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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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腥風血雨 第2章 叛(一)

最後我沒有躺回床上睡覺,我的眼皮子告訴我,身體還不累。於是我就這麼坐著,一直都看著窗外的點點星辰,久而久之,覺得藍澄也變成了星星,守護著我。

漸漸的,星星都被白光淹沒了,代替它們的是初升的陽光。我恨白天。

扔下身上的風衣,我穿著連衣裙走出別墅區,邁著小碎步跨進了「天堂酒吧」,天也完全亮了。這間酒吧「身處」黃金地段,每天至少會有十萬收入,是我們淩家的財產,以前也是龍家打算重金收購的物件。

「小姐,今天怎麼有空來光顧呢?」

前腳剛踏進門檻,後腳還沒跟進來,總經理那雙精亮的眼睛便在第一時間掃見了我。他如風似煙地飄到我身旁,臉上堆滿了我看不懂的微笑,「少爺沒跟您一起?」

我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在牆角靠窗的位子坐下,別過臉看向窗外,點單的聲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還是伏特加和威士卡吧,記著讓九號調酒師給我調酒。」

「小姐還需要什麼嗎?」

我象徵性地擺了擺手,他很知趣地退進了調酒間。

伏特加,威士卡,這兩樣是我和淩宇軒的最愛。我愛伏特加,他愛威士卡,每次來我們都會選這個位子。不知為何,我與他,都對這個位子有著特別的依戀。他會坐在我的對面,從頭沉默至尾,我也基本雷同。

最近,他很忙,忙得無暇顧及我的喜怒哀樂,專機客機直升機倒來換去地滿天飛,鬼清楚他忙的是什麼。可鬼會有閒情雅致管他麼?雖說他長著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但介於他的身份,戀情,友情,親情,很少會有結果。我是他妹妹,非常清楚這點。

心下驀地一痛。妹妹?哥哥?他……早已不認我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仰靠住椅背,咧嘴嘲笑自己傻得可愛,目光並沒有從窗外移開。

窗外人流量很大,形形色色的人們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然後向後移動,離開我目光所能及的範圍。五彩繽紛的大千世界,所有人都不停地忙碌著,想令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變得富裕。而換成我,這個世界便只剩下灰白,無聊至極。我的生活並不充實,但它非常富裕。

其實有時候看著家中僕役們追求功名利祿,為權力錢財拼得頭破血流,看著這些小丑們的精彩表演,確是一種休閒,平靜淡雅。只不過……少了淩宇軒和我一起觀看,多少有些寂寞難耐。

「三號,你的酒。」

多麼熟悉的聲音,可一時間我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直到他優雅地把酒杯擱置在桌上,我才反應過來:「裡斯,找我幹什麼?該不會……」

他卸下墨鏡,隨意地坐下,恰好是我對面的位置,墨黑色眼眸如水般清澈,精緻不堪的面孔帶著淡淡的哀愁,「你猜對了,是詹姆斯讓我來的。不過你放心,他沒有讓你去殺人放火,只是小小的提醒。」

「提醒什麼?」

我牽強地冷笑起來,希望能掩藏心中的不安,「我和淩宇軒的關係?」

「呵呵,這麼說就見外了。」

誰知,他笑得比我更加牽強,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卡,湊到嘴邊喝下幾口,不由得微微皺眉,「你家老爺子最近在附近旅行,恰好查到了一點……會令你很不快的事。」

我沒心思管他小小的不滿,輕輕搖晃著酒杯,伏特加和冰塊在杯中左右衝撞,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響,「看來我的內部人員稍稍有點魚龍混雜了呢……」

「小心點,如果是沖你去的就不怎麼好搞定了,雖然是些螞蟻,但聚集起來也不好對付。」

他撥弄完自己的純黑色短髮,放下酒杯,戴好墨鏡,頭也不回地離開。

「來就來吧,正好最近也有些無聊了。」

望瞭望他離去的背影,我的雙眸再次定格至杯中的洋酒,冰塊被它包含著,四處敲擊,想要逃出酒杯這個牢籠……「到底是誰?是想跳槽呢,還是想奪權?」

輕柔的呢喃不巧地傳進了身旁剛入座的兩個男人耳中,我卻無任何感覺,專心致志地思考著許多問題。比方說,裡斯到底喜歡什麼酒,竟然對威士卡不感興趣,還是他想告訴我別的東西?再比方說,混進龍群的魚都是什麼品種……淩家,又怎麼會出現叛徒?難道是我們給的待遇不夠好?開什麼國際玩笑……既然不是待遇不好,那,是為什麼?

……翻來覆去地折騰,我的大腦已經完全休克,幾十億個神經齒輪全部停轉,裡斯暗藏玄機的警告,不合常理的舉動……

「這位小姐,一個人不寂寞嗎?」

正當我絞盡每滴腦漿都想不出所以然的時候,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音調打斷了我的自殘。抬起頭,兩個陌生男人已經坐在我的對面和左邊,封死了我所有的出路。

「不寂寞,我看你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倒是很寂寞。」

我將杯中的伏特加全部倒入嘴中,冷言冷語地諷刺著他們,順便仔細把他們觀察了一番,為這件事定了性——專門從事坑蒙拐騙的英俊「大學生」用花言巧語迷惑清純的高中女生,然而他們與淩家的叛徒有什麼關係,我就不得而知了,「怎麼,有gay的意圖?兩個同性戀找我這個‘小姐’幹什麼?」

「別這麼說嘛!」

左邊的螞蟻開口了,字裡行間流露的東西令我極為不爽,但出於好奇,我並沒有當場掐死這兩個可愛的gay,「我們只是看小姐很寂寞,所以才來打擾,如果小姐不願意,我們可要走了!」

我掏出手機,飛快地敲打著按鍵,也不忘繼續冷嘲熱諷:「嘴上功夫倒是不錯啊!可我怎麼覺得天塌下來,你們都不會走呢?兩位哥哥?」

這次換對面的螞蟻接下了我的話茬,他端起剛剛裡斯喝過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不出來,小妹妹還真是明察秋毫。」

「過獎。」

終於,長達一百四十八字的短信發送成功,至於誰會收到它嘛……相信很快我就會見到收信人了,當然,無聊的拐賣劇情也該被推向高、潮,「不知兩位哥哥要怎樣陪我呢?」

兩人又交換了,輪番轟炸,真想不到現在坑蒙拐騙的技術都這麼高明,「這是後話了,哥哥想知道,妹妹你是哪家公司的千金呢?不瞭解你的身份,哥哥也沒辦法去你喜歡的地方啊!」

「這個……爸爸不讓我告訴別人,這怎麼辦呢……」

嘔……不曉得我到底在裝什麼純,好噁心,好想吐……不過感情這兩位帥哥把我當成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了,要查他們的底細,不裝又能如何?好在淩宇軒還教過我演戲的技巧,不然今天絕對會演砸!唉,一大早出來就撞鬼,上帝,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麼?

「沒關係,你爸爸要是罵你,哥哥幫你說話,好不好?先告訴哥哥,你爸爸是誰?」

我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喜笑顏開,「嗯,我爸爸叫上官銘。」

「上官宸是你什麼人?」

聽到上官財團前總經理的名字,對面的小螞蟻首先坐不住了,焦急地搶了鏡頭。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你哥哥是上官財團的首選繼承人,我們當然知道啊!今天報紙頭條就是他。」

為了掩蓋同夥的失態,他搶先回答了我的問題,也許他覺得至此還不夠完美,便再次開口,「原來真是小姐,失禮了。我們剛看著您很面熟,就……恕我二人冒昧。」

「好了好了,規矩這麼多,煩都煩死了!」

我又擺出大小姐的架子,任性地發起脾氣,「以前沒見過你們,新來的?」

不出所料,我得到的答案是一個字:「是」——俗,俗不可耐!

「好吧,今天你們帶路,本小姐要玩個痛快!」

鏡頭切換。酒吧外,一輛黑色賓士中,裡斯把著方向盤,捧起威士卡與副駕駛座上端著雞尾酒的外國老者沉思店內我的舉動。良久的沉默過後,裡斯只說了幾個字:「沒想到這麼快。」

二十幾分鐘後,兩隻螞蟻的小轎車已駛出市中心。而此時,車上早都不是兩隻螞蟻,先前那兩個分別把手正、副駕駛座,我被另外兩個男人夾在後座中間,這些螻蟻們也終於按捺不住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小李,這女孩真是上官銘的女兒?聽說他女兒三年前就跟他一塊兒死了,現在上官財團的正室只剩下上官宸那個大少爺了。」

「絕對沒錯!這種天生的大小姐氣質,也只有上官倩才能表現出來!」

「哼,希望沒錯。要真是她,這次李源應該不愁資金了。想要脫離淩、龍兩家合夥的‘天龍組’還真是不容易啊!」

李源,淩宇軒最重視的「人才」。

一條資訊猛地劃過我蒼白的腦海,看來我的辛苦沒有白費,或許上帝還是很青睞我的。

不待我繼續思考上帝青睞我,還是天使們,便又被人打斷了:「可對方到底給姓李的開了多厚的條件他才肯背叛天龍組?真不敢想像,能讓天龍組起內亂的人,那該有多大能耐……」

這也是個關鍵的問題,如果對方開出的條件真的能夠令天龍組內亂,那麼……要滅了他們絕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喂,小李,這丫頭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看她長得多漂亮,傻了才好,省的麻煩,待會兒到天臺了好讓李源辦事兒!」

「你、你們想幹什麼!」

我驚恐地失聲尖叫,掙扎著想要下車,腦中還在思考著裡斯反常的舉動,「讓我下車,快讓本小姐下車!你們敢動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可惡啊,裡斯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麼?難道只是單純的「威士卡不好喝」麼?不可能不可能!要真是這樣,他直接說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地強裝呢?威士卡,威士卡……

刹那間,眼前竟突然變得模糊,越來越模糊,幾秒後,完全抹為黑色……

日落,月落,然而紅日卻再也沒有出。當世界完全變為黑暗,地獄的大門也就緩緩敞開,迎接將日月捏碎的惡魔們回家。這些男人的世界,在他們把我當做上官大小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黑暗的第一步,日落。

「阿軒,你冷靜點好嗎?」

眼看淩宇軒拍碎了第十八個古董玉瓶,龍澤輝的心都涼了——媽的,白花花的銀子啊!可誰叫他最愛的妹妹被陌生人不明不白地架走了呢?想到這兒,龍澤輝的心中的怒火頓時冉冉升起:一定要親手捏死那群螞蟻!上好藍田玉做成的花瓶,一個賣好幾十萬啊!

醒來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渾身上下疼得要死,想必是那晚城南的街頭流氓們的傑作。人多力量大,人海戰術還真是不可忽視。

「醒來得真是時候,趁著藥效還沒過,我可得好好爽一把!」

頭沉得像鉛塊似的,我好容易才瞅見身邊躺著的男人,他虛假的笑意令我作嘔。瞎子也猜得出來,他就是李源。

「李源,好久不見啊!」

我露出了猙獰邪惡的笑容,這是我的招牌微笑,顯然把他嚇得不輕,雙手停滯在我身體的不遠處,無法動彈。不過,光有效果還是不夠我報復,「記著上次見面,是在城東的娛樂場吧……當時你對我哥哥可是很尊敬呢……」

「你不是上官倩,你是誰!國家安全局的人?」

他一把把我拽下床,扼住我的喉嚨,雙眼射出兩道能殺人的寒光,「說!不然就殺了你!」

「就憑你也配?」

冷冰冰的威脅不僅沒有奏效,還令我大聲笑了出來,「叛徒,我們淩家不需要!」

「你……你是誰!」

這麼笨,還虧他是淩宇軒最欣賞的人才。也對,看到我的招牌微笑,是人不免會大腦短路,「難道你是淩宇軒的妹妹?」

嘴角一咧,我蜷縮起左腿,用力向上抬起,膝蓋正好頂住他的小腹,趁他注意力轉移的那個瞬間掙開了那只骯髒的手。

「憑你,還不配動我。」

我不會等回音消失,迅速緊抓他的手臂,給了他一擊漂亮的「過肩摔」,他污穢的身體狠狠地撞在了牆上。既然我連回音都不會等,更不用說這個流氓喘息的機會,意念一動,我閃身到他面前,右腿不偏不倚踢中他兩腿中間。這不經打的男人竟側倒在地,捂著下身某處慘叫。

「不愧是血榜三號,出手乾脆俐落。」

裡斯不知何時開始站在了我的身後,連連稱讚我的傑作,「沒想到你比我先……」

「把刀給我。」

很可惜,他的稱讚被我的命令打斷。他笑了笑,抽出匕首扔給我,精緻的面容突然閃過些許欣賞,「你真是魔鬼。」

我接過比他臉還精緻的匕首,回給他無溫度的笑容:「謝謝,我喜歡這個字眼。」

感謝完畢,我回過頭,邪惡無比的眼光鎖住了躺在地上發抖的某人,「企圖發起內亂者,以下犯上者,除其左眼及家屬,死之前不得再入天龍組管轄範圍,否則,殺無赦!」

回別墅區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裡斯那些舉動的意味,直覺告訴我,他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不過……想讓他說實話,很難。

「小影,你怎麼了?還不舒服麼?」

林風晃了晃我的肩膀,眼裡寫滿擔憂,也寫滿不安,「用不用去醫院?」

我輕輕地掰開他的手,微笑著回絕:「不用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於是他不再開口,我也不想打破來之不易的寂靜,趁熱打鐵,接著深入剛剛的思緒。車內的氣氛逐漸冰涼、僵硬,朦朧的夜色將黑轎車完全包圍,然後吞噬。陷進沉思後,我的靈魂脫離了軀體,來到一個密封的黑暗世界,靜謐,所有人都死了似的寂靜。早晨裡斯的一舉一動,像是放幻燈片,來回放映……

「你猜對了,是詹姆斯讓我來的。不過你放心,他沒有讓你去殺人放火,只是小小的提醒。」

「小心點,如果是沖你去的就不怎麼好搞定了,雖然是些螞蟻,但聚集起來也不好對付。」

他笑得很牽強,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卡,湊到嘴邊喝下幾口,微微皺眉……詹姆斯,美國殺手組血榜的BOSS,而且他們很清楚這件事是沖著我來。那裡斯為什麼要皺眉?想讓我注意那杯威士卡?如果酒裡有身份不明的東西,之後那個男人喝的時候應該會有所表現……只是單純的想讓我注意那杯酒麼?奇怪,威士卡有什麼好注意的……

我閉上眼,靜靜地沉思,不久後進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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