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啊!昨晚你怎麼沒關窗就睡了啊?你不知道昨晚雨下的多大嗎?」
「昨晚?真的下雨了?」
「恩,那麼大的雨,都能把你給淹死了!」
宓珈藍還以為那雨也是夢中得場景,沒想到昨晚真的有下雨!「好吧!是巧合!」宓珈藍自我解釋著。
「媽媽出去嘍!」
「恩!媽媽再見。別太晚了,早點回家哦!」宓珈藍目送著媽媽。為了供她上學,媽媽在自己開得小飯館裡從早忙到晚,只要有愛吃宵夜的人光顧,晚點打烊就能多賺點錢。
宓珈藍摁了洗衣機的按鈕,還好這個老式洗衣機是半自動的,也可以省下好些時間。
她回到房間,端坐在書桌前,翻開複習資料,卻發現複習資料上都是已經幹了的水漬,皺皺巴巴的厲害。她想起夢境中自己整理複習資料的那一段。
「夢遊了?不對不對!昨晚下雨了,我沒關窗子,複習資料被雨打濕了……這樣說得通了吧!」宓珈藍又開始自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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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特叔叔,我回來了。」朔一臉沉重。
「現在才回來,呵,看來很合你胃口啊!」雅特背對著朔,撥弄著手指上得戒指。
「我給那個女孩施了催眠術,她會以為是夢境。」朔語氣中帶著愧疚。
雅特轉身面向朔,帶著責備的語氣說:「天真的傢伙!你以為這樣就能瞞過她?十天后,她就會生出一個吸血鬼,那時候的痛,比現在要超出百倍。」
「我知道,能瞞一天是一天,過了這十天,我與她毫無瓜葛。」
「朔,叔叔知道你善良,你想和這個女孩毫無瓜葛也只是想保護她。但你要記得,我說過這個女孩在以後可能會對我們血族有用處,你應該能猜到用處是指什麼。所以,我必須警告你,別對她太好,更別對她動情,否則會害了你自己。」雅特說著就把尖利的指甲掐入朔的脖子,而完全沒有血流出。這是血族長輩對小輩特有的警告方式。
朔沒有回答,他不確定自己回答之後會不會後悔。
書桌前,宓珈藍認真地翻看著複習資料,但從小腹湧出的陣陣劇痛,讓她瞬間摔倒在地。
「真的來了嗎?怎麼沒感覺啊!好痛!」宓珈藍以為是生理痛,任由身體在冰冷的地板上來回翻滾。但反復檢查,發現並不是。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此時此刻有一條小生命在她的體內孕育,而這條小生命正在肆無忌憚地破壞著母體,以求得到更廣闊的天地。
宓珈藍的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她的神智已經開始恍惚。
「就是這個女孩?」
「恩,她好像已經暈了過去。」
「也難為她了,我們孕育小吸血鬼的時候也很痛苦,更別說她這個人類女孩了,而且懷的還是王子的孩子,最純正的血族血統。」宓珈藍的房間裡,不知何時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準確地說,是兩個同樣披著黑色斗篷,30多歲樣子的風韻少婦。
「莉娜,吉娜」又來了一個年長些的婦人,同樣無聲無息。
「莫拉大人」
「給她施法,減輕她的疼痛,這是王子命令的。」
莫拉是血族長老,莉娜吉娜是她的使者,她們負責的是血族血脈的延續。
莉娜蹲下來,伸出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捋過宓珈藍的小腹,像是安撫了腹內淘氣的小傢伙。因為緩解了疼痛,宓也逐漸清醒過來。當她睜開眼時,三個神秘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更沒留下一絲來過的痕跡。
「我又怎麼了?」宓珈藍又是迷迷糊糊的,她用一隻手擦去汗,而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明明就沒來那個,怎麼會那麼痛?」宓珈藍心裡充滿了問號,她拿起手機,打給自己的好朋友,「小美,能陪我去一下醫院嗎?」宓珈藍決定去醫院檢查,要是得什麼病了就慘了。
「珈藍,你臉色好難看哦!怎麼了?還要去醫院那麼嚴重!」小美看到宓珈藍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覺得小腹那裡好痛,好難過,又沒來那個……我可能得什麼婦女病了!呵呵……」宓珈藍還在與小美玩笑,但自己也是真的懷疑。
兩人進入醫院,順著指示牌找到了婦科,兩個剛成年的小女生感受到身旁一個個中年婦女的一樣眼神,難免有些害羞。
「醫生,我沒事吧?」宓珈藍小聲地問。一旁的小美也很好奇結果,但心裡想自己的朋友應該不會得這個年紀不該得的病。
「哦!沒事,很正常,胎位很好,都有兩三個月了!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
「什……什麼啊?胎……胎……胎位?什麼胎位啊?」宓珈藍睜大雙眼,疑惑又驚恐,想要再次確定醫生說的話。
「你懷孕啦!自己不知道嗎?欸~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啊,就是太不小心了,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年輕的時候打掉幾個也很正常。」醫生說得雲淡風清。
「懷孕……」宓珈藍整個癱了下來,要不是小美扶著,這時早已經摔倒在地。
「珈藍,怎麼回事啊?怎麼……怎麼會啊?」小美嚇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著急地問。
「你們出去再說好嗎?下一個!」醫生很不耐煩,這樣的情況,她幾乎每天都能碰到。
一路上,小美一直在問,而宓珈藍沉默不語。
「怎麼會懷孕?怎麼會?怎麼會……」宓珈藍在心裡反復的問。她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即使有,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她是個非常有原則的女孩。
「小美,你不要再問了,我現在好煩。」宓珈藍吃力地說。小美也沒繼續問了,她瞭解她這個朋友,相信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這天晚上,宓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空。鐘樓上的大鐘敲響了十二下,而她仍睡意全無,摸著自己的小腹,努力想去感受那條小生命的存在。
不知不覺,宓珈藍又被陷入了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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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窗戶還敞開著,剛來不久的朔此時正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宓珈藍。
今晚的月光足以讓他看清他未來孩子母親的樣子。是個可愛的人類女孩,皮膚很白,是有紅潤光澤的白,像個洋娃娃,讓人有想抱上去的衝動,而她那雙純潔的紅唇則早已在那個晚上就已勾住了朔冰冷的心。
朔用手指劃過宓珈藍的唇,俯下身,吻了上去,吻得很輕,很溫柔,生怕吵醒她。朔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怎麼會那麼衝動?「我不能對這個女孩動情,不可以!不可以!只是對她又愧疚,僅此而已……」朔努力為自己找著藉口。他把視線轉移到宓珈藍的腹部,將她的手拿開,腹中的小傢伙沒有了外界的壓力,又開始翻天覆地地折騰。宓稍稍皺了下眉,但她並沒有醒來。
「小傢伙,不要再折騰你媽咪嘍!」朔輕輕撫摸著宓珈藍的腹部,帶著有些嚴肅的口吻對宓珈藍肚子裡面的淘氣鬼說到。而小傢伙似乎很聽父親的話,安靜了下來。將初為人父,朔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
「珈藍,你真的想不出誰是孩子的父親?」小美趁下課時間,把宓珈藍拉到學校花園裡著急地問。
「根本不用想,因為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宓珈藍也很煩惱。
「那是不是醫生查錯了啊?」小美似乎找到一個樂觀的答案,但立馬被當事人否決,「我又去另一家醫院查過了……沒有查錯。」宓珈藍顯得很失落。
「天啊!這根本沒道理啊!我只在生物課上學到植物會自交,難道人也會啊?」小美撓著頭胡亂猜測,兩個女孩完全沒有頭緒……
「啊!會不會是有人趁你睡著的時候,或是給你下了迷藥什麼的,而你完全不知道!」小美有些激動,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問題也能迎刃而解。
宓珈藍剛想否決小美的猜測,卻又突然頓住不語。她想到了那天晚上,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夢,那個夢中得激情……
「珈藍,珈藍,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啊?」小美搖晃著兩眼放空的宓珈藍。
「夢……在夢中……」
「夢?」小美聽得一頭霧水。就連宓珈藍自己都不敢想像。她懷疑那更本就不是夢,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種感覺,那種肌膚與肌膚間的接觸,從心底湧出的激情,那雙溫柔的血紅色雙眼,如此的真實……也許根本就是真真實實存在著的,是有人故意這麼做,不想讓自己發現,而那弄虛作假的人……就是自己極度迷戀的「夢中情人」,他到底是誰?
「小美,今晚把你的針孔攝像機借給我。」小美在學校裡是個業餘的狗仔,專門偷拍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像針孔攝像機這種東西是必備工具。
「啊?哦!好!」小美明白了宓珈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