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節：少年情動，牽手紅鸞

幾天後，林子威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飯後，在柳楣兒的陪同下，尋條小路上到崖頂。果不出所料，數十萬的官銀被劫掠一空，而他的父親林至成也慘遭不幸身亡。

「爹！我一定會替您報仇的！」在新起的墳前，林子威流著淚水發誓。

「子威！」一身淡裝的柳楣兒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撫慰的拍拍他的肩，「人死不能複生，你要保重身子，節哀吧！」

痛哭了一場，在墳前磕了幾個響頭，林子威被柳楣兒含淚扶下山崖。

不經意，天空飄起了細雨，鋪天蓋地地飄灑著。

柳楣兒靜靜地佇立在洞口，看著這飄雨的過程，過程是最美好的，是深沉的感悟之旅。一切顯得那樣純淨無暇，纖塵不染，讓我的心瞬間沉靜無比。

不經意間，目光被洞口外草叢中的一絲細微所吸引，細看竟是土壤中那頂小小的蘑菇和不易察覺的一抹新綠。

「子威，快來看！」柳楣兒欣喜這一發現，林子威順著她的手指處望去——

在黑色的土壤上，雜草中間傲然立著兩顆小蘑菇，淡黃的冠，圓潤飽滿，倔強地和潔白纖細的身軀依偎著，其中的一顆，小的讓人憐愛，讓人心疼，卻頂開了比他體積大幾倍的小土塊兒。

林子威驚歎它的力量，它的勇氣，它的無畏。心中是滿滿的敬畏，他走過去輕輕將那土塊掀開，讓它完全釋放生命的活力，沒有壓力與辛勞。

柳楣兒也走過去，用指尖輕輕去觸摸它們的冠，有淺淺溫潤的感覺。而那株不知名的新綠，更是精緻。如髮絲般的莖，頂端是兩片輕巧的葉，泛著淺紅的葉。柳楣兒不忍心用手去觸碰，生怕折斷了它柔弱的腰肢，只是用目光，一次次將它輕輕撫摸。

在雨中，這樣的發現讓林子威心裡有些許的溫暖。暗暗的驚喜，暗暗的驚歎，它們著實給了他震撼驚喜，也給了他無以言表的感動。

失去親人的悲痛還沒過去，卻在無意間收穫這驚喜，就像生命一樣，處處有著不曾預想的喜悅與感動。也許失意，也許迷茫，也許絕望，也許痛楚，卻在百轉千回上，遭遇讓心靈震撼的感動。這感動會很渺小，小到會讓人忽略無視，卻在特殊的時刻，成為記憶中的永恆。

「柳楣兒！嫁給我吧！」晚上，林子威在床上真誠地看著長髮披肩的柳楣兒。

「你這是在報恩嗎？」柳楣兒笑著搖頭，「我可是足足的大你四歲呢，不合適的！」

「可是—！」林子威俊臉大紅，「我們連一張床也睡了，這事情也這樣了，你一個姑娘家，而且，我喜歡你！」

「你知道的！」柳楣兒也羞紅了臉，「可是我們並沒有怎麼樣啊？」

—簡直是在說謊嘛！連人家的身子都看過了，也摸過了，連內衣都給換過了，還想怎麼樣嘛！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是沒了清白！」林子威抓住她的手，「雖然我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們都睡在一張床上了啊！我要對你負責，男女同床即為夫婦，不管怎樣，你都得跟我回洛陽！」

「你才多大啊！」柳楣兒笑了，「你不過是個孩子，你所認為的一切俗理我都不在乎，我並沒有什麼不妥，對此，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十四歲沒錯！」林子威靠近她，「可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你該不會認為我在說笑吧！」歎了口氣，「楣兒，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認真的嗎？我知道你是個蘭心慧質的大美人，我自知配不上你！」

「別瞎想！」柳楣兒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你是我見過的最出色最勇敢的男孩子！我也是很喜歡你，可是，你畢竟是個孩子啊，這聽起來很好笑！」

「你看不上我？」林子威看著她的眼睛。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柳楣兒忙辯解。

「那你就跟我回洛陽！」林子威耍氣地一下子攬住她的腰，勇敢地將她摟在懷裡。

「不行！」柳楣兒嬌羞地捂住狂跳不已的心，「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林子威急得大叫，「楣兒，你怎麼這麼固執？難道我就不值得你託付終身嗎？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柳楣兒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尚年幼，且有大仇在身，談論婚嫁之事言之過早，再說，家裡之事還要你回去安頓料理，你要趁年輕發展起一番事業來，怎麼能讓兒女之情拖累住？而且，這也是我對你的考驗！」

「不！我不要考驗！」林子威委屈地大叫，「我要你天天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不行的，子威！不要賭氣了！」柳楣兒撫著他的臉，我要等呂不群前輩來，因為我們約好的。他說，我近幾年內不宜離開這裡，我要在這裡慢慢地適應並接受這個社會，我真的還不能接受這一切！」

「那你的意思呢？」林子威急切地問。

「傻瓜！」柳楣兒撫上他的濃眉，「等你將一切安排好，到了適合婚嫁的時候，如果你還未娶妻—」

「楣兒！你還是不相信我？」林子威打斷她的話。

「我不知道！」柳楣兒喃喃低語，「我真的不知道！」

「楣兒！對你的未來夫婿有點信心好不好？」林子威溫柔地撫著她的肩，「等我來移取父親的屍骨之時，就是我風光娶你入門之日！」

「希望我不會死—」柳楣兒看著他的臉，癡癡的自語。

「別說不吉利的話！」林子威表現得象一個丈夫的樣子，「今生今世，你都要做我林子威的妻子！你要等著我，楣兒！我一定來接你，等我！」

以後的幾天裡，二人以戀愛的方式度過。

「楣兒！還是跟我走吧！好不好？」看著她收拾自己遠去的行李，林子威萬分不舍，從後面抱住柳楣兒。

「又小孩子脾氣了！」柳楣兒在她的臉上親了下，欣賞地看著他，「子威！你安心地走好了，不要擔心我，我會等你的！」

「可是，我會想你啊！」林子威將頭埋進她的發裡，貪婪著她的溫馨。

「我也會想你啊！」感動地想了想，拿起床頭櫃上的像框，將唯一的一張照片塞進包袱裡，「我將這個給你帶在身邊，想我的時候，就看看！」

「楣兒！你真好！」林子威動情地拉著她的手，將胸前的一塊玉握在她的手心，「這是我娘陪嫁時的玉，我出生時就一直帶在我的身上，有了這塊玉，你就是我林家的媳婦了！」

「我送什麼呢？」柳楣兒知道這是定情信物，想了想，拿出那串八卦石，拴在他的腰間，「是它將我帶到這裡來的，我把他送給你帶在身上，願它能保佑你平安！」

「楣兒！」林子威動情地看著她。

「傻瓜！」柳楣兒笑了，「別在婆婆媽媽的了，天快中午了，你還是早點動身吧！」

一番又一番的叮囑，林子威依依不捨，「楣兒！等著我！」

「子威！」柳楣兒撲進他的懷抱，‘好好的安頓一切，我等你！」見他只顧不舍，顧不得少女的羞怯，勾下他的脖子，將誓言印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