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林峻陽提議,酒未盡興,到酒吧繼續喝個痛快,林峻陽的提議立刻得到其餘三個人的肯定,不過他們有個條件,那就是林峻陽買單,林峻陽當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兒。(哎!無語了!四個大酒鬼!)
四個人向一條僻靜黝黯的小巷走去,穿過這條不長的小巷就有一家小酒吧,他們是這家小酒吧的常客。
突然,從小巷裡傳來了一個女生急促尖銳而且有些顫抖的叫喊聲:「命啊!救命啊!滾開!你們這些臭流氓!你們想幹什麼!別碰我!」
林峻陽他們聽到呼救聲登時停下腳步,警覺地向呼救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不遠處的一盞路燈下,在路燈昏黃的光暈裡,兩個流氓正圍著一個女生動手動腳,嬉皮笑臉,口出穢語。
其中一個長著一張狹長馬臉的流氓淫笑著問:「小妹妹,你的胸圍是多少啊?告訴哥哥,你要是不知道也不要緊,哥哥我可以免費幫你量量,來小妹妹,聽話。」
另一個體形像狗熊的流氓在一旁附和著:「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哥哥我可以幫你。來妹子,讓哥我幫你把褲子脫了。」
長著馬臉的流氓罵了體形像狗熊的流氓一句:「熊四,你他媽有病啊!量胸圍你他媽的脫褲子幹狗屁,你能不能不惹老子生氣。」
「馬六你少他媽對我吆五喝六的,我他媽就脫褲子量胸圍了,你又能把我怎麼著。」體形像狗熊的流氓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叫馬六的流氓一句。
叫馬六的流氓大罵:「你家他媽的胸長屁股上了,少跟我他媽唧唧歪歪的,不然我他媽廢了你。」
叫熊四的流氓也大罵:「馬六今天他媽的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我他媽跟你拼了。」
說著兩個流氓就要發生內訌,兩個人怒目相視,捋胳膊挽袖子,一個掏出了水果刀,一個拎起了一塊板磚。
林峻陽突然來了精神,幾天來的晦氣忽然一掃而光,一肚子的悶火終於有發洩的對象了。
「兄弟們,有人敢在咱們309宿舍的面前耍流氓怎麼辦?」林峻陽問。
「我們就跟他們耍流氓。」陸浩霆搶著回答。
「那我們不也成流氓了嗎?」方克問。
還是徐雲澤來的乾脆:「還囉嗦什麼,一個字‘打’。」
於是激動人心的一幕發生了。
林峻陽把雙手伸進褲兜,吹著口哨走到叫馬六的流氓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哥們兒把馬子呐,馬子挺漂亮嗎!讓哥們兒我先喯兒一個怎麼樣?」
叫馬六的流氓回頭瞪了林峻陽一眼,罵道:「你他媽的算老幾,少在這攪和,哪地方涼快到哪兒呆著去。」
林峻陽微笑著說:「我不算老幾,不過別人都叫我林爺爺,你們兩個讓我去涼快的地方呆著,我看這裡就挺涼快。」
林峻陽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出了手,一個王八拳直搗流氓的鼻子。後面的方克也緊接著來了個反王八拳,徐雲澤也趁機踹了流氓幾腳。三個人雖然都是自學成才,但打人的功夫還真不賴,一會兒就打的流氓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那個叫熊四的流氓一見苗頭不對,打算過來幫叫馬六的流氓一把,不過他更幸運遇到了陸浩霆的阻攔。陸浩霆從出第一拳到把流氓打到只用了兩秒鐘,確切的說陸浩霆把流氓打到只用了一拳。遇到職業打手也算這小子走了狗屎運。
四個人本著除惡務盡痛打落水狗的做人原則,不停的將自己的拳腳向兩個流氓的身上招呼著,更有甚者,陸浩霆還給叫熊四的流氓點了一根煙,叫他忍著點,說吸煙能止疼。可是吸煙並不能徹底解決生理上的疼痛,兩個流氓發出了像狗一般的慘叫,殺豬一樣的哀嚎。
四個人最後實在打累了,就靠在水泥牆上喘著粗氣,畢竟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對待這兩個流氓他們一點也沒手下留情,幾乎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兩個人流氓幾乎是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上翻滾並且痛苦地呻吟著。
林峻陽平穩了一下氣息,走到叫馬六的流氓身邊,蹲下身體,用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冷冷地說:「孫子,我到底算老幾?」
叫馬六的流氓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帶著哭腔說:「爺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兄弟吧。」
林峻陽笑著說:「乖孫子,記住少幹點缺德事,下次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們耍流氓,我閹了你們兩個混蛋。」
叫熊四的流氓哀求著:「爺爺我們再也不敢了,您老人家就放過我們兄第這一回吧。」
林峻陽冷笑地說:「少跟我套近乎,我要是有你們這兩個丟人現眼的孫子,我早就一頭撞牆死了。」
陸浩霆厲喝一聲:「趁爺爺高興還不快滾,下次再讓我們遇到打斷你們的狗腿。」
兩個流氓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狼狽不堪地走出了小巷。
那位女生可能是嚇壞了,在他們四個人痛打流氓時,一直靠在牆邊不停地低頭抽泣。
徐雲澤走過去柔聲問:「你也是申江大學的學生嗎?」
許久,這個女生才止住哭聲,緩緩抬起頭,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是。」
她這一抬頭,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雞。
眼前的這位女生絕對是美女!如假包換的美女!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隨意披垂著,在微風的輕拂下,發梢輕輕揚起,就像飄然欲去的仙子。掛著淚痕的臉頰在燈光的反射下仿佛鍍著一層橘黃色的光幻,修長的苗條的身材顯得有些弱不勝衣。她的美是如此的聖潔,如此的不可思議。
林峻陽在心裡暗暗罵了句:「這兩個流氓真他媽有眼光,這麼正點的一個大美女差一點就讓那兩個狗雜種給糟蹋了。」
徐雲澤又問她:「我們也是申江大學的學生,我們是電腦系的,你是哪個系的?」
美女回答說:「我是法律系的。」
陸浩霆忽然問:「我叫陸浩霆,你叫什麼名字?」
美女說:「我叫秦詩雅。」
「認識你很高興。」陸浩霆說著伸出手來要和秦詩雅握手。
秦詩雅顯得有些畏怯和尷尬,不知道是伸手好還不伸手好,像她這樣的美女肯定會守身如玉,更不會有和陌生男子握手的習慣。
方克連忙拉住陸浩霆的手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女生走路太不安全了,我們送你回宿舍吧。」
秦詩雅感激地看著方克說:「太麻煩你們了,你們今天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
陸浩霆慷慨地說:「謝什麼,我們都是一個學校校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林峻陽也說:「這附近的治安一直不好,經常發生一些惡性案件,正好我們也要回學校去,談不上什麼麻煩,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互相幫忙是理所當然的,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那,好吧。」
秦詩雅只好點頭答應,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仍然心有餘悸,為了安全起見,她也只能跟四個人同行。
在送秦詩雅回宿舍的路上,秦詩雅一直都沉默寡言,林峻陽他們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從不主動跟林峻陽他們說話。
直到四個人把秦詩雅送到宿舍的門口,她才主動開口說:「今天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收拾那兩個小流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看報答就算了,我們幫你可不是想讓你報答我們。」陸浩霆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秦詩雅還想說些感激的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這時,林峻陽很有眼色地說:「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該回宿舍了,明天見。」
「明天見。」秦詩雅沖幾個人揮了揮手說。
和秦詩雅道別後,林峻陽他們四個人就向著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不過沒走出幾步,陸浩霆忽然拉住方克,質問他:「剛才你為什麼要拉住我的手,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如果我不拉住你的手,下個當流氓的人就是你。你剛才看人家的眼神,都快放綠光了。」方克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陸浩霆心裡的陰暗想法。
陸浩霆有些不服氣,冷笑著說:「我看是你看上她了吧,要不然我要和她握手,你怎麼橫攔豎擋的。」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我如果真的喜歡人家的話,我會光明正大地對人家說,不像某人專門搞些見不的人的小動作。」方克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陸浩霆叫道:「你說誰呢?」
方克回頭看了陸浩霆一眼,狡黠地一笑,眨著眼說:「我說誰,誰心裡知道。」
陸浩霆嚷著:「你別走,今天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方克忽然大步跑了出去,陸浩霆緊跟著追了上去說:「讓我抓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非打掉你的門牙不可。」
方克大笑著說:「想抓到我沒那麼容易。」
林峻陽和徐雲澤也笑了,歡樂的笑聲在夜空裡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