很是光火，再加上被他嚇了一下，更是火上加火，不顧情面的大喊到：這兒沒你的事，該去哪兒去哪兒。瀟這時也不好受，就決定撕破臉了。他裝作沒聽到梅曉的話，拉過劉瑞，說了句：你先走。可她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呆在了那裡。

梅曉說：她現在還不能走。瀟說：我叫她走她就必須走，你是攔不住的。說著推了一把閔瑞，這一推，把劉瑞推醒了，轉身就走了。梅曉想沖上去攔著，被瀟拉住了。這下梅曉是徹底火了，對著瀟大喊著：小子，你給我等著，我明天找你算帳。說完跨上自己那輛山地車就走了。瀟並沒立刻走，而是先走到劉瑞的寢室看她安全到達了沒有，見她坐在床上，就轉身回家去了。第二天，一來到教室劉瑞就跟他道謝，並問他他有事不，他笑著說沒事，不用擔心。

可事實上他很擔心，因為他知道梅曉是個什麼樣的人，吃不了虧，上不了當，眼裡不揉沙子的小混混。果然，還沒上課，一個梅曉的跟班就跑來找到瀟說：今晚五點，我們在早操跑步的大橋上等你。這些劉瑞都看到了，關切的問他到底怎麼了，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沒事。接著瀟就回到了座位上準備上課了，心裡卻在為晚上的事打鼓。思來想去就決定叫上幾個自己的哥們兒一起去，下課後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兄弟們講了，兄弟們也很氣憤，說要跟他一起去找梅曉算帳。

就這樣，他才把懸著的心按進了肚子裡。下午放學後，他不管劉瑞的質問，帶著兄弟們就去大橋了。梅曉和他帶的人已經等在那裡了，個個都叼著煙。奇怪的是他帶的人比梅曉還多，這下他更放心了，帶著人就上去找梅曉了。梅曉一見這陣勢，不慌反笑。瀟被他這一笑搞懵了了，問道：你笑什麼？他回道：怎麼，帶這麼多人來跟我火拼啊，你以為人多我就怕了？這下還真把瀟給問得無言以對了。他接著說，實話告訴你，今天你帶多少人都沒用，我已經跟XXX打好招呼了，今天只要你敢還手，他們立馬就帶人來。

瀟對他說的XXX還是有所耳聞的，很小就出來混，什麼事都敢幹。這下他心裡沒底了，就問梅曉想怎麼辦，梅曉說：這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跟你的兄弟沒關係，你可以叫他們先走。瀟權衡了一下，就讓他的兄弟們先走，但他們都不肯，說不管怎樣都要和他一起。最後瀟使出不走就絕交的辦法才逼著他們走了，但他們都沒走遠，而是在不遠處觀察形勢，便於出了情況好上去幫忙。看到這幅情景，瀟很高興，也很欣慰，反倒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