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何處來何處去

司馬景並沒有正面回答上官哲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要進去看看她嗎？」或許他根本不需要答案，因為答案其實已經在他的心裡了，只是他現在還沒法接受罷了。

上官哲愣了下，隨即便道「她沒什麼大礙吧？」其實他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而他轉移話題不過是為了讓他不要再那麼難過罷了。

「飛鏢偏離了心臟的位置，又加上送來的及時，所幸沒有生命危險，還有些餘毒未清，抓幾副藥來好好調理調理，排排餘毒就能痊癒了。」司馬景如實答道，但這卻是他第一次看到上官哲帶著女子回雲來閣，所以難免有些好奇，「對了，哲，她是誰啊？怎麼會中了那個人的毒呢？」

「走了，我想靜一靜。」上官哲選擇不回答司馬景的問題，說完竟沒一絲的停留便出了院子。

司馬景只得搖搖頭也隨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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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上官哲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的茶桌旁，好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把上官哲拉回了現實中。

「什麼事啊？」他並沒有上前去開門，只是出聲尋問道。

「少爺，那位姑娘醒了。」門外的婢女道。

上官哲聽說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子醒了，遂起身來去打開了門，門外一個婢女正恭敬的立在一旁。

「走吧！去看看去。」邊說就朝冰凝所在的院子行去，婢女關上了屋門也迅速的跟了上來。

上官哲一進屋就看到婢女在喂冰凝喝著湯藥，便道「看來你沒什麼大問題嘛。」

冰凝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沒大問題啊？也是她傻才會推開一個不相識的人來幫他擋了那一支鏢，可是現在眼前的人是怎麼回事啊？沒有感謝之意也就算了，怎麼居然聽起來還有些冷嘲熱諷的意思，她這是行的哪輩子的黴運嘛。

冰凝想著白了眼前的人一眼道「你不感謝我就算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你會說話不？」

「你……，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看你也死不了，打何處來回何處去吧。」說完便坐到了茶桌旁，不再去看冰凝。

打何處來回何處去？當誰不想哪，可是回得去嗎？雖然上班啥的是累了點，可至少那樣的日子踏實啊，現在倒好，不用上班了，可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好歹我也救了你啊，怎麼這麼傲慢哪？」冰凝不服氣的回道。

而冰凝這話一出，在一旁的婢女暗暗的吸了口冷氣，少主下一刻會不會把這個女人給扔出去啊。

而今天的上官哲居然出奇的冷靜，現在有人在說他傲慢無禮耶，他居然能忍住，他也奇怪自己這是怎麼回事，要是平時不是應該把眼前的女子給扔出去的嗎？

「你說什麼？我傲慢？」說著眸子一冷，接著道「我就是傲慢，而且向來如此，你不高興看大可以離開啊。」他雖然冷靜，沒有將眼前的女子扔出去，可是叫他這麼吃鱉，那也是不可能的。

「哼，你本來就傲慢，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趕我走，別忘了，我是為你受的傷耶！」冰凝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嘛？不知道感恩二字怎麼寫嗎？

上官哲聽了捏緊了拳頭，對站在身後的婢女道「你先下去。」

婢女聽到少主叫她下去，仿佛如釋重負般道了聲「是」便匆匆離去，她可不想在這裡被誤傷到。

冰凝看眼前的男子居然把婢女遣走，竟有些慌了神，為什麼她會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喂！」冰凝朝著婢女離開的方向道，「別走啊。」

可等她喊完人已走遠了，她只能訕訕的笑了笑看向了上官哲「請問你這是有話要單獨和我說嗎？」

上官哲看了她的樣子直想笑，剛剛不是氣焰挺囂張的嗎？怎麼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跟醃菜似的了呢。可是想笑歸想笑，他是不可能在一個陌生女子面前笑的，即使這個女子先前為自己擋了毒鏢，可有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個苦肉計呢？又有誰知道這個女子就不是那個人派來的呢？

想著這些上官哲冷了冷眸子道「你走吧，我看在你為我擋一鏢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如果下次再出現在這裡，我不會再客氣。」

「呃……」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明白呢？世上真有這樣的怪胎啊，自己受傷剛醒，而且還是為他受的傷，他這麼快就下逐客令嗎，什麼叫下次，這會不會把她誤認成誰了呢？

上官哲看她這樣，抬起茶杯來喝了口茶道「怎麼？要在我面前裝糊塗嗎？勸你不要了，那不明智。還有，回去告訴那個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啊？」冰凝這下完全糊塗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為什麼一句都沒懂呢？

上官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便準備離開。

冰凝見勢急忙道「唉，你等等！」說著還起身來穿鞋準備走到上官身旁問清楚，只是卻不小心扯到傷口，遂停止了動作，倚在了床邊。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冷冷的語氣，冷冷的眸子，而且說話時都不抬眼看人。冰凝聽了看了特別的不舒服。

「你叫我離開可以，可是你叫我告訴他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對！辦不到嗎？」

「是……不是……你……我憑什麼聽你的？還有，你叫我告訴誰你也沒說清楚啊。再說了，我憑什麼幫你啊？」這話說得有點支支吾吾，因為她心裡有些慌，如果真的離開她實在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什麼？她不認識他嗎，可是她說話為什麼支支吾吾的呢？本來他現在應該懷疑她的話的，可是眼前的女子怎麼看著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呢？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笨，應該不至於撒那麼拙劣的謊吧？

「你……你不認識他嗎？」上官哲還是心存一絲的懷疑，遂問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想咬掉他舌頭的問題，剛她不是已經說了嗎？

「他？誰啊？我應該認識什麼人嗎？」冰凝疑惑的眨著大眼睛道。

「沒……沒什麼……」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說話要結巴呢？他怎麼感覺這一刻的自己有些像個笑話呢？

「你剛受了傷才醒過來，好好調養吧！我會叫人照顧你的。」說完居然都沒看她一眼就匆忙離開了。

只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冰凝在屋內，這人怎麼回事嘛，一下叫自己走，怎麼又突然叫自己好好調養呢，真是悲催啊，一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遇上了這麼個大怪胎。

上官哲踏出門去，也顯得很是疑惑，自己這是怎麼啦？怎麼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一個女子了呢？一定是因為她為自己擋了毒鏢，心裡有那一份感激才這樣的，一定是這樣。想著他不覺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冰凝所在的偏院，當然，他也沒忘了吩咐叫個婢女去照顧冰凝。

冰凝房內，她依然半倚在床旁，婢女立在床邊。

「姑娘，奴婢是少主吩咐來照顧姑娘的。」

婢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乖巧的立在床塌旁。

「噢，那麻煩你了。」雖然不習慣突然有人照顧，可自己的傷口一碰就疼，而且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有個人陪著自己也不錯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姑娘的話，奴婢靈兒。」婢女回冰凝話的時候垂著眼眸。

這讓冰凝看了心裡特別的不舒服「噢，靈兒，我叫冰凝，很高興認識你。」說著冰凝居然不自覺的伸去手去要和靈兒握手。

靈兒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冰凝看靈兒這麼看著自己，才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縮回手來，不自在的在身上蹭了蹭。接著訕笑道「靈兒，這裡是哪裡啊？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