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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突然一陣心揪,難受的要命,而且,心跳得很快,她急忙抓起手機,那邊不再是那個女人的的聲音,而是一個男生,蒼老中夾雜著病態裡執著堅強的聲音:「小宛?是你嗎?」
沈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下來,她不敢說話,也賭氣的不願意說話,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小宛!爸爸好想你……六年來你過得好嗎?」沈宛還是不說話,邱一杉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沈梁棟有點於氣,又見沈宛並不答話,一下氣喘不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沈宛難過,喊了聲:「爸!」
沈梁棟驚喜極了:「小宛!你回來吧!只要你回來!我就把我名下所有資產全交給你,然後由你出任沈氏信任總裁……咳咳……」沈宛剛剛升騰起的原諒感瞬間被澆了個冰涼,沈梁棟繼續說:「我累了……這些年在外邊你也經歷得夠多了,把公司交給你,我也放心了。」沈宛狂怒:「你還是那樣!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為了錢不擇手段,你以為你可以用錢將我收買,讓我再為你做一輩子奴隸?呵!我告訴你!我不願意!」
「小宛!」沈梁棟的聲音裡有著濃重的疲倦,沈宛心裡很矛盾,可是卻無法說出口,直到沈梁棟歎了口氣,他說:「小宛!你自己在外面小心點!」然後沈宛就聽見那邊被迫掛斷電話的忙音,她用手抹了抹眼眶,最近怎麼那麼喜歡流眼淚?一切好像在夢中,她自言自語:「可是,沈宛,你怎麼還不醒來呢?」
邱一杉進門來,看她的樣子,歎氣道:「你呀!還是過不了你自己那關。好了!睡吧!明天下班後接著買東西,然後想想你到底要不要回家看看你的父親!」沈宛苦笑:「一杉,我最近流了很多眼淚,會不會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邱一杉說:「不會!日子還長著呢!」
這晚,沈宛睡得很不好,他夢見邵卿拿著刀子追著她,要殺了她,而且看她的眼神全是仇恨,她就不停地跑,卻怎麼也甩不掉他,他的臉在夢中並不真切,卻十分扭曲,待她醒來,才發現枕巾上已經濕透,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沒等她完全清醒,就聽見一陣敲門聲,邱一杉還在夢裡,所以她就去開門。
門外站著連峰,他臉上已經沒有往日的稚氣,而是成熟異常,和那個當初在咖啡館求他讓她不要愛邵卿的人,那個在醫院裡對林菲懺悔的人沒有任何相同,沈宛驚異:「你認識邱一杉?來找她?」
連峰顯然並不驚訝,他淡淡得說:「我不找她,我來找你……」
沈宛尷尬地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連峰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沈宛,沈宛突然有一種深深地壓迫感,連峰回答:「這個你先不要管!先跟我回家!」語氣還是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說完就拉起沈宛的手,動作熟練,一氣呵成,沈宛甩開他:「回家?什麼家?你說明白!」
連峰回頭,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回答:「你家!A城老家!」然後再次拉起沈宛,沈宛再次甩開他:「誰教你來的?」連峰俯下身子,笑起來:「我數三下!馬上跟我走!否則連我都不可預料會發生什麼!」沈宛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像被控制了一樣,因為那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王者之風,她轉身進門,連峰攔住她:「嗯?」
沈宛推開他:「我得告訴一杉!」然後走進去,邱一杉翻了個身:「誰呀?一大早,你剛才和誰說話呢?」沈宛坐下:「一杉!我要回家了,我朋友來接我!」邱一杉笑笑:「好的!記著幫我帶上門!」然後打了一個哈欠,翻身又睡了。
她隨連峰下樓,看著身邊的男孩,忽然心裡有種悵然失落的感覺。連峰好像是連夜開車來的,A城很遠,想必是沈梁棟交代他來的,可是他們怎麼會認識?他們究竟有什麼關係?沈宛想不明白,而且,才幾個月,連峰竟然變得這麼迷人。
沈宛問他:「連峰……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
連峰不看她,專心開車:「不要說話!」語氣冰冷,透著滿滿的命令,沈宛有點賭氣:「連峰!你給我停車!」連峰還是不理她,沈宛一把打開車門,連峰猛踩刹車,然後一個漂亮的飛躍,抓住沈宛的手,併合上車門,一把將沈宛掀到座位上,車子停下來,連峰用手將沈宛箍住:「沈宛!你不要命了?」
沈宛用力抽自己的手,因為用勁而滿臉通紅,連峰看著她,然後狠狠地吻上去!沈宛呆了,然後,感覺到嘴唇一陣疼痛,沈宛猛地推開他:「你瘋了!」連峰淡淡的笑了笑:「疼了?」沈宛憤怒的看著他,連峰一笑,然後從座位上抽出一張紙,動作輕盈,溫柔得為她拭掉嘴角上的血跡,沈宛看著這個突然變化的人心驚膽戰,而連峰則在下一秒吻了上去,這個吻太輕盈,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她心裡溫暖的像春天的陽光,突然覺得很不合適,沈宛推開他:「連峰!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變得讓我不敢認識你!」連峰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然後重新發動車子,說:「我就是我!」
沈宛很乖的不再問,這時連峰的手機響起,他接了電話,沈宛則在一邊看著他,他的臉越來越蒼白,奇怪沈宛的心也越來越疼,突然,連峰猛踩刹車,沈宛的身體前傾,險些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連峰轉過臉,看著同樣臉色發白的沈宛:「小宛!」沈宛的心越來越疼,然後往後靠到靠背上:「不會的……不會的……」沈宛驚恐的看著連峰,連峰輕輕開口:「小宛……沈伯伯他……他……」
沈宛抓住他的手:「不會的……是不是……」
連峰答:「他……走了……」
沈宛呆得說不出話,心裡是滿滿的歉疚,是啊,六年來,她從未回家,而現在,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