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單客戶

　那老頭見我點頭，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後眼神陷入了一種追憶往事的狀態，而這個老頭的故事也慢慢的向我打開。

　　「在我年輕的時候，去哈市的大學當了一個教書匠，那個時候我記得是1980年，哈市的冬天很冷，不過在這異常乾冷的冬季裡出現了一個女孩子，溫暖了我的心靈，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叫孟雪，人如其名，在那個年代的名字基本都是建國建業解放等，而她卻娶了一個如此別致的名字，在我教書的歲月裡，每天清晨她都會為我送上一暖壺的桂花茶，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到我喜歡喝桂花茶的，漸漸的，我喜歡上了這個叫孟雪的女子，可是無奈在那個年達的時候，是不允許或者說是沒人會同意師生戀的，沒錯，這個孟雪是我的學生，慢慢的，校長知道了這件事情，便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裡，校長的話很明確，那就是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女學生葬送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前程我就將對孟雪的感情壓了下去，因為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喜歡我，或者是愛我的話，她一定會等我的。」

　　那老者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裡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可是鬼是不能哭的，見我聽的入神，那老者再次開口。

　　「1984年，孟雪她畢業了，在她臨走的那個夜晚，直接找到了我，並將我緊緊的抱住，問了一個讓我措手不及的問題，她問：「你愛我麼？」對此我能說什麼？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懂，我確實愛她，這四年裡孟雪幾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每當我打開教室門的時候，她都會向我投一個異常肯定的眼神！就在孟雪走的那天晚上，我們終於徹底的將那層隔在我們中間的窗戶紙捅開了，是的，我們在一起了，第二天送她的時候，她說會回到北京等我，可是當我從哈市的大學走到北京的時候，我卻收到了一個讓我悔恨終身的消息。」

　　那老者說道這裡的時候，聲音變的有些哽咽了起來，整個人的影子也顯得更加凝實，我知道，這應該就是他心願的源頭。

　　我穩定了一下他的情緒之後，他再次說了起來。

　　「沒錯，孟雪死了，是自殺，原因是她畢業回家沒幾個月的時候，他家人突然發現她懷孕了，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讓人異常蒙羞的一件事，何況還是個大學生呢？而孟雪則是堅持的生下了孩子，而她的家人在她懷孕前百般逼問孩子父親的時候，孟雪都是搖頭，而她的父母也因為此事和她徹底的斷絕了關係，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後，便自殺于方井上山，孩子卻下落不明，而孟家也因為此事搬離了北京，找了大半輩子，我也沒能找到她的孩子，以及她的家人。」那老者說道這裡的時候，我便知道他的心願了。

　　「大爺，您是想找到自己親生的孩子？」我直接問道。

　　那老者則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啊，在那個年代孟雪大學畢業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無奈陷入了這種局面，有了他的孩子，而且還無法說出口，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當然孟雪也是好樣的，在百般壓力之下，將孩子生了出來，唯一不美的結局就是沒有等到他。

　　「大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您的孩子找回來，讓您親眼看他一眼！」我將胸脯拍的砰砰作響在那裡保證著。

　　那老者見狀欣慰的點了點頭，也開始介紹起了他自己，從而我也知道了他的本名，楊巔峰。

　　剛聽到他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我震驚了！這名字起的的還真有創意，比我的名字都要強悍許多，羊癲瘋，楊巔峰，哈哈！

　　而那老者見我不停的抽搐著嘴角，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想笑就笑吧。」

　　見他如此近人情，我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乎，我便趴在地上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我才停止了笑聲，而那老者的形態突然間的變了。

　　是的，突然間就變的猙獰的起來，眼球完全看不到一絲的白色與黑色，整個眼球都鮮豔了起來，如鮮血一般的顏色，而面部上的肉，也一塊一快的掉來下來，手指甲瞬間變的老長，而且渾身還發出那種哢嚓哢嚓的聲音。

　　見他這樣，我有些慌了，也害怕了，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個道士，是個毛都不會的道士，但是我也怕啊？

　　「大爺，您這是鬧哪樣?」

　　那老者見我這麼問，便也開口，不過說話的語速，和之前的鎮定完全就是兩個人，哦不對，是倆個鬼說出來的。

　　「每次有人笑話我名字的時候，我都會???很??憤怒???」

　　聽他這麼說，我反而鎮定了下來，鬧了半天原來是嫌我笑話他了，而那老者見我這樣，也慢慢的變回了最開始我見到他最開始的模樣。

　　「大爺，我嚴重的聲明，我膽子小，受不起嚇，你要是把我嚇死，或者把我弄成神經病，後果你自負！畢竟現在這個社會能看見鬼的基本沒有幾個人！」我有些抱怨的說道。

　　而那老者見狀也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那好，我不嚇你了，也不知道你這種膽量如何做的道士！」

　　聽到這老者的調侃，我有些憤怒了，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我？不過憤怒歸憤怒，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誰讓他是我第一單的客戶？我可是要立志成為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的人，當然，同時是一個美男子道士。

　　同時，我不想和他囉嗦了，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快要八點了，第一天上班，萬一陳諾那傢伙回來查崗我可就麻煩了，我還要推到白雪免費享用店裡的杜蕾斯呢，想到這裡，我便和眼前的羊癲瘋大爺到了別，承諾他一個星期內一定給他找到，他見我如此有信心也就點了點頭，然後咻的一聲，人就沒了。

　　回到超市以後，剛打開燈不到五分鐘，陳諾那傢伙便開著他那無比拉風王八綠顏色一樣的吉普車來到了超市。

一進門，陳諾就差點撞到了超市里的柱子上，我心裡暗道了一聲活該，誰讓你丫裝帥，大半夜的還帶個墨鏡。

　　「拿包萬寶路。」陳諾邊說，邊從錢夾裡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扔在了櫃檯上。

　　「剛才跑哪去了？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店裡的燈沒開，到店之後又開了。」陳諾吐了一口煙圈，擺了一個自認為無比瀟灑的造型在那裡問我。

　　「啊，那個啥，剛才停電了，然後又來了。」我隨口扯了一個慌。

　　而陳諾卻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開口說道：「停電？你可知道就算是全市都斷電，咱們超市都不會斷！」

　　聽陳諾這麼說，我下意識的問他：「怎麼可能，供電局你家開的啊？」

　　陳諾的回答差點沒把我噎死，只見陳諾這裝=逼貨先是甩了一下頭髮，然後從懷中將錢夾掏了出來，扔櫃檯上一堆金色的卡片，然後無比驕傲的說道：「供電局就是我家開的！」

　　是你家開的就是唄，何必把銀行的VIP金卡都掏出來？炫富？前階段剛看完新聞，有個叫美美的因為炫富進去，難不成陳諾是個超愛炫富的二世祖加腦殘？

　　陳諾聽我這麼說，有些不樂意了，將卡插在錢夾裡，說了一句讓我今生難忘的話。

　　「我的這些卡啊，全是公的，放出來透透氣啥的，省的憋得慌，本來錢多的酒沒地方花，在別出點事累我不得破產？」

　　「像我這種買煎餅果子都喜歡加十個蛋的人，你這種窮逼是不能體會的。」

　　「算了，不和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窮逼一般見識了，晚上還有三場舞會等著呢，好好給我看著櫃檯，你晚上要是餓的話就挑快要過期的桶面吃吧，鹵蛋一次一個，別吃鄉巴佬的，那個牌子成本太貴，你就吃和甜甜一樣牌子的鹵蛋吧。」

　　甜甜是誰？我疑惑的看著陳諾，陳諾顯然看懂了我那疑惑不羈的表情，然後一臉無奈的指了指地下正在無辜看著我們二人的那條小京巴。

　　「這就是甜甜啊，是不是啊甜甜？」陳諾說著還蹲了下去，摸了摸它那碩小的腦袋，而小京巴就像回應陳諾的話一般，居然沖著我叫了幾聲。

　　看到這裡，我真心真氣了，居然叫我和它吃一個牌子的鹵蛋？這不擺明看不起我麼？

　「老闆!我抗議，憑什麼我要吃和它一樣牌子的鹵蛋？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少年，老闆你不能這樣虐待我，要吃，我也要吃三！」說著我還伸出了三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