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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暑假工可真的是有點兒懸乎,單從人數上而言就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年。再在粗略的資料上一看,只往深圳那兒去的就有上萬人之多。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可滿地都是金子,哪兒都是在發光,個人或是群體的優勢也就凸顯不出來了,鶴立雞群也就不再有了。在社會很複雜化,市場更自由化的大環境下,「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就更能體現它的價值了。沒有的或是少有的,才會是寶貴的,更是珍貴的!倘若滿地都是金子的話,就不是金子了,反而萬里難尋的一塊石頭成了「金子」。在人數眾多的國度裡,這一點顯得尤為的突出!
同樣的是一個人,同樣的是在工作,為什麼有些地區的勞動力是如此的廉價,主要的原因也不就是人多得擠出汗來了麼?
晚上,列車在星光的陪伴之下,喘著粗氣在公路上急速地行駛著。坐在黃海旁邊的是一個叫戴龍光的同學。他是大二的,按學齡來講,黃海應該要點頭致意喊聲:學長。可既然走出學校一起出來混,也就不興學校裡的這老一套了。晰白的皮膚也許傳達出了他是一個城市人的資訊,一米六幾的個子也絕不會讓人隨意地把他四川的祖籍錯弄成山東或是河南的那兒去。臉部看上去雖然是挺胖乎乎的,但幸好整個身體還過得去,至少從體積上沒有超標,否則,便真是有點跟常人的審美觀格格不入了。能以最快地速度判斷出他是個大學生的,除了兜裡揣著的那學生證之外,就是托在鼻樑上的那副近視眼鏡了。他給人的整體印象就是書生氣太重了,黃海就不怎麼地喜歡書生氣十足的人,因為他覺得書生氣十足的人近乎滿口「之乎者也」的,也迂腐得成書呆子了。心裡頭雖然不是太喜歡,但至少不能表現出來,相反必要的交流還是要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沒有必要將自己孤立起來,相反的,還要適應熟悉它。
「你好,同是校友,緣分一場。熟悉的同學朋友都管叫我老黃!」黃海客套性地獻出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雖說不上是新穎別致,但他還是掏出了八分的誠意。
「你好,我是戴龍光,外省四川人,在機械與工程學院。剛認識,能以‘老黃’相稱你麼?」戴龍光畢竟是書生氣十足的人,也挺客氣,但顯得有些靦腆!
黃海可倒是打起哈哈來了:「老同學,老朋友的衡量標準不僅僅是指語言交流的長度,還有語言交流的深度和彼此交流的誠意。再說,常‘老黃,老黃’的聽習慣了,突然間喊出個名字來直往這耳朵裡塞,挺怪不舒服的!」
「好,老黃同學!」戴龍光的書生意氣可開始抛頭露面了。
「呵,戴龍光同學,既然稱‘老黃’,後面再強加個‘同學’?咱老黃的心裡頭跟泡了醋一樣,夠酸的啦!」黃海毫不客氣的抹殺了對方的書生氣,但礙於情面,他還是把微笑一直貼在臉上,畢竟還是校友,一個學校裡混出來的嘛。
這下戴龍光似乎又有那麼一點不自在了,自尊心受了點打擊?但無論是什麼,他還是有些樂意同黃海交談,因為黃海身上的某一種氣質確實把它給吸引住了,那就是他身上所缺乏的陽剛之氣。彼此都有的書生氣有誰稀罕呢?想跟黃海聊一聊,但他又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題,這倒是挺犯難的事兒兒。
「你們是學什麼專業的?是專科還是本科?」
「嘿,搞起情報工作來了,還挺專業的嘛。是學扛鋤頭挖煤的,腦袋裡邊犯糊塗,也鬧不清是啥的,學歷應該是小兒科吧?!」黃海故意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拿著對方打起哈哈來了。他是學礦山機電專業的,畢業後定向分配到國家煤礦去工作,所以故意說成是扛著鋤頭挖煤的。至於學歷,他可有點不在乎,他自己認為這都是些虛的,不是實的,當然這也是屬於一種軟實力。在軟實力與硬實力面前抉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硬實力,憑硬實力吃口飯,而不是吃軟飯,他有的談理想,但很少談,而是更側重務實這一塊。老談理想,把人飄得老高,與現實脫軌,可人畢竟是生活在現實裡,而不是泡在理想的蜜罐裡。一旦跌回到現實中,肯定會失去心裡的某個平衡點。
「現在暑假的打算有啥不一樣的地方嗎?」黃海瞅了瞅對方被自己忽悠過的臉蛋。
這回不用戴龍光自己挖空心思地找話題了,他扶了扶眼鏡,微笑從他自己的臉上羞答答地露出來:「我嘛,也沒啥新的地方,就是今年暑假想掙點錢,買條韓國庫,吃回肯德基,自己出點錢,再向家裡要一點,準備弄台筆記型電腦回去,就這麼一點!」說罷,擺出一副大款的姿勢——翹起了個二郎腿來
一聽這話,反正黃海這人從生理上是比較反胃,從心裡上相當反感的。但他一時也竟被氣樂了:「喲,人才呀。沒想到搞機械工程方面的,也還是一個理財高手!」他故意的詢問道;「只是有點不明白,就是你那筆記型電腦,你是準備你買啥牌子的?雜牌,還是山寨牌的?」
「當然是名牌才拿得出手呀,聯想的!」說到這,戴龍光心理上是挺滋潤的,似乎真的把那筆記本弄到手了。
「嗯,有個性,我喜歡。要多想才是聯想嘛!」黃海從口頭上還是肯定了對方,誇了半句,但在心裡頭還是犯起了嘀咕:錢都沒有弄到手,就早把錢怎麼地用都想好了。我屌,真他媽的夠、、、、、、
沒等他嘀咕完,車子便來到了他們學校附近的一所大學高校門前,慢慢地停了下來。車裡頭的人群當中又掀起了一陣躁動,嘰裡呱啦,東張西望,好像什麼東西強烈地吸引了他們的好奇心,終究想探出個究竟來。
隨著車門的打開,上來了一個夾著小包的中年男子。從吵雜的人群聲中,黃海隱隱約約聽出了些最基本的資訊:這個人是仲介公司派來的擔保人,專門負責他們進廠工作的。他姓孫,一米七的個子,穿了件紅色T恤,身體倒是顯得有些單薄,它的頭髮是卷起的,整的看上去,倒似一坨坨的苔蘚緊貼在光禿禿的地上一樣。五官之中,長得差了點的,按名次排在最後的當屬那雙眼睛了。一雙眼睛小了那麼一點,本來也沒什麼的,可就偏偏配上了一副粗濃的眉毛,這樣一來就顯得很不協調了。一開始,車上的人群睜著個大眼睛一個勁地打量著他,就好像是觀看動物園的老虎一樣,充滿了恐懼感和好奇心。
車子一聲狂吼,又恢復了它的速度,依舊在公路上瘋狂地疾馳著、、、、、、
「孫老師,我們這一批同學是準備進哪個公司呀?」坐在前面的一個女同學終於第一個開口,問了起來。
「她是你們院的同學?」黃海趕緊指了指那女生,向戴龍光問到。
「是,而且是同班同學,她叫謝萍素。是你們湖南的。」戴龍光這下可沒有繞什麼圈子了。
孫老師聽到一個女同學提問後,便走到了車中間,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是進同致富,這是一家‘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光是在深圳就有好幾個分廠,一個分廠就有數萬人之多!」
一聽到這廠的規模,很多同學便發出了驚訝聲。他們沒有走出過社會,涉世不深,對社會上本來是習以為常的事,也會露出一副驚訝的怪相。一般在學校裡出來的,對這個「名次」會表現得比較敏感,因為他們的學習生活就是自己學習成績的一次又一次的排列組合,名次決定了他們是否優秀,是否可以升學深造。所以剛才的一句「世界五百強」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在他們的心裡頭無疑產生了一種神秘感和責任感。
「這個信號?你同樣的感興趣麼?」戴龍光試探性地問了起來。
黃海搖了搖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這玩藝可提不起我的神兒來。我只關心我進廠後的工作、待遇和報酬。至於其他的,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別以為大的企業就什麼都能行。招牌大就能把你招進去?還得看有沒有發展空間,‘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就是這意思!」
坐在前排的謝萍素一聽這話,心裡頭倒是犯嘀咕了一下,但也沒啥可以好辯的,工作嘛,說白了點,不都就是為了自己麼?一個下商海的人,不為了自己打算,光是弄奉獻什麼的,不是個慈善家就是個野心家?她把身子向後轉了過來;「呵呵,同學,給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譜了?讀了這麼久的書了,頭一次犯起糊塗來了!」
「很簡單,籠統的講,做任何事之前,只把這兩個問題鬧個明白就行了。一是自己想幹什麼,二是自己能幹什麼!」黃海拋出了這麼最後一句打發他們的話。說罷,他腦袋往後一晃,逕自閉目休息了。
可他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那個叫孫老師的人開始給大傢伙兒講了些什麼、、、、、、
孫老師擰開水瓶蓋子,喝了兩個口水,目光向車內的所有人員快速地掃視了一下,張嘴問了一下:「是五十個人吧?」
「是,總共有五十個人,全都到齊了。」
「好!一個都不能少,既然是我把你們帶出來,就要為你們負責,得把你們帶好。明天進了廠,你們都要服從安排,好好地工作,不要把你們湘潭大學的牌子給砸了!」孫老師的個子雖不是很突出,但他講話的風格可別具一格,語氣抑揚頓挫,讓你聽起來很受感染,他講的話非常地具有煽動性,倒像是部隊中組織的敢死隊赴戰場之前的訓話,令人聽後熱血沸騰的!
瞧著大夥兒一言不發,瞪著個眼睛專心聽著,所以他當然有必要把要說的話給說下去。
「這也許是你們第一次外出打工,所以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們講一下。你們現在是屬於一個特殊的群體:第一是你們的身份特殊,你們都是在校大學生,是一個有文化有素質的群體,當然不會來些素質低下的蠻橫做法,所以對廠家來說,你們比起其他人員來說,更容易管理。這是你們的優勢。二是你們的工作特殊,你們都是屬於暑假工,幹那麼一兩個月就要走了,所以廠家公司不會在你們的身上浪費任何時間精力來‘栽培’你們。也正是由於這一點,我希望大家都認真工作,有什麼事,能忍則忍,忍一忍,咬咬牙就挺過去了。要是這一兩個月都熬不住,吃不了苦,你說你們將來從大學畢業出來能幹出什麼大事?三是你們的待遇特殊,你們都是從學校裡出來,第一次步入社會,都是從最底層幹起,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把心態放平。不要這兒想不通,那兒想不通,感覺到這個社會有太多太多的不公平。你們都還年輕,涉世不深,在這兒我只告訴同學們一句: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兒!一個同學出生在貧困的家庭,另一個同學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這本身就是個不公平的事兒,所以公平是相對的!因此,現在給你們在心裡上留個底,要有個準備。」孫老師也知道這叫戰前動員,做思想工作。
看來這批大學生暑假工,還真容易管理的,至少他們是理性大於感性,動口不動手的主兒,也當然符合他們大學時的身份。你不惹他,他不惹你;你若惹他,他會講理;你若揍他,他還講理!這既是他們的優點,這樣很容易被好人接受;也是他們的弱點,這樣很容易被壞人利用。畢竟社會是一個複雜的有機組合體!孫老師這番實在的話語讓學生們對他充滿了神秘和崇拜。這些乖孩子就像是在學校裡的教室中專心地聽著老師講課一樣,可他們終究不是在學校,而是在社會。在孫老師的講話之中學生們的這種沉默意味著什麼?沒有一絲的躁動和喧嘩,又是在傳達著一種什麼樣的信號?這些,孫老師全都是一清二楚!
他在車上邊說邊走動著,更是使他的演說具備了很強的感染力。
「大家都是在一塊拼,用社會上的話就是一起出來混的,有些話就不用兜圈子,明說了。我們出來打暑假工,不要想得太多,主要是出社會來體驗生活的,利用暑假這點時間掙點錢,多少並不重要!所以把自己的位置定格好了,把自己的心態擺平了。同致富是一個大的廠家,屬於‘世界五百強’的企業,一個小的分公司就有數萬人之多。要管理這麼多人,肯定有難度,所以管理起來就比較嚴格,既然進了廠,就要適應廠裡的生活。你們在廠裡面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由我來直接跟廠裡交涉聯繫,千萬別一個人蠻幹,要學會對自己負責!在那裡做事,就要做好,別丟了你們學校的臉。反正只有一個原則就是多做事,少說話!少跟別人嘰裡呱啦地扯談,有些事說著說著就來事了,有時候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你們只管一個勁地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即使工作上累一點,也是正常的。在外邊去打拼掙錢,工作肯定是很辛苦的,要外出旅遊也不是到這兒來!你們現在的身份是離校大學生,大學生也是人,不要讓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嫌話,別丟了你們大學生的臉面!」孫老師的這番話說得確實很有底氣,很激昂,讓車上的大夥們聽得熱血沸騰的。
他就是這麼三言兩語的,就把大夥兒的情緒給煽動了起來,火候也確實是到了。先前必要的思想工作都已經做了,至少從現在這個現象來看,效果倒還是不錯的。但無論如何,還是要談到工作報酬待遇的敏感話題。他們一夥出來幹暑假工,說是出來學習?那純粹是糊弄人的鬼話,就這麼短的時間能相信會學到什麼知識技術麼?!說是出來體驗生活?那也八成相當於是廢話,人活著就是生活,難道只有跑出來到工廠裡打工就是體驗生活麼?!在哪兒都是生活的體驗,只是有沒有關注生活的那顆心罷了。有句哲理說得很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有物質基礎做籌碼,其他的都是扯談。經濟利益是核心問題,當然也是放到最後面來,作為壓軸戲,前面那些只是「預熱」罷了。
孫老師依然喝了口水,用嚴肅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車上的所有人員,提高了嗓門,說道:「你們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在校大學生,多少也應該對市場經濟有些初步的瞭解!價值決定價格,供求關係影響價格。現在是市場經濟,不再是計劃經濟,所以價格會受到供求關係的制約性會越大。今年的暑假工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年的人數,而且大部分都選擇了南下廣東,全都堵在一塊去了。比如我們這就要去的同致富這家公司,今年就收納了很多的暑假工。以前我們的工價可以拿到五塊一,但由於今年人多,同時我們放假也是相對來說比較遲,因此它同致富給我們的工價是四塊六。你們的工價同別人比起來,那肯定是會有差距的,因為它給我們的工價是就是這個。在這一點上,你們的心態一定要給我放平,沒有什麼想不通的,如果這一點都想不通,那你們就可以不用出社會打拼了,很多事情都想不通的!!所以,我希望你們今天高高興興地去,快快樂樂地做,以後高高興興所地回!」說罷,他又掃視了一下,大夥都沉默無語的表情傳達出一種對此沒有異意的資訊,臉上那一塊塊緊繃的肌肉頓時也鬆懈了下來。
謝萍素也許是把這當成了教室,禮貌地舉起手,轉向孫老師問道:「孫老師,如果我們在廠裡工作,遇到有些問題,我們可以直接跟廠裡領導聯繫交涉麼?」
孫老師一聽,手猛地抖了一下,臉上的微笑旋即又消失了,眼珠子在眼圈裡轉了轉,立馬回到:「不行,你們這叫無組織!你們直接同廠裡來交涉聯繫,這無形之中給公司中的管理人員增加了壓力,再說你麼在業務、人事方面沒我熟悉,聯繫交涉了也沒有大多的作用效果。所以在一點上,你們在工作中,如果遇到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說明,我出面來幫你們解決。你們當中如果有人因為一些客觀原因需要提前辭職的,跟我說一聲,我來給你沒辦好離職手續,絕對不允許自己隨便來!」
向車上的人員橫掃了一下,那目光嚴肅得近乎兇狠,他繼續咆哮道:「你們是有素養的大學生,在組織工作中應該要比常人強些。你們現在連這些最基本的原則都不能遵守,畢業之後能成一番大事業嗎?走出社會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美好,有時候該忍則忍,該讓則讓,改爭則爭。進了廠以後,好好地工作,工作是幹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所以就是多做事少說話,做人低調點,做事高調點!倘若你真的能動動嘴皮子就能給公司企業創造效益的話,那就不是現在這個檔次了,因此,進廠之後一定要服從組織安排,認真工作,既來之,則安之,儘量少出些亂子!」就這麼一些慷慨激昂的訓話,徹底地把大夥們心理其他欲望給磨平了。所有的一切,霎時間,就凝聚成幾個簡單的字句:聽安排,多做事,少說話,以掙錢。這也基本上給他們進廠裡的工作生活定了個格調。一切又似乎為了這個「錢」字在繞圈圈,因為錢,大夥們似乎都成了「該忍則忍,該讓則讓」的主兒。有句很無奈又興奮的話是這麼說來著: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至於對錢如何來理解,如何來把握,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恐怕搞了大半天誰也搞不明白。
生活?
生下來就得活著,生下來就得幹活。大道理原來也就是那麼簡單罷了。
車上的氣氛又開始歸於寧靜,他們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沉默,反正就沒有人來哼聲了。見到這群孩子們如此地「有素質」,如此地服從安排,孫老師終於滿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可以休息。明天車一到,就可以安排這群孩子們進廠工作了。
黃海沒有聽到多少,只聽到個大概,隨口問了一句:「這人也是老師?」說罷他向孫老師瞟了一眼過去。
「怎麼?不像?」戴龍光感到一絲疑惑,臉上閃現出一絲茫然不知的表情。
「大傢伙兒,都是這麼稱呼他的,他也是從剛才我們旁邊那大學走出來的,應該不是我們湘大的老師吧。從他說話就能知道一點,一會兒一個‘你們’,一會兒又一個‘我們’的!謝萍素也從前邊聽到聲音後,轉身搭理了過來。
「就他?我看確實是有點不怎麼的像,老師是這樣的麼?大道理講了那麼一大堆,讓人聽得腎上腺素分泌過多,體溫都升高,熱血沸騰的。要我說,這孫老師的演講水準可以拿到一個傳銷洗腦的資格證了。他的話語確實很有煽動性的!」黃海只是單憑自己胡亂的直覺隨便哼了幾句,他似乎有些累了,順便打了哈欠,雙手胡亂地搓了搓臉,便把頭往後一放,閉上眼休息了。
大巴車依舊在夜空裡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