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悄然改變的世界

「謝謝惠顧，這是您的點單，離開櫃臺前請確認一下。」

陳零笑着目送眼前的客人拿着託盤離開，然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伸手使勁揉了幾下。

誰說笑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就讓他來快餐店幹幾天，從早餐幹到午餐結束，陳零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笑僵了，而且，還有點困。

陳零一邊想着，一邊打了個哈欠。

「怎麼？」一名中年男人忽然來到陳零的背後，拍拍陳零的肩膀道：「很累麼？」

陳零笑了下道：「隻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而已。」

因為，那該死的噩夢！

陳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做噩夢，那些噩夢難以想象的真實，並且難以想象的……

殘忍！

陳零見過各種各樣的怪物，如同野獸一樣的家夥，直立行走，然後用那鋒利的爪子將人皮給活剝下來。

也見過如同小山一樣的怪物從天而降，將一大片的建築給砸塌，人們在廢墟之中哀嚎着，悲鳴着，然後那巨足落下，一片的血肉模糊。

還見過街上的人們雙目通紅，如同一頭一頭的惡獸，又像是瘋了一般，突然的撲到了周圍的行人身上，瘋狂的撕咬着對方，啃食入腹，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一幕一幕都如同末日降臨一般的殘酷。

索性的是這樣的噩夢，並不是天天都會出現，隻是偶爾會讓陳零不得安甯而已，若非如此，陳零覺得自己可能早就精神崩潰了，因為，自己在夢中看到的那些，實在太真實了。

至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陳零擡頭看了一眼角落的壁掛電視，上面正在播放着新聞。

一名男子街頭搶包，被見義勇為的市民驅車追逐。但是，六十邁的汽車愣是沒有追上那個搶包賊。

這本來應該是一條無比荒誕的新聞，但是，快餐店的內衆人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違和的感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似乎悄然出現了一些古怪的變化。

類似新聞中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甚至，不光是跟人有關的，還跟植物與動物有關的。

湖邊的柳樹一夜逢春，掛下的柳條能夠拖出七八米長，還有人看到野貓從自家窗口躍過，要知道，那哥們住十七樓，這可真的不是躍了，而應該叫做飛。

而且，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即便搶個包，也不是那麼讓人覺得大驚小怪，至少不能算是太過惡性的事情。

前些天上瀘城那邊還有新聞，出了個恐怖的連環殺人魔，能夠徒手用掌刀就將人給切成一塊一塊的，手裡沾了十來條血淋淋的人命之後，終於是被警察給堵了，結果徒手將一輛警車給劈成了兩半，然後又逃之夭夭了。

不光是上瀘城，周邊的城市看到新聞的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畢竟離的不遠，說不準就流竄過來了呢。

這世界忽然就變得光怪陸離起來，網上流傳着各種各樣的說法。

有人信誓旦旦的開始預言末日，就像是曾經很風靡的瑪雅預言，還有2012之類的。

也有人說，人類進化的枷鎖終於要被打開了，基因的盡頭在某種契機之下打開了。

還有人說，這是世界變得開始適合修煉了，那些隱於山林的得道高人開始出山，還開始在各地招收起了弟子。

這年頭，網上人話鬼話全都有，大多數時候看個熱鬧就好了。

不過，陳零有時候真的會有些害怕，畢竟，這世界似乎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着，那麼，自己那突如其來的噩夢，是不是這個世界悄然改變的一部分呢？

陳零也不知道該跟誰細說這個問題，很多時候，陳零總覺得自己做的那些噩夢，並不單單隻是噩夢而已。

「一會就午休了。」這時候，中年男人再次拍了拍陳零的肩膀，讓陳零回過神來，然後笑着道：「去後面午睡一會吧。」

「好的店長。」陳零微笑回應，然後道：「對了店長，等我開學之後，假期可能就不來了。」

「做的不開心麼？」店長說到一半，拍拍腦袋，露出個恍然的表情道：「差點忘了，你已經是高等部的三年生了，明年完成測驗之後就能成為特等部的學生，功課還可以麼？」

陳零笑道：「還不錯，不然我這時候就應該在家埋頭苦讀了。」

雖然父母不在了，但陳零跟陳紫的日子也不算太困難，自己父母都是本地人，有兩套房，算不得富裕，但也有點積蓄。

而陳零的課業成績一直很不錯，沒有太大的壓力，年滿十八之後，會利用課餘生活做小時工，貼補一些家用，或者直接一點，是能賺一點閑錢，帶着家裡那個小吃貨偶爾打打牙祭，雖然陳零經常嫌棄陳紫，但暗地裡對於自己這個妹妹還是挺寶貝的。

店長跟陳零也算鄰居，住在一個小區，跟陳零也很熟了，笑着道：「好好念書，爭取上一所好一點的特等學校。」

午休的時候，陳零在店內的休息室休息了一會兒，快餐店下午的客人很少，能夠清閑不少，不過，傍晚的時候自然又忙了起來，到了晚餐結束，陳零向店長告辭，準備回家。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夜色。

陳零回家的時候，買了一些食材，想了想又在小吃街給陳紫買了一個金絲牛肉餅，那丫頭最近很喜歡吃這個，不過，陳紫是典型的有了新歡忘記舊愛，什麼時候找到更好吃的了，自然就會把這金絲牛肉餅給徹底忘了。

夜路漫漫，陳零住的地方是老小區，有些偏，很僻靜。

但是，走進小區之後，陳零卻發現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靜，整個小區一點人聲都沒有，看看時間也不算太晚，大概是天冷了，很多人吃完飯也不樂意出來遛彎了。

卻在這時候……

陳零的腳步忽然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的表情。

因為，陳零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職業小西裝，內裡是白襯衫的女人。

那面容……

陳零覺得似曾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