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桔子

「啥？兩千塊錢？金富貴你怎麼不去搶錢啊？」

金二龍瞪着眼睛，一副要揍金富貴的模樣，大手一揮怒道：「給你二百塊錢，趕緊開藥方。」

「兩千一分不能少。」

金富貴面無表情。

作為堂兄弟，從小到大金二龍哥倆兒，除了欺負金富貴，從未有過兄弟情，當年爺爺癌症中期，原本還有治療的希望，即便治不好，中期不是晚期，也可以多活幾年。

但確診的第二天半夜，老爺子上吊自殺了。

留下遺書，說不願意連累家人，奶奶因為傷心過度，沒過多久也走了。

後來金富貴得知，爺爺自殺的前一晚，金二龍和金小龍去了爺爺家，說爺爺活不了了，活下去也遭罪，徹底讓爺爺失去了生的意志。

這事兒一直是金富貴心中的一個痛，同一年內，失去了爺爺和奶奶，兩個老人一走，祖宅就被哥倆兒侵佔了，理由是，他們家兩個兒子。

從那之後，在金富貴的心中，兩個人已經不是他的兄弟了。

「媽的，去醫院割掉闌尾，也才三四千塊錢，你連個行醫資格證都沒有，一張口要兩千塊錢，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在金二龍的眼中，隻有他坑別人的，不能被別人坑。

「那你去醫院割吧。」

金富貴起身就走。

金小龍一下子懵了，拉着他哥：「哥，咋辦啊？」

「去醫院割掉嗎？」

金二龍面色陰沉，看着金富貴的背影兒目光噴火，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上去一拳把金富貴的下巴打歪，兩千塊也太多了，但……去了醫院割闌尾，兩千塊下不來。

加上一些營養費起碼四千打底。

「他媽的！」

金二龍咬咬牙，罵罵咧咧的道。

「叫他回來，兩千就兩千。」

金小龍急忙把金富貴給拉了回來，金二龍瞪着金富貴咬牙切齒的道：「錢沒問題，要是治不好病，可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金富貴懶得搭理他，把藥方遞給他，又拿出手機轉了九千塊錢過去。

「一萬塊，加一千利息，減掉兩千的診費，九千給你了。」

「從今兒開始，咱們兩清了。」

說罷，金富貴轉身就走。

背後的金二龍兄弟兩人，罵罵咧咧的。

「他媽的，金富貴太能裝逼了，等我病好的，看我不收拾他。」

「哥，這金富貴來的時候還要了二百塊錢出診費呢，他這一來一回就賺了兩千二百塊錢，這也太賺錢了。」

「啥，你咋不早說還有診費？」

「你也沒問啊……」金小龍一臉委屈，金二龍剛要罵人，肚子又疼了一下，他趕緊罵罵咧咧的道：「快，快去抓藥，我這肚子又開始疼了。」

一晚賺了兩千多，比老金家一家一個月的收入都高。

回家的路上，金富貴心潮澎湃，現在他成神醫了，還會怕沒錢嗎？

一大清早，金富貴剛睜開眼睛，就見果果披頭散發的坐在炕邊，用一股死亡凝視的目光幽怨的望着金富貴。

「果果你咋了？一大早就不開心啊？」

「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抱着我的是奶奶？」

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委屈，自小到大就是金富貴照顧果果，半夜醒來看不到金富貴，果果會嚇哭。

委屈巴巴的，要哭又沒哭的模樣讓金富貴的血槽都空了。

急忙坐起來，抱着果果。

「果果乖，爸爸昨晚去出診了，有個病人急診，爸爸就走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

果果抽泣了兩下，眼巴巴的看着金富貴。

「以後你出診的時候，也要帶上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白天可以帶你，半夜不能帶你去，不過以後半夜出去我會告訴你，你乖乖跟奶奶在家等我就行了。」

金富貴眼睛一瞪，用不容抗拒的語氣道。

「這個沒得商量，必須聽我的。」

「好吧……」果果趴在金富貴的肩膀上點頭同意了。

「行了，起牀洗臉吃飯。」

拍了拍果果的小屁股，一大一小去院子裡洗臉刷牙，早餐是大饅頭，小米粥和一大盤炒雞蛋。

吃飯時，老金頭看着金富貴欲言又止，想了半響兒才幽幽的開口。

「富貴啊，聽說你昨晚收了二龍兩千塊錢的診費？」

「對呀。」金富貴頭也不擡的回答。

「啥？兩千？」李桂花被嚇了一跳，連忙道：「兩千塊也太多了，咱就是個村醫，收這麼多錢不行吧？」

父母都是老一輩的農民，性情淳樸，出診費非常的便宜，隻能賺個跑腿費，基本是免費治療的，但這種大善人的模式顯然是不行的。

金富貴咬了一口大饅頭，含糊不清的道。

「有啥不行的？他要是去縣醫院起碼五千能治好，還得割個口子，疼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我給他治病也不遭罪，才收費兩千。」

「兩千都便宜了，我應該要三千的。」

李桂花上兒子的頭上拍了一下，訓斥道：「混小子，咱能跟縣醫院比嗎？」

「兩千太多了，以後不許收費這麼貴了，親戚裡道的傳出去名聲不好。」

「以後給咱村裡人治病不能超過一千塊。」

李桂花的娘家也在二龍村，一個村子裡有一大半都能攀上親戚。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給桔子澆水了。」

把碗裡面的粥扒拉到嘴裡，金富貴心急火燎的朝桔子園跑去，昨晚他根據腦海中的信息，用中藥澆灌了桔子樹，不知道今兒桔子會變啥樣。

「粑粑等等我。」

果果搗騰着小短腿兒朝金富貴追過去。

果果的屁股後面，還跟了一條大黃狗。

一大一小，加一條大黃狗，朝桔子園跑去，一入桔子園，金富貴愣住了，果果奶聲奶氣的驚呼一聲兒。

「哇塞，好多桔子哦。」

「汪汪！」

大黃也跟着小主人吆喝了兩聲兒。

隻見，桔子園中所有的桔子，枝繁茂盛，拳頭大的句子如同珠串般掛在樹枝上，將手腕粗的枝條壓的彎了下去，桔子顔色金黃，一入桔子園，一陣陣清香來襲。

放眼望去景色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