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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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貴手裡還放著一疊列印了字的紙張向大傢伙走了過來。

他一邊發給同學們,一邊大聲地喊道:「現在發的是你們與我們同致富公司要簽的合同書,你們一定要仔細看一下裡邊的條款內容。有什麼地方還表示有疑問的,就馬上當面提出來。要是沒有疑問的話,就在後面簽字,簽了之後便直接是屬於我們同致富公司的員工了!」

同學們仔細地看著捧在手裡的這張合同書,好像裡邊所提到的工作生活、待遇跟仲介公司介紹的相差無幾,只是關於工資那一塊兒就寫了點一千二百元的底薪,至於具體的工資是怎麼個結算法,便沒有了。看完之後,心裡頭的感覺就是也差不多了,也沒有再去想什麼兒的。於是,都準備在上面簽字了,有些似乎是耐不住寂寞了一樣,嚷嚷著「筆呢,筆呢?」

黃海也在仔細地閱讀著合同書上的條款內容。突然間,他發現有一條赫然寫到:乙方工作的時間期限為2010年7月9日至2010年9月1日,在此期間,乙方因特殊情況要提出辭職的,必須經過甲方的批准才予以結算工資。

「同學們,先不要簽字!」黃海立馬起身喊了起來,「王主任,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這裡的工作時間是做到9月1號,而孫老師在學校裡給我們的合同承諾中是滿足了我們所提出的要求——做到8月20號。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也得要弄個清楚呀!」黃海的嗓門也提高了不少。

同學們一聽,又擦了擦眼睛,看了看合同書。我屌,怎麼這麼大意,居然沒有發現呀?光是識字,而不思考。一時間,大家都一個勁地指手畫腳地嚷嚷了起來,嘰嘰喳喳的,一片喧嘩,說什麼的也都有了!

王富貴見此狀,臉頓時也繃緊了起來,提著嗓門一把吼道:「孫老師,這是怎麼回事?你過來。」

他倆走出了幾步,至少是同學們聽不見了,而同學們也並沒有很在意孫老師,只顧自己一個勁得討論去了。

「怎麼搞的?你們不是說這批學生可以做到9月1號的麼?怎麼現在鬧出意見來了?」王富貴火氣一來,擺出了一副領導的架勢,對他訓了起來。

「我——原先以為把他們帶來之後,他們在這兒也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會聽我的,可以拖到9月1號去!我現在跟他們去說說,那——恐怕是一些個人的意見而已!」孫老師在王富貴面前擺出了一副討好的嘴臉。

「那是你的事,你自個兒去弄!你自己捅出來的婁子,把他們給擺平了——再來找我,我在人事部辦公室,別個高校的暑假工還在等安排,我先走了!」沒想到王富貴根本不買孫老師的賬,逕自帶著人走回公司了。

而邱遠光卻依然選擇留了下來。

「小邱,他們也都是你的同學,幫個忙,一起勸勸他們——看能不能做到9月1號?!」孫老師這才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便很快找到了邱遠光。

「孫老師,同致富以前答應你們說這批暑假工一定要的前提是做到9月1號的呀?!同致富放了你們的‘鴿子’,我也不好怎麼地說,還是你主動跟同學們去商談一下吧!」邱遠光也感到了有些突然,不好再去說什麼。

孫老師向大家說道:「我們是說過可以做到8月20號,可我們一來,同致富卻要求我們做到9月1號。否則,不幹,你們也看到了,他們人都走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我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在求人家,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人已經來了,又還好說什麼呢?!所以,我想跟同學們說一說,看大家儘量地做出一些讓步,能不能做到9月1號去?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境地,總是要做出一些讓步,騰出一點空間,才不會窒息!你們也都是有文化的在校大學生,合作就是為了創造雙贏,你們給公司創造財富,公司回報給你們工資薪水!」

人群中的喧嘩聲也頓時小下了許多,但依然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議論著。

「我們還是一起做吧!」突然間,戴龍光向大夥勸說了起來,「大家都好不容易地熬到現在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還倒貼了車費吧?!再說了,做到快開學時,我們在那時候也可以提出辭職呀!這樣就可以拿到工資了!」

人群當中的議論聲也如煙霧一樣在空中慢慢地消散了,接下來的是一片沉默。而沉默,意味著什麼?按慣性來說,就是一種默認,所以這又像是一種預兆!

「我屌,辭工?」黃海的目光恰似一把寒冷的利劍向戴龍光飛了過去,冷靜而又清醒地回了一句,「什麼叫做特殊情況?有標準麼?辭職書要他們批准。你辭得了工,算你的本事!再說,即使能辭得了一兩個,那其他的人呢?你說剩下的又該怎麼辦呢?白等呀!」

黃海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語頓時激起了洶湧的駭浪,同學們的議論聲也一層高過一層,似乎他們從理性當中思考到了什麼?肯定是什麼敏感的東西刺激到了他們的某一根神經。一聲不吭的——也只有孫老師和邱遠光。孫老師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臉色也變得鐵青,雙眼仿佛是那戰場上會噴出火舌的機槍眼,一直在死死地盯著黃海。孫老師的這種安靜卻是靜的格外的嚇人,也許這就是古人說的「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而邱遠光也不吭出半點聲兒來,臉上的表情卻靜若止水,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點都不在乎,都難以打破他臉上那水一般的寧靜。

此時無聲勝有聲?!

既然此時是無聲,那麼就倒不如有聲了,打破這種「白色恐怖」!

「孫老師」黃海終於向他開口了,「你在這兒人頭熟,面子大,你幫忙跟王主任通融一下,看把條件放寬些嘛!我們大夥兒可都是在眼巴巴地看著孫老師你了!如果我們直接去交涉的話——也不成,我們認識王主任,可王主任不認識我們。還是你去比較好些。」黃海有意地拍了拍孫老師的馬屁,讓他高興高興,同時也把自個兒貶了下來,讓他明白自己不是成心在找他的茬兒,殺一殺這種「白色恐怖」!

同學們也跟著喊了起來:「對——對——對呀!孫老師,麻煩你去交涉一下?叫那個王主任通融一下,我們來了,又沒有工作,那接下來可咋的辦呀?你去交涉一下嘛!」

而邱遠光則在一旁若無其事地來回地走動著。

幾十號人都只好在眼巴巴地看著他,在眾人的勸說下,孫老師終於歎口氣,說道:「那好,我去跟同致富公司的王主任交涉一下,讓他儘量把時間給大家放寬一點!」

說罷,他一轉身,疾步地走進了同致富人事部的辦公室。

公司的接待室裡塞滿了人,孫老師拼命一樣地擠了進去,向正在工作的王富貴使了個眼神,招手喊道:「王主任!」

王富貴一聽,瞟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向旁邊的工作人員吩咐道:「我出去有點事,你來接濟一下這裡!」說罷,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貼在了臉上,走了出去!

「搞定了嗎?!」王富貴隨口問了問。

孫老師顯得很是為難,他歎了口氣,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包芙蓉王,抽出一根,雙手恭敬地遞了過去,並急忙著給他點上了火。他笑著說道:「王主任,幫個忙,改日親自請你們聚聚,包個場子?!」

王富貴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出一圈圈的白煙,腆著個大肚子,隨後又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老孫呀,不是我有意為難你們呀,這事可還真的有點棘手,不怎麼好辦!」王富貴拍了拍孫老師的肩,顯得很是為他難過。

這時的孫老師可真的是有點焦慮,他一直夾在中間裡頭,跟老鼠鑽風扇一樣——都不好辦。自己辦不成,那肯定是賴在自己這兒,王富貴他們卻毫無責任。

王富貴瞅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老孫呀,你不是不知道的,我這兒也有自個的難處呀!我們這個分廠計畫招了這麼多的暑假工就是為了趕貨。我們這個分廠收到的訂單也不少,別個高校的暑假工都是同意了我們的要求,堅持做到9月1號,要是你們這兒一搞特殊,也怕引起連鎖反應,要是因為你們這兒慢了節拍,延誤了生產,那違約金,誰來付?」

「那王主任,你能不能儘量通融一下,把期限放寬一點?畢竟這五十號人已經帶出來了呀?!」孫老師眼巴巴地看著王富貴,額頭的汗也跑了出來。

王富貴嘴上很神氣地叼著根煙,皺了皺眉頭,終於說話了:「那好,看在我們有舊交的份上,給你們儘量緩和一下。緩和那麼兩三天——做到8月28號。這是我們同致富對你們最後的態度,不討價還價了。否則,就真的說一聲不好意思了,我王某人已經為你們盡力了!」

「那就謝謝王主任了!」孫老師高興地回到,立馬轉身便走了。

孫老師走到了人群中,同學們的表情突然間變得異常地興奮,五十多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同時積聚到了孫老師身上,而孫老師激動的笑臉也恰好反射到了他們眼裡!

有希望了?!

在同學們期待已久的眼神的灼燒下,孫老師終於開口了,把王富貴的最後態度如實地告訴了他們。人群中依然是一片安靜,甚至可以聽到旁人的呼吸聲!

難道被這個期待已久的結果興奮得說不出話來了?熬了這麼久,不就是希望能夠進廠工作麼?其實,他們的要求並不高,奢望也並不是很大。

黃海笑了笑,轉向身邊的同學,說道:「哥兒們,可以做到8月28號,這也是同致富給我們這批湘大學子的最後的底牌。我們學院是8月25號就正式上課了,你們學院是9月1號開學,是吧?你們可得好好幹,未來可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嘛!」

一聽到這最後的態度,黃海倒是徹底的放開了,既然能徹底地放棄,也當然可以獲得徹底的歡樂。

戴龍光聽後,一介純粹的書生也終於憋出火來了,一口吼道:「老黃,你一個人在廢什麼話?咱都是爺們比雞巴——都一個鳥樣,我們院8月25號報到,26號正式上課,即使真的是28號報到,也不會真他媽的幹這麼遲!我操,折騰了大半天的,都在搞個毛呀!」

「對呀,搞個毛呀!那個叫王——王什麼來著的,說的最後的態度,進同致富工作?是沒他媽的希望咯!」其他的同學終於意識到這回可進不了同致富工作了。

「來的時候,高興得要命;走的時候,窩囊的要命!真他娘的鬱悶!」

「這次可完蛋咯!」

人群中又掀起了一陣陣的喧嘩聲,但他們的表情顯得很陰沉,然而在這種狂熱與失望的影響下,他們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依然沉默不語的是邱遠光和孫老師,邱遠光仍然面無表情,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瞧地地來回走動著。

而孫老師一見此景,便徹底無語了,他此時此刻的選擇也只能是選擇是沉默。

這種徹底的失望——不?——應該是一種絕望,進同致富不成,工作也沒戲了的一次邂逅仿佛更像是一種解脫!

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都還沒有從前一次的解脫之中解脫出來,都還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遲早要面臨到的。他們的思維在此又似乎顯得有些滯後,反應調整的速度慢了一點。

黃海的思維卻似乎有些不同,常人的思維主要是呈現出線狀,屬於直線狀,而他卻一反常態地呈現出了網狀,他的思維比較地靈活,可以有很多個著落點,可以在一個大的思維板塊中從這一點跳躍到另外一個點上。他沒有把自己放在絕路的鍋底裡用熱火來煎熬,而是把思考點落在了同致富上。他感覺到這是一種必然性。

一切事物的必然性都是通過偶然性來實現的?!

從根底子裡來說,王富貴是不怎麼地想要這批暑假工,也就是說:可有可無的意思。既然是可有可無,那乾脆就來個無。

黃海也知道主要有兩個因素促成了王富貴這種最終的選擇。一是從人力市場資源上來看,今年的暑假工可謂是非常之多,是處於一種「供大於求」的市場狀態,這當然從那一分鐘就來了個幾輛大巴車的現象中就可以很明顯地體現出來的。因而,著急的不是他王富貴,而應該是這些從外地湧來的暑假工。二是從人事管理上來說,王富貴已經發現有些刺兒頭了,感覺到日後會很難地管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直接把他們掛了——全都不要。而那工作時間只是正好被王富貴逮著的一個偶然性的藉口罷了。即使不是因為時間的問題,其他的問題也會被揪出來的。

同學們第一次出門打暑假工就碰上了這等窩囊事兒。

而孫老師帶了很多批的暑假工,今天竟然也碰上了這等茬兒,真他娘的鬱悶、、、、、、

夜幕悄悄地降臨,月亮又見到了昨日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兒。

遠在學校的後一批暑假工也正準備上車來深圳同致富了,他們同樣地滿懷著憧憬和恐懼!江宏跟老柳雖然從黃海那裡得到了些了基本的情報資料,但後面的事兒就不知道了,也一直沒有聯繫上,所以也一起準備好了行李。他們的心裡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萬一那裡情況不好,這樣稀裡糊塗地奔過去,那不就是白搭了麼?!

「喂。是老柳麼?你還跟江宏在一塊?」黃海接到老柳他們的來電,便問了起來!

「是呀。我們倆還堆在一坨的。老黃,怎麼還沒死呀?」那邊傳來了老柳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屌,馬上就斷氣啦!」黃海也沒有回罵他們。

「對了,老黃,你們那兒怎麼樣了?我們要不要來呀?再過幾個鐘頭,那車的輪子可就要轉了!」老柳終於言歸正傳,開始打聽起正事來了、

「哎呀,別提啦!就現在呀,我們就是掉進了地獄,你們那就是飛上了天堂,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級別!我們現在都一直流浪在大街上,還不知道他娘的下一步是怎麼的辦!」黃海握著手機一個勁地向他們訴說著。

「老黃,不會真的——他媽的被騙去做鴨了吧?你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呀!」老柳又開起了玩笑。

「大批暑假工被騙,一起流浪在大街上。以前我只是單純地以為這種事只有看新聞‘第一現場’才有,沒想到我們就導演了現場直播的一幕!我們這一批進不了同致富公司,全部被扔在了公司門口!」

「那——那——那你說,我們兩個還——還——還要不要來呀?「老柳還是有些疑惑,於是便問了起來。

這邊的黃海一聽,火就上來了,一口罵道:「廢話!你們兩個烏龜王八蛋還要來?來找死呀?我已經都成了炮灰,你們兩個混蛋還他娘的想來墊背呀!他媽的,怎麼比我還要笨呢?」

「兄弟有難,我們也不能隔岸觀火嘛。既然知道了,而且你也說了,那我們就不來了。你自己可小心著點兒,那裡你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老柳他們的心跳速度也加快了,似乎他們三人的心跳達到了同一值,引起了物理學當中所謂的「共振」——振出了心聲。

「操,死不了的!煩不煩呢,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掛了呀!」黃海沒有等他們回話,便主動把電話掛了,他以為該說的已經向他們說明白了,至於做不做,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他們兩個的肩上頂的是會思考的腦袋,不是液壺!

江宏一把抓起了行李,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去?!」

老柳一聽,便沒有好氣地罵了一聲:「去——找死呀!」

「對了,要不要跟這些同學說一聲?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否則,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嘛!」江宏看了看正在等車的同學們,便問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告訴他們一聲吧!」老柳也做出了相應的回答,反正他們兩個是不會去的了。於是,他們兩個便開始著手了勸說的工作。

突然間,江宏感覺到似乎有些地方不妥,便急忙地拉扯著老柳的衣角,小聲而又急促地說道:「對了,老柳,小聲著點兒,別他娘的太張揚了。要是被仲介公司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在抬他們的杠呢,沒有必要引起一些多餘的麻煩!要像咱們的地下黨員一樣——會做地下工作,而且做得悄然無聲!」

「管他娘的,怕他個毛呀!」老柳蠻橫得像是一頭野牛一樣。

「你狗日的不能只玩愣的嘛,硬來也不是你這玩法!要儘量降低我們各方面的損失呀,以最小的成本獲取最大的利益!」江宏狠狠地瞪了老柳一眼,又急忙地說道,「好吧,就這樣!各自跟大夥去說說,勸他們不要貿然去了,去找死呀!」

他們一一地向同學們如實地說明了前一批黃海他們的情況,希望他們要仔細地考慮一下,不要貿然前去。

在一種高濃度的工作激情和強烈的金錢欲望的驅使之下,同學們怎麼能有一種冷靜而清醒的判斷力呢?在一種狂熱欲望的灼燒之下,一切都可能被燒為灰燼,頓時都化為烏有!

同學們內心裡現在都有著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他們都還沒有走出過社會,都很想知道外邊的社會究竟是一個什麼的樣子兒。

有時在學校裡,他們簡直不會去相信社會的複雜性,只是單純地以為有些事情只會在小說裡頭才會出現的!

同學們對這兩個發瘋一樣的混蛋感到很反感!

「媽的,純屬在造謠,怎麼會出現那種事情呢?!你們自己不願意去就算了,幹嘛也來阻止我們,這不是有意來擋我們的財路嗎?真的又是一悲劇!」

「對呀,大仗在即!這可是在擾亂軍心呀,幸好我們是革命意志最堅定地無產階級革命戰士!要不然呀,還真會稀裡糊塗地跟著你們一樣去叛變!」

「心眼也不要這麼實嘛,我們都交了錢給仲介公司的,仲介公司不可能對我們這些人不負責的!」

「不同的事物肯定會有不同的反應嘛。肯定是他們的某些劣勢導致了這種情況嘛,我們肯定有我們自己的優勢嘛。別人不成,但就不能代表我們也無能呀!」

「你的好意,我們是謝了,你們還是自個兒回去休息去吧,我們就不陪著了!」

、、、、、、

老柳他們兩個終於被這些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語言砸得個焦頭爛額的,當然,這麼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自然而然地憋出了一肚子的氣來,

「走,走,走!老子腦殼是不是有病還是怎麼地著,怎麼就他媽的狗拿耗子——多管起了這鳥閒事來了,我屌!」江宏自個兒罵了起來。

「對,對,對,他們這些欠揍的狗日的——關我們倆什麼鳥事?讓他們一個勁地拿腦袋撞牆去!」老柳也窩了一肚子火,當然心裡頭也就不怎麼地平衡。

戰士??

有一種歸宿是壯士,還有一種是炮灰?!

單憑他們兩個弱小單薄的身軀又怎麼能夠阻止得了一輛正向前面墜亡的列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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