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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致富公司派來接這批暑假工的四輛小型麵包車終於出現在了六七十號人的灼熱的視野當中了。
同學們非常地激動,有些甚至還在歡呼著。從他們的歡呼聲中似乎傳遞出了這樣一種興奮:這回終於可以不用他娘的蹲大街上了,老子不再是像一個要飯的了,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在校的大學生!
我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但我們隨便起來不是人!
這是同學們經常掛在嘴邊上的口頭禪。當然,這也得看看他們口中的「人」字是什麼樣的寫法了!
「車都來齊了麼?」王富貴問了問身旁的一個隨行人員,
「王主任,四輛小型麵包車全都來齊了。」那人很快地掃了一眼人群,又看了一下那車,接著說道,「五十號人,稍微擠那麼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那你——準備向財務科上報幾輛車呀?」王富貴兩眼死死地盯著他。
「上報八輛,車費、、、、、、」
「操,車費是不是也要翻個倍呀?」王富貴突然間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是,王主任」那人機靈一動,很快地就反應了過來,畢竟跟他的這位老大混得挺熟了。
「我好像沒說過什麼吧!」王富貴狡猾地向旁邊的人員眨了眨眼睛。爾後,大家都哈哈的大笑起來!隨後,故意裝成一副正經模樣,指了指對方說,「工作嘛,就是要從公司的整體利益出發,一定要認真負責嘛,不能滋生腐敗——有損公司的形象嗎!在一個集體之中,就要有一個集體的觀念,一切為了公司,為了公司的一切!」
周圍的人聽後,連連點頭稱是。
所有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地被推上車。可四輛小型麵包車根本就難容下這五十號人,但同致富公司的人員依舊是一個勁地往裡頭塞人。
黃海也被他們連拖帶勸地給塞了上去,而且後面還有兩三個同學。他一上了車,遍佈在全身的溫覺感受器就顯得異常的敏感了起來。每個人都像是被放在火爐上被蒸的餃子饅頭一樣。豆大的汗水衝開毛孔的大閘門湧了出來,汗水浸濕了他們身上的衣服,彼此間裸露的皮膚在汗水的摻和下,像是打太極拳一樣,推來推去,弄得粘粘糊糊的。車內的人員那急喘的呼吸氣息像是一道道熱浪撲面而來。
有同學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操,這廠裡的老闆這麼小氣呀!五十個人就弄這麼幾輛小車,能成麼?明知道裡邊裝不下人了,還要做死的往裡頭塞!」然而,這車內的熱氣早已經把聲音給完全淹沒了。
黃海心裡頭也像是一團火球在燒烤著。他故意朝車外的王富貴喊道:「王主任,不是說有八輛車嗎?怎麼就那麼幾輛車呢?這裡頭實在是塞不進人了!」
王富貴一聽有人在裡邊喊這話,心裡頭就有很大的不快了。有些事,即使是有,但確實不能拿到桌面上來說。
他擠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憤怒地回道:「是哪個屌毛在裡邊亂喊?公司就只派來這四輛麵包車,大家就將就一下,挺一挺就過去了。你們的孫老師難道事先沒有跟你們講明白麼?工廠,不是外出旅遊的地方,既然來了,就要安心的做,既來之,則安之。在我們同致富公司,你付出了,就一定會有回報的。我們的要求就是多做事,少說話!」
王富貴的這一番話,可把車上所有的同學給噎得說不出話了。一是從他本人的面部表情和憤怒的語氣中就早已明顯地傳達出來了是一種威脅。二是,從他的話語中,又嘰裡呱啦講出看一大堆的大道理來,很是具有殺傷力。兩者相一結合,其殺傷面積竟可達五十號人之廣!
王富貴可是久經商場的老江湖了,也許他臉腮的那道刀痕早已證明了……
他可以把一個整體當成寶,但決不會把每一個當成寶。不會輕易地炒了一個整體,但對於每一個,他是隨時都可以一腳踢開的,尤其不和他心意的領頭羊或是有些刺兒頭。作為一個精通人事的王富貴,他不會不可能不明白「一粒老鼠屎打壞一鍋湯」的道理,一旦有人知道了點什麼或是從思想上有了點什麼醒悟,他會立馬找任何藉口或是無名發火,踢走他們,因為這種人繼續停留下來遲早會鬧事,倒不如儘快斬草除根!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踢走個人是為了更好地維護整體的穩定,這一點上可顯示出王富貴的老道。很顯然地看出,仲介公司的這種理論型同他這種實踐型的比較起來,距離其實還遠著呢。沒有一定膽識和文化的人是絕對幹不了這個的,王富貴從生意的角度上來說,他絕對不是接了孫老師的這一趟單子!全國有如此多的高校,更何況同致富是一家在海內外都有一定影響力和知名度的「世界500強」企業!
車子終於發出了哀嚎般的聲音,拖著沉重的身軀朝著寶安那邊駛了過去……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功夫,車子終於來到同致富寶安分廠的大門口,同學們一個一個地跳下了車子,好奇而興奮地向這個新的環境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大吃了一驚。
同致富果然是一家很牛逼的大企業,光是它的規模就非常地不一般了,對面的員工住的就有七八棟七樓的員工宿舍,而每一層至少有十幾間,從外觀上來看,雖然說不上是豪華版的級別,但比起附近的任何一家公司來說肯定是優秀中的優秀,但令同學們困惑的是——所有建築物的走廊上都已經牢固地安裝了一道鐵欄,他們的好奇心促使他們很想去探出個究竟來,但攝於「多做事,少說話」的要求,便沒有去打聽一下,到底使為啥弄這玩藝兒,也許是出於安全與審美的原因才裝上了它?!
就同致富廠裡的這一片,可是相當地熱鬧。來來往往的人跟一大堆的螞蟻一樣,進食些人影。同學們一看,直覺告訴他們,這裡很多人都是同行——暑假工,原來同致富今年所招的暑假工大部分都被集中到這兒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從遠處闖出了兩輛大巴車。看到別人直接從廠門口就下車,想想自己折騰了大半天的,同學們心裡頭就感到隱隱作痛,真他媽的窩囊。他們的思維空寂思念並不大,只知道一個勁地責恨哀歎自己卻始終沒有去思考一下仲介公司的責任,歸納不出這完全是孫老師的原因。
他們在學校裡的確展示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可突然間走出社會也許就顯得有些弱智!校園雖說是一個小的社會,但是還比較地純潔,而現實社會就是相當地複雜,猶如原始森林一樣,富含了資源與機遇,同時也充滿了危機與刺激。從一個環境突然間走向另外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總會表現出種種的不適應的症狀。同時也由於單純的存在,所以引來了欺騙。
前些年,就出現了一個很流行的詞兒:高分低能!
由於公司裡的接待室早就被其他高校的暑假工給擠得一屋子滿滿的了,所以沒有辦法,同致富人事部的人員又要讓同學再堅持一會兒,在大街上待一會,辦理進廠手續地點也就這樣露著天辦了。這一決定倒是挺有新意和寓意的,先是從地點上來說,還從來沒有這樣幹的,再則似乎有些光明正大的意思,沒有什麼拿不出手或是見不得人的事兒!同學們也有沒什麼,反正就可以立馬進廠了,再多熬一會被!他們依然用身體與一直硬撐著。
可黃海不一樣,他認為跟孫老師這樣一號的人來說,能撈他一次算是一次,能撈著一點算是一點,至於其他的都是些扯談。人都是一樣的,都會根據自己的成本學會算計算計,至於誰算計誰,那倒要看看誰的籌碼會更多,實力會更強!只要彼此都沒有把對方給逼急了,誰都不會輕易地去跳牆,把最後的,所有的底牌都給亮出來!
他的思維有時候變得很簡單:既然是生活,那當然得活著了,既然是要活著那當然吃些食物來維持生命吧!所以儘量地要求仲介公司的孫老師給大傢伙兒吃點東西,先墊個底兒!
「邱哥,有個事兒,可不可以幫下忙?」黃海找到了邱遠光,因為身邊的所有人當中,給他留下印象最好最坦誠的就是邱遠光了,所以他便問了起來。
「有什麼事?如果可以幫到的我儘量地幫!」邱遠光很是坦誠地回答道。
「邱哥,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這批湘大的同學從昨晚一坐汽車來,就沒有吃過東西了,今早一到深圳來就在觀瀾大街上蹲了大半天,又饑又渴的。剛才邱哥你弄了些水來才解決了渴,可水能解得了渴卻充不了饑呀!即使進了廠,公司的食堂要下午很遲才開飯去了!」黃海一五一十地把實情跟邱遠光說了一遍,並且很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因為他畢竟是本地人,對什麼都相對來說要熟悉一些。
邱遠光很是乾淨利索地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各個口袋,勉為其難地說到:「這裡有五十多號同學,恐怕我身上的這點錢不夠用……」
「邱哥,怎麼能讓你出錢呢!」黃海急忙地把他的話給打斷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孫老師,接著說到,「我是想讓你幫忙,讓你去跟他說一聲,讓那個孫老師給我們吃點東西。他啊是仲介公司派來的,是我們這批暑假工的擔保人,讓他來請!」
黃海沒有讓自己去說,而是請邱遠光來幫忙來幫這個忙。一是由於自己已經向他弄了一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點打劫的味兒,已經把他給得罪了。另外一點應該是最重要,這次跟他是填肚子的事,不是幾塊錢就能打發的,五十多號人疊在一起塊不少了,而且從人事面子上來說,邱遠光絕對比黃海強,邱遠光也是目前黃海最信得過的人。
「好,我過去試一試,跟他談一下!」邱遠光很爽快地便答應了,能夠幫則肯定幫!
邱遠光立馬走了過去,找的哦啊了孫老師,跟他就這個事說了起來。當然,邱遠光在他們的這層複雜的關係層中是無權無勢的人,純粹是借他哥哥的面子,所以只能從情理的角度上試圖來說通孫老師。孫老師對這些所謂的大道理,他也是非常地懂的,但他畢竟得從利益的角度上來作考慮!
「孫老師呀,人家小邱說得對呀,你就請這些同學們吃點東西嘛!」站在一旁的王富貴也看了看邱遠光他哥哥的面子,便一起幫著說情來了。
「王主任,這可是到了你的地盤上來了,你的地盤,你做主嘛!應該你來做東,給同學們吃點東西嘛!」孫老師一副油嘴,依舊在推三推四的。
「呵,孫老師,你可算是黑到家了。你們七,我們才三,連這飯錢都不肯出呀?!」王富貴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起來了。
「這又不是一兩個的人,弄十幾塊就可以打發的,可這動不動就是五十號人,花起來也可以湊出個數來了呀!你說,王主任,是不?」孫老師臉上顯出了有很多個不情願,要打發這麼多人,能成嗎?
最後還是王富貴易於說通了他。王富貴用手指點了點孫老師的胸口說道:「孫老師呀,跟你說句實話,那幫同學們被你這麼一折騰,不鬧出個什麼動靜給你添些麻煩來,已經是對你夠仁慈了!你請他們吃點東西,早就是應該做的事了。再說,你請他們吃,他們不但不會怨你,反而還會很感激你,這道理都還沒明白呀!」
孫老師終於點頭同意了。他也有自個兒的想法,方才王富貴講的那些也確實是實話(當然,要怪也是怪學生自己的悟性低,沒有男人的血性罷了)總之,只要他們進了廠工作,自己就虧不了了,請他們吃點兒,也無所謂!
孫老師向同學們走了過來,同時也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朝大夥喊道:「同學們,從昨天我們在學校裡出來,從生理上來說就是我們苦熬到現在;從心理來說我們是堅持到現在。這時我們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驗,令我感到很欣慰的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沒有一個人掉隊,沒有一個人打退堂鼓。然而,更大的考驗是在我們進廠後的工作,工作中的味道就是勞累、單調、枯燥,但別忘了,我們出來是體驗生活、掙錢的;而不是休閒度假、花錢的!所以要決意吃得了苦。我也知道大家現在現在都處在饑餓中,我也跟同學是一樣的,一起挺了過來!下午,同致富公司就會把你們安排進廠工作。現在,時間也比較遲了,餐館一時煮不出五十多個人的飯來,所以大家先去吃個粉條,墊個底!」
話語未落,同學們就掀起了一片歡呼聲,喜悅之情立馬洋溢在了他們的臉上,有些同學甚至激動得噴出淚水!如此感人而又滑稽的場面,黃海是頭一次碰到。他似乎覺得內心裡頭有說不完的話,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以前可從未有過,今兒個總算是趕上!
網路上有一句很流行的語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坑了對方說自己的好,感激自己,這樣的損招,也不得不讓人感到驚歎!以前據黃海所知的,這種高手除了傳銷的,似乎就沒有什麼人了,可今兒個又趕上了。他的思緒突然間出現了一段頻率很大的信號脈衝!
面對自己的同窗校友,他確實是無語了,說得老土一點就是自個兒也束手無策。無論如何,但有一點是絕對不改變的,他是不會拋棄自己的同學們的,除非同學拋棄他!在社會之中,先是生存,再是發展。他也知道,面對現實的殘酷黑暗,既然自己無力改變它,那麼就得學會適應它,先是獲得生存的權力,一旦有了實力能力,就不改自己的初衷,去改變或是改善它,繼而求的發展。同學過於「弱智」的表現,確實令黃海感到心寒。他們一味的妥協,無知、麻木,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境地他們才會蘇醒!其實,他們有這個能力不讓自己處於饑渴狀態中,可他們並沒有去爭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同學們跑到了餐館,雙手捧著一碗粉,根本不會顧著自己的吃相會有多麼地難看,挑起雙筷子往碗裡頭一揪就直往自己的嘴裡塞。本來一個人吃粉發生「嘩嘩嘩」的聲音的分貝就已經不小了,可幾十號人的分貝值在同一時間內加起來可就構成了一定的幽默感。吃粉的時侯是來了個「龍吸」,而喝湯時侯來了個「虎吐」,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全部過程,一個程式都不漏地盡搞定!
他們不像是個大學生,倒像是一群乖巧、天真、饑渴的孩子正在津津有味地享受著上帝施捨給他們的一碗粉條兒。那微笑是多麼地甜蜜、純真,但同時也是多麼地幼稚。看來這碗粉條兒的味道絕不是一種,大概是有廣東的甜,四川的辣,北方的酸……
他們又蹲在同致富公司的門口,繼續等待辦理入廠手續。但他們的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邱哥,你是哪兒人?」黃海開始同邱遠光搭訕了起來!
「本地人,同學,怎麼稱呼?」邱遠光也問了起來。
「我叫黃海,黃是黃帝的黃,海是大海的海!」黃海故意繞了點彎兒。
「皇帝的皇?不會吧?長這麼大了,還沒有聽說過有這個姓呀!」邱遠光一時還沒有在那彎兒裡反應過來。
「沒錯兒,就是黃帝的黃!」黃海很堅定的說到。
「、、、、、、」邱遠光的網思維卡住了,一時繞不出來。
「黃帝、炎帝,三皇五帝,很有名望的啦。看來,這些問題只能證明你小學已經畢業!」黃海一語把他給點通了,並且大膽地開起玩笑來。
「哦!哦!原來被你給坑到了,我確實無語啦。人才,人才呀!」邱遠光頓時大笑起來。
「對了,邱哥,你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兒,怎麼這麼快就爬到人事部當白領去了呀?」黃海還並不知道邱遠光的真實身份,所以便問了起來。
「呵!黃海,這下你可是看走眼了咯!我哥是在這兒上班,聽說你們來了,所以我特意來看一下情況。我也是湘大的,在讀大二!」邱遠光如實的說起來。
黃海先是一愣,又重複地打量了一下邱遠光,感到很吃驚的說道:「操,我說呢!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爬這麼快呢?原來也是大學生,而且與我們同一學校的——湘大。我還是大一的,按學校的老一套,我還得稱呼你為學長呢!」黃海顯得有點激動,「唉呀,我說呢,難怪看得這麼眼熟,原來是從同一個學校混出來的!」黃海主動地伸出雙手同邱遠光去握手,親熱興奮得跟碰到自己的鄉親父老沒有什麼兩樣,
既然是校友,有了一定的信任度,不是屬於高級別的保密事情,都可以拿出來談論、交流一下。
「邱哥,既然你是本地人,應該對很多事情很是瞭解,尤其是出門工作。」黃海試探的問了起來。
「你這是放那門子的套呀?」這回邱遠光提高了自己警戒級別,不能再給他忽悠了。
「說實話,我也不繞彎子,就是想在你那兒瞭解一下仲介公司的一些商業操作。我們同學每人都上交了三十元的仲介費,仲介公司就吃那麼點兒,那早就成要飯的了!這裡邊還有什麼麼?」黃海想核實一下自己原來的判斷。
邱遠光向四處望瞭望,又看了一眼王富貴,推了推頭,笑道:「黃海,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我們現在還是不談這個為好。小心保密局的人員找你談話!」
黃海「哈」的一聲笑了起來,也幽默地回道:「談就談唄,咱又不是日本特務,談戀愛還差不多!」見到邱遠光一副難為情的模樣,接著說道,「那好,既然這個話題過於敏感,那我也不勉強邱哥了!」
「進廠後,工作一兩個月,掙點錢,也就不錯了!」邱遠光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黃海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就聊了一下其他比較輕鬆的話題。至於工作的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畢竟路也還是得走,心也還是得防!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沒弄!」黃海突然間想起有件事情差點忘了,他手機的電池沒有電了,這很不好聯繫,學校裡的那兩個兄弟還要掌握自己這兒的第一手資料呢!虛驚一場,也倒沒有什麼的,萬一是真的,那不是叫他們往坑裡跳麼!於是,他一把抓起充電器向剛才吃粉條兒的餐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