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萌動

「沒有關係……」張曦翔抱著瞬間僵硬的身體，輕輕低喃，溫柔的平緩顧雪依的情緒「小依，沒有關係，別這樣……」

看到眼睛失去焦距表情又開始朦朧的顧雪依，張曦翔也亂了，當初是顧雪依的這個表情吸引了他，可是現在他卻厭惡的要死。他就是知道，只要是顧雪依開始這樣，那麼肯定是跟陳偉凡有關，沒人告訴他，該死的他就是知道。

顧雪依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如果不是有張曦翔抱著，她猜自己一定會跌到了地上。她不知道該怎描述現在的心情，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可笑。平白被打耳光還是對方找錯了對象，所有的事情她完全身處事外，可是為什麼到最後矛頭都指向她。顧雪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倒楣了，還是以前不小心被自己罵的神仙回來報仇了。

「張曦翔，報應啊。」顧雪依輕輕的對抱著她的人說，「以前做的壞事太多了，報應來了。」

輕輕推開張曦翔，顧雪依慢慢走到陳偉凡面前，面無表情：「完事了嗎？我們要去吃飯了。」

「顧雪依……」陳偉凡看著顧雪依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忽然之間，覺得欠她好多。排山倒海的回憶就這麼沖進大腦，往日活潑好鬥，不論何時都粘著自己不放的畫面一個一個的在眼前晃來晃去。而現在，那個曾經無時不刻對自己燦爛微笑的女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面無表情，對待自己就像陌生人，不，陌生人還不如。

顧雪依已經沒有力氣去猜陳偉凡現在的心思了，她只想離開，離開所有與陳偉凡有關的一切。看到陳偉凡沒有開口，轉身，向張曦翔走去。

「對不起……」陳偉凡沙啞的開口，言語裡有說不出的哀傷「之前的所有一切，顧雪依，對不起……」

微微搖晃的身體馬上穩定住，沒有絲毫停頓的走向張曦翔。

「對不起，對不起……」陳偉凡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一直一直重複著三個字……

張曦翔就這麼牽著朦朧的顧雪依，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剛剛出現的兩個人都和顧雪依的過去有關，這樣也讓張曦翔感覺到之前的顧雪依和現在是不同的。

如果早出現在她身邊就好了，張曦翔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潛意識裡會這麼想。再看看被自己牽著的顧雪依，又是一陣沒由來的心疼。自己怎麼沒有想過她的過去，讓沈哲幫忙，應該可以查出來。

「唉……」張曦翔微歎，看來是沒法吃飯了，牽著似乎已經毫無知覺的顧雪依再次回到辦公室。

發了條短信讓沈哲送飯過來，張曦翔就這麼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顧雪依。

沈哲的效率很快，不一會過來短信。張曦翔輕輕開門又把門輕輕關上。

「搞什麼啊，還得發短信。」沈哲不滿的把買來的飯和藥遞給張曦翔。

「我怕打擾到小依。」張曦翔接過飯，還不錯，沒有注意到自己叫「小依」叫的這麼自然。

「咦？」沈哲賊賊一笑，「是不是你們剛……」可是又看到張曦翔的表情，又馬上否定「看了不是，她怎麼了。」

「剛發生了點事情，你去查一下小依以前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感覺怪怪的。」

「我暈，你犯病啦，張曦翔，你這樣很像……」沈哲的滿臉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曦翔，要地震了嗎？張曦翔愛上人了！

「很像愛上她了是麼？」張曦翔笑笑「你那叫什麼表情。」

「要死的表情，不是說只是玩玩的麼。」

「沒控制住唄。」

「得得。」沈哲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張曦翔從來都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都搞不明白他的脾氣。不對，有個地方不對「為什麼讓我查。」

「因我我很忙……」張曦翔危險的靠近沈哲，「碰巧你又很閑啊。」

「額……那好吧，大社長您先忙。」沈哲恭維的笑笑，生氣的老虎可是很危險的。

「快去，我記得學校還留著個一等獎學金的名額讓我推薦……」

「馬上就去。」轉眼沒有人影……

轉身開門，看到已經恢復正常的顧雪依。

「還好嗎？」張曦翔走過去把東西放在茶几上，做到顧雪依旁邊。

「嗯，還好。」顧雪依微微一笑「謝謝你張曦翔。」

「切。」張曦翔不可知否，找出藥酒拿藥棉蘸了下，食指抬起顧雪依下巴，輕輕的在還沒有消腫的右臉頰塗抹，不由心疼到「怎麼下手這麼重，真是瘋女人。」」顧雪依不以為然撇嘴，「不是還了一耳光？我下手比她狠多了，不過被這麼打還是第一次。」

「這麼打？」張曦翔敏感的一咪眼「怎麼回事，以前總被欺負？」

「欺負？」顧雪依有點玩味的笑了笑「是啊，你心疼不？」

「不是跟你開玩笑。」張曦翔顯然是有點生氣了,「以前總被欺負嗎？因為陳偉凡就忍受？」

「呵呵。」顧雪依看著張曦翔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開心的笑起來，「不是的了，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怎麼回事。」張曦翔又問一次。

「好的了，不逗你了。」顧雪依想了想，大眼睛眨了眨，「以前總打架。」

「打架？」

「嗯，可不是嗎。興致勃勃去學跆拳道，誰知道差點給打個半死，知道我為什麼總逃搏擊訓練課了吧。」顧雪依憤憤的說，到讓張曦翔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被其他女生打的。

「活該。」張曦翔邪邪一笑，故意加重了給顧雪依揉臉的力道，滿意看到一張呲牙咧嘴的臉繼續說，「總偷懶，不挨打才怪。」

「哪有。」顧雪依不服氣的輕聲抗議。

「好了。這藥自己收好，一天一次別忘了知道嗎？」張曦翔把藥瓶遞給顧雪依。

「哦，嗯？」顧雪依剛想接過，張曦翔卻突然收回手。

「呵呵。」張曦翔賊賊一笑，顧雪依又感到脊背一涼，又想幹嘛？果然……

「為了怕你忘了不塗，藥就擱我這，以後天天來這上自習我幫你塗。」

「……」顧雪依一臉鄙夷的看著張曦翔，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麼陰險的人了。

可是，什麼感覺，好奇怪，被寵的感覺？

「餓了吧。」看到又想要發呆的顧雪依，張曦翔好心的問。

「啊？」

「飯在這裡，剛叫沈哲送來的，快吃吧。」不管顧雪依一臉茫然，張曦翔把幾份肯德基拿出來，拿紙巾包著一根雞翅遞給顧雪依，「沒什麼好吃的，湊合著好不？」

看著張曦翔為擔心自己不喜歡而緊張的眼神，顧雪依突然開口問：「對任何人都這樣嗎？」

「啊？」張曦翔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看著顧雪依。

「你對任何人都這樣滴水不漏嗎？對人和工作一樣，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就會盡全力滿足對方，然後不帶一點感情？」顧雪依好奇的問，沒有歡喜沒有嫉妒，只有不解的疑惑。

拿雞翅的手猛然一僵，張曦翔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又變的不正經：「當然不是的了，我對小依可是史無前例哦。」

顧雪依瞥了張曦翔一眼，接過雞翅自顧自的吃起來，看他這種表情真是什麼都不想問了。

「多吃點哦，要飽飽的。」張曦翔拿起一個蛋撻也吃了起來。

「知道知道……」……分割線……

「曦翔……你還好吧……」沈哲看著臉黑的要死張曦翔小心的問。

本來查處顧雪依從前資料的沈哲慌慌張張來張曦翔家要報告，阿姨卻告訴他好久都沒看到長曦翔發這麼大的火了。當時沈哲只是隨口說可能是因為女生，沒想到阿姨興奮的一個勁喊「終於找到兒媳婦了」，扯著沈哲讓沈哲說清楚才好。

結果看了顧雪依資料又瞭解顧雪依近期狀況的張母比中了彩票還興奮，說怎麼著也是以後兒媳婦怎麼著也得弄個一等獎學金，差點嘔死沈哲，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學校理事長就要給那丫頭一等獎學金。

「阿姨，不是說名額留給我的嗎？」沈哲委屈的都要哭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阿姨，她還不一定是您兒媳婦呢，您先把獎學金給我好不好。」

「也對，現在先觀察著，要是下半學期能套住曦翔，說什麼也得給。」

沈哲這才有點平衡，安撫好阿姨馬上上樓去找曦翔。然後沈哲一進門看到張曦翔的臭臉就沒敢說話，自己乖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琢磨，顧雪依那丫頭又怎麼刺激著他了，沒事還真大啊。能把張曦翔惹毛的，沈哲到現在還沒發現誰有這功能（功能？怎麼能這麼形容呢？）。

可是，都過去一個小時了，張曦翔還是那一副黑臉，沈哲也是坐膩了，好不下去了，才小心的試探。

「曦翔……你還好吧……」

「你還沒走啊，什麼事。」張曦翔冷冷的看著沈哲，心裡煩得要命不想任何人打擾。想起上午顧雪依的疑問，火氣就沒由來的上來，如果不是自己的自製力恐怕一屋子的東西都要遭殃了。「對人和工作一樣，只要你想得到的，就會盡全力滿足對方，然後不帶一點感情？」該死的這叫什麼問題，他就這麼沒人性嗎？更可惡的是她那只有疑問的表情，為什麼問的時候沒有一點傷心，就說她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咯？那他在這裡幹生氣豈不是傻的要死，可是想到只有自己單方面的想法，就更加生氣，越想越氣……

「該死的！」張曦翔狠狠的砸了下昂貴的桌子。

「曦翔……」沈哲害怕的咽了下唾沫，考慮自己是不是該馬上離開。

「怎麼你還沒走。」張曦翔粗暴的說，滿是不耐煩。

「這個……」沈哲揚揚手裡的資料袋，「顧雪依以前的情況，我是來送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