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虎妞

當阿豹被他爸打時，他剛想解釋，沒想到他爸結果打得更凶了，有句話說的好：解釋就是掩飾。看來王大龍深諳這個道理。

話說，豐子雲失蹤這麼久之後，作為母親的大腳姨很是著急。她到處問人，有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

此時長街上走過三個生物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這位大漢，你這兩隻熊貓怎麼賣啊？」有人問道。

「嘭——」那個問話的漢子倒在了地上。

「原來這位大漢他不賣啊！」另一個人說道。

「嘭——」那位有著驚人判斷力的漢子也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一陣譁然，「不賣就不賣，幹嘛打人啊。」

一時間群雄激憤，那兩個被認為熊貓的孩子看見自己母親很難下臺，「娘，我們還是先走吧！」

愕然……

原來這兩個跟著她的不是熊貓，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位大漢竟然是女的。早在作者初中的時候就有一位同桌給我看老舍《駱駝祥子》中虎妞的描寫，現在我們眼前這位漢子不但有男人的外表，而且還有男人的特質。這個有著男人外貌的女人帶著他的兩個兒子慢慢地走遠了。

大腳姨看著她走遠的樣子，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樣子。大腳姨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兄台，請留步！」

那位婦女用足足可以將她殺死十多遍的眼神惡狠狠地看著大腳姨。大腳姨心中一凜，原來是自己說錯話了。「這位大嫂……」

那位婦女用足足可以殺死她二十多遍的眼神盯著她，要知道被一個中年婦女稱為大嫂的人年紀恐怕也有個七八十歲了。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把她們稱呼地老了。有一次我和同學到報亭買報紙時，說了一句：「阿姨，新的《意林》到了嗎？」那位大姐愣是半天沒理我。

「有什麼事！」她粗聲粗氣地說，她是看在同樣身為女人的身份才和她聊天的。

「這位女俠英姿颯爽讓我好生佩服，不知剛才女俠撂倒那兩個漢子時用的是什麼拳法？」大腳姨問道。

「女俠」那位婦女顯然很喜歡這個稱號，她樂滋滋地說：「少林拳！」想而當然，少林拳都是那些和尚練的功夫，沒有人可以想到一個女人竟會練這種武功。

大腳姨對她甚是敬佩，「我很久沒碰見向女俠你這麼豪爽的人了，不如我們結為兄妹怎樣？」那位婦女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哦，不，是姐妹。」

「好，我們去‘不醉不歸’樓喝酒去！」

於是大腳姨便和她上酒樓去了，連自己的兒子都忘記去找了。

在酒樓中，兩人互報了姓名。那個女的名字叫牛大力，她一生下來就有十多斤，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強壯，看著這個孩子她的父母當時都傻眼了，都忘了給她起什麼名字好。待這個女孩長至三歲時，她和小朋友們玩時，大家都以為她是男孩。而且這個女孩力氣大的驚人，據說有一次她父母要外出辦點事，她一定要跟著，她父母不許她去。於是她就用手拉住馬車的車輪，那只馬發力先前，那輛馬車竟然巋然不動。無奈之下，她父母告訴她：「如果到了王家絕對不能叫我們爹娘，知道嗎？」小女孩點了點頭。原來他父母是去王大龍家談婚事的，牛大力和王大龍從小指腹為婚，牛家父母擔心自己女兒長成這樣他們會反悔，所以不讓這個像男孩的女兒叫自己爹媽。這就苦了王大龍一家了，唉，知道指腹為婚是多麼可怕的事了吧。

大腳姨看著這兩個被打成熊貓眼的孩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牛姐，不瞞你說我的兒子和你長得差不多大小。可是……」大腳姨哭道，「這些天他卻失蹤了，我怎的尋都尋他不到，我可就這麼一個孩子啊！」

牛大力顯然是有點喝醉了，「放心吧！」

大腳姨心中一喜。

「這兩隻熊貓你隨便挑只去吧！」他的那兩個熊貓兒站在一邊趕緊假裝不認識這兩個女人。

「呃……」牛大力打了一個酒嗝，「你兒子叫什麼啊！不如讓我們的三個兒子結為兄弟怎樣？」

「小兒豐子雲……」

豐子雲！

阿虎和阿豹心中一驚，怎麼會是他！

「哈哈哈……原來是豐子雲啊……他不就是那個毛孩幫的幫主嗎？他這幾天正住在我家呢！」

「真的！？」

「做姐姐的會騙你嗎？說來這個孩子也真奇怪，連續十五天沒吃飯竟然還能活著。」

「什麼他十五天沒吃飯？」大腳姨吃驚道。

「更強悍的是他吃了加了瀉藥的飯竟然安然無恙！」

「呵呵呵……他到底是我秦蘇的兒子，呃……哈哈哈……」看來她喝的比牛大力還醉。

整座酒樓中回蕩著她們淒慘而奔放的笑聲。

有個成語叫做「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她們的笑聲一直在這個「不醉不歸」樓中回蕩了七天七夜，據說李尋歡失意的時候都沒有喝這麼多酒。牛大力的兩個兒子早就呆不住回家去了。「不醉不歸」酒樓的老闆見自己的客人都被這兩個彪悍的女子給嚇走了，於是趕緊勸她們回去。

「呃……你這酒樓不是叫‘不醉不歸’嗎，我們姐妹還沒喝醉就叫我們回去，你這老闆不是擺著個金字招牌來騙人嗎？」大腳姨這位駡街高手說道。

「是啊，我們還沒醉……」

「我看你是擔心我們姐妹不付你酒錢吧，放心等我們喝完酒，你去我府上領五百兩黃金去。」大腳姨豪放地說道。

大腳姨的信譽是眾所周知的，她說話從來不算數。洛陽城裡認識大腳姨的人都不敢借錢給她。

當她們兩姐妹喝足之後，大腳姨說道，「姐，今天的酒錢由我這個做妹妹的來付哈。」說著她丟給老闆三個銅版，「不用找了。」

酒樓老闆終於怒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調戲過，沒想到今天你們兩個男人婆竟然敢戲弄我‘不醉不歸’樓樓主康紀成！」

「樓主我們永遠頂你！」樓主發話之後，很快便有人搶到了沙發。

不歸樓中的樓人紛紛站了起來。

「樓主我們永遠支持你！」當回帖數達到快三千時，這位叫康紀成的樓主甚是滿意，畢竟自己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不醉不歸樓是雨花十二樓中的第七樓，又被人稱為不歸樓，因為樓中酒水甚好，所以一旦進去後，就沒人想再出來。不歸樓絕不打烊，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這裡的燈火都不會熄滅，永遠不會。雨花樓總樓主仇秋聲來洛陽時，不歸樓便會大宴各路英雄豪傑三天三夜。此時的仇秋聲只有十八歲，卻又如此豪情，江湖上的英雄無不稱道。康紀成手下的不歸樓由於仇秋聲的名聲，生意異常興盛。

可此時竟然來了兩個瘋婆子，敢在不歸樓中鬧事。即使不歸樓人多麼好客，也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氣氛一度陷入緊張狀態，兩幫之鬥一觸即發。

康紀成的回帖數不斷增加，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嚴肅。

「大力！」不歸樓中走進一人，此人虎背熊腰，此人除了在指腹為婚這件事上吃了不少虧之外一生順利。

「原來是龍兄！」康紀成道，「不知龍兄到此有何貴幹？」

「呃，不好意思剛才那其中一個鬧事的是我的娘子，不知成兄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且原諒她們這一回？」

康紀成有點猶豫，「龍兄與我們老樓主交情深如滄海，龍兄說的話，我們怎會違逆呢。」

康紀成轉過身對眾位兄弟們說：「兄弟們給這兩位夫人讓道。」

雖然兄弟們心中極不願意但還是給這兩位比虎妞還虎妞的女子讓開了一條道。

剛才這兩位虎妞二代看見不歸樓如此大的陣勢，當時的酒已醒了一半。虎妞兩姐妹喝完酒之後仍未聊夠，牛大力於是就請大腳姨回自己家中去住。

兩位好姐妹回到家中仍是深夜。此時豐子雲仍在做著那個神奇的夢。

豐子雲被那位老者打通全身經脈之後，便開桃林十八步向那位老者追去。現在豐子雲的桃林十八步已比初學之時精湛不少。當初過桃林之時，林中花落無數，當現在的他過完桃林之後林中的落花屈指可數。其實豐子雲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這位傳功給他的老者究竟是何人，難道他真的就是那個王大龍所說的唐新？豐子雲的夢很短，他想追上老者親口問問他。但無奈這位老者身法如仙，自己一直都追不上。

待來到過水樁時，老者已與豐子雲相差甚遠，但老者的身法豐子雲仍是看得清清楚楚，也許這就是不現實的夢境吧。

縱使豐子雲看清了老者所有身法，但他在過水十三式卻仍是沒有一點突破。雖然過水的速度比原來快了很多，可仍達不到老者行雲流水的境界。待豐子雲走到湖中央時，王大龍府中突然有聲慘叫！

豐子雲登時被驚醒。豐子雲醒來之後，全身發熱，氣息大亂。腹腔之中氣脹欲裂，終於豐子雲喉頭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