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傳功

的確，他們的幫主自從碰上哪兩個雙胞胎後，一直就沒有什麼作為。以至於洛陽城裡的百姓認為他們的幫主突然來個人格大裂變。甚至有另一部分百姓認為是大腳姨教子有方，周圍的鄰居都給大腳姨家送禮。有極少部分人向大腳姨討教教子秘方。這個大腳姨一時還不怎麼想不出來，大腳姨絕不是一個謙虛的人，在這種才力不夠的情況下只能假裝謙虛了。

就連那樹上的烏鴉，見到豐子雲後也不再亂嚷嚷了，在豐子雲的積極配合之下，那只烏鴉終於約會成功。為了紀念這位英雄的人格大突變，這只烏鴉特地把巢安置在豐子雲家門前的大樹上。

在二胖為豐子雲補了一卦之後，豐子雲為了能夠打敗這對雙胞胎，他在洛陽城中尋遍了所有的武林高手。但洛陽城雖大，除了威武鏢局，還找不到什麼厲害的角色。

終於有一天，洛陽城內出現了一群賣藝的人。這些賣藝人表演的都是些「請勿模仿」的節目，這些節目洛陽城裡的老百姓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早已都厭煩了。都有一個人的絕技卻是吸引了很多人前去觀看。這個人自稱是「鎖王」，據說天下沒有他打不開的鎖。他身後至少躺著三十多把不同的鎖，這些鎖都是百姓拿過來的。那個開鎖人說：只要有他開不了的鎖，他願意以百兩白銀買下。

豐子雲定睛一看，這個開鎖人手法極為靈活，看他身形步法，豐子雲憑他專業的眼光立即發現了這個開鎖人的不尋常。眼前的這個傢伙一定是身懷絕世武功。此時他的兩個得力大將大胖二胖也在旁邊。

豐子雲問道：「你們看這個開鎖人功夫怎樣。」

大胖又作眼觀星月狀，「昨日，我夜觀星象，發現一顆奇星大放光芒，就知道洛陽城將會來一位奇人異士，但是不是這位開鎖匠還不好說。」

二胖隨即用銅錢補了一卦，「卦象很淩亂，洛陽城中必定是來了一位高手。」

那些最保險的話通常是那些說了等於沒說的話。豐子雲心想憑自己驚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於是那一幕又上演了。

「請師父收我為徒！」當著眾人的面，豐子雲向這位開鎖匠跪了下去。這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這位開鎖匠看豐子雲竟有如此魄力，於是打算收他為徒。這位開鎖匠是一位真正的高手，據後來的實踐證明這次師，他沒有拜錯。

事後我們的實習記者江江採訪他時問他：為何他可以一眼看出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豐子雲清了清嗓子說：「我從各個細節，以及經過我精密的計算得出他絕不是以賣豆花招搖撞騙的老頭。」

如此清晰的思路讓我們的實習記者當場暈倒在地。

這位開鎖匠只教了豐子雲一門功夫——開鎖。這雖不是什麼絕世武功，但掌握了這門技術之後豐子雲離他的大俠夢已經不遠了。他的第一個打算是偷遍天下的武林秘笈，然而洛陽城中能夠讓他大顯身手的地方只有一個——威武鏢局。偷了威武鏢局的秘笈之後，按計劃他就可以很輕鬆地打敗那兩個雙胞胎了。

夜

又是夜

豐子雲叫了幫中比較能打的大牛為他把風。在夜色的掩護下，豐子雲很輕鬆地潛入了威武鏢局的後院，因為這天是鏢局成立二十周年，鏢局中的老老小小都到酒樓中慶祝去了。這個日子是大胖夜觀天象選的一個偷竊的黃道吉日。豐子雲打開書房的門……此時大牛還在門口守著。

書房書實在太多，豐子雲找了很久，還是沒找到什麼武功秘笈。此時大牛已在門外站了很久那幾個喝酒的鏢師已經回來了。

幾個醉了的鏢師看見一個傻乎乎的孩子站在鏢局門口於是問：「小毛孩，站在這幹嘛呢，幫我們看門呢？」

「把風！」大牛說。

「我說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把風啊，你說你是來幹什麼的。」其中一個醉了的鏢師問道。

「我就是來把風的。」大牛理直氣壯地說。

「把風有你這麼站在別人家大門口的嗎，你他媽應該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啊，你看你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這裡，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鏢局的門衛呢，小兄弟，你江湖閱歷還太淺，連把風的基本要領還沒學會就出來闖蕩江湖，你這樣你爹爹難道就不但心你嗎，就算你爹爹不擔心你，難道你娘就不擔心你嗎？」這個鏢師突然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大牛，「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是你爹娘都不在了吧，唉，苦命的孩子，我像你這麼小的時候也就開始押鏢了。唉，一路上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最可惡的是那個鏢頭待我們甚是苛刻，酒也不給我們喝，肉也不給我們吃，還克扣我們工錢，我當時心裡那個火啊……火啊……」

另一個鏢師深有同感，隨即答道：「就是……」

兩個鏢師相互扶著對方，眼神深情地看著對方，他們之間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不點也通的境界，如果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物我兩忘，看完眼前這一幕你就會明白了。

「火啊……」

「就是……」

「火啊……」

「就是……」

…………

他們越喊越響，聲音越來越悲慘，由於在語言學裡，這個「是」字的發音比「就」字輕地多。

所以他們的這場精神交流變味為：

「就火啊……」

「救火啊……」

「救火啊……」

憑著兩位投入的演出，幾乎沒有人不敢相信沒有著火。洛陽城的百姓至少醒了一半，威武鏢局竟然著火了！我們老實的大牛還在門前把風，簡直一副泰山倒掉而不亂的形狀。豐子雲聽到有人喊救火聲，頓覺不妙，於是想躍過高牆。這牆既然叫高牆，想必一定是很高了。因為豐子雲是踩著大牛的肩膀爬過來的，大牛原先是帶著繩索過來的，只是鏢局附近都是人，豐子雲如果大聲叫喚一定會被人們發現的。

從地形上看，這堵牆內沒有靠的比較近的樹，而且周圍也沒有可以幫助豐子雲迅速爬過高牆的物事。看來只有一種辦法了——躍過去！只是現在的豐子雲還沒學過什麼飛簷走壁的輕功，這種方法也只能是安慰一下自己而已。但我們的豐子雲豈是常人，只要想到了辦法他都會一試的。豐子雲退後了幾步，他凝神調息，鼓足勁，然後……豐子雲狠狠地撞在牆上。但豐子雲體格驚奇，這麼大力的一撞好像對他沒什麼影響。於是他進行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十四次嘗試。

唉，如果豐子雲以後選擇撞牆自殺的話，他到底要撞到什麼時候啊！

終於，在豐子雲的不懈努力下，這面牆終於被他撞出一個小洞，這個洞剛好可以讓豐子雲鑽過。所幸的是，這個洞的周圍並沒有那些被騙來救火的百姓。豐子雲走到鏢局前門去看看到底哪裡著火了。

只見那兩個鏢師還在那忘情地喊著，但那個喊「就是」的兄弟終於吃不消了。他一隻手撐在地面上不停地嘔吐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們可以從行為藝術的角度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兄弟，我挺你到底！

那些被叫來救火的百姓看著這兩個酒鬼，心裡那個火啊。

「火啊……」那個鏢師孤軍奮戰著。

豐子雲打了一個口哨，大牛終於停止了他那站崗式的把風。「幫主，今天有沒有收穫？」

「還沒有，這家鏢局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武林秘笈。」豐子雲突然感覺到有點頭暈，大概是剛才有點撞暈了吧，「我們先回家休息。」

豐子雲回到家中倒頭便睡了。

內力，我的內力。

豐子雲又做那個夢了，這兩個月來都是同一個夢，一樣的劇情，一樣的結果。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豐子雲被那老頭狂點全身穴道之後，不顧全身酸麻追了上去。當這老頭穿過那一片開滿桃花的桃林時，豐子雲暗自記下了他的身形步法。

要是在兩個月前，豐子雲根本不可能看清老者的步法，經過兩個月折磨的豐子雲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快了。現在老者的動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老者穿過這一片桃林時竟沒有驚落一片桃花，豐子雲在心中大為感歎。當他用老者相同的步法穿過桃林時，沒想到速度竟然比原來快了十多倍。豐子雲心中大為驚喜，雖然地上有些許落地的桃花，但較之以前已是天壤之別了。

沒想到這次老者竟然在桃林的那頭停住了，「徒兒，這兩個月來你終於學會了本門踏雪無痕的桃林十八步。」

「踏雪無痕？」

「對，這是本門最高深的輕身功法。桃林十八步是踏雪無痕中最基礎的功法，學會這桃林十八步後，恐怕一般的高手都追不上你了。但這離踏雪無痕的境界還很遠，接下來你要練習的是過水十三式。過水十三式，較之桃林十八步不同的是，桃林十八步注重步法，過水十三式注重身形。只有運用適當的身形再配合以桃林十八步中的諸多奧妙就可以達到過水自如的境界。至於最後一重踏雪無痕則需要你更高的領悟，無論身形步法，還是內息的調節，都要達到徹悟的境界，才有可能學會這武林之中無上的輕功。」

「內力，那我的內力。」

「哈哈哈，每次過桃林之前，我在你身上點了二十一處，打通這二十一處穴道之後，一開始你會覺得全身酸麻，但將桃林十八步的功法運轉一遍後，全身便有舒暢之感，此時你的內力便會有所提高，不過你之前兩個月還沒領悟桃林十八步，所以會越跑越累，你現在的內力還是平平。」老者撫著鬍鬚道。

「師父，那我現在要學過水十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