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只是哥哥

不得不說木子萱的酒品真的很差，等秦宇接到電話趕到天水想街時，就剩木子萱一人抱著酒，趴在桌上，走進了秦宇才發現，木子萱居然還在不停的灌酒。

秦宇黑著一張臉，俊毅的眉頭緊皺，不顧木子萱的掙扎，長臂一伸，一把抓住木子萱，攔在懷裡，木子萱扭動著身軀，鬧了起來，「你放開我，我要喝酒，還要喝酒——」

「閉嘴！」秦宇有些不耐煩。

女人似乎絲毫沒覺察到男人的怒氣，「我還要喝，嗯，呃！我，還要喝，還要喝。」

秦宇懶得再理會，乾脆打橫抱起木子萱。

「痛，嗯。好痛，你欺負我，我跟宇說，你是壞人，你欺負我。嗚嗚。」子萱捶打著秦宇的胸膛，大聲的哭訴著。看來她真的是醉了，這形象，估計以後木子萱再也不敢來天水想街了吧。當然，天水想街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也都是眼睛瞪得大大的。

「行行好吧，女人，要發情回家了你要怎樣就怎樣，行嗎？」秦宇受不了的吼向子萱。這女人，今天真的是惹火他了。

「你，是宇嗎？呵呵，你跟宇好像噢，呵呵，可是你不是宇，你不是。」感覺到到男人怒氣，慵懶的攤在男人的懷裡，微微睜看眼，看到的竟是自己怎麼也忘不了的容顏。於是乾脆閉上，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見懷裡的人兒終於安靜了下來，秦宇總算呼了口氣，剛準備訓斥一下懷裡的女人，低頭一看，不禁無奈的搖搖頭。他的萱丫頭，早已去見周公了。看著木子萱安靜的睡顏，秦宇不禁失笑，他的丫頭，還著這般的孩子氣。

他的丫頭？秦宇不禁收緊雙臂，生怕一鬆開，就永遠的失去了木子萱。自從回國後，他的萱丫頭再也沒叫他宇，而是哥哥，哥哥的叫著。真的只能是她的哥哥了嗎？也罷，說好的，既然愛著她，就該讓她幸福。剛剛聽著他叫自己宇，那久違的稱呼讓秦宇雀躍。那一瞬間，秦宇幾乎想不顧一切對木子萱表白愛意。

床上的人兒伸著懶腰，側了個身，抱著枕頭又繼續安睡。不到三秒鐘，隨著「啊——」的一聲，女人猛地坐起來，這裡是哪裡？腦子裡只閃現出在天水想街喝酒的零星片段，後來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拍拍頭，像放電影似地閃過昨天的事情，卻又沒什麼印象，只覺得頭暈的厲害。使勁的搖搖頭，木子萱才看清房間的擺設，秦宇的房間？還好還好，原來是睡在家裡，木子萱總算松了一口氣。可是，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是真的記不起來額。

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

「餓了沒？頭還痛的厲害？把這湯先喝了，解酒的。」秦宇端著一碗湯在床沿坐下。舀了勺，吹了吹，遞到木子萱的嘴角。

「來，乖，張嘴——」

子萱看了眼身上男人的襯衫，又看向秦宇。絲毫沒有準備喝湯的樣子。

「你昨天喝醉了。」見木子宣不說話，秦宇乾脆放下碗，靠近木子萱，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如果是從前，秦宇一定會大發雷霆，對她凶，然後再不准她這個，又不准她那個的。這樣溫柔的秦宇讓她暖暖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秦宇總是如此的寵著她。只不過變換著不同方式。或許她，真的做不到不愛他了吧。可是，即使愛，也要藏的深深的，她真的不能，再是秦宇的負擔。這樣，不是很好嗎？哪怕是妹妹也好啊，至少，秦宇心裡是有她的。可為什麼，心有些痛，痛的想忽略，都還是痛的那麼清晰了？

「丫頭，不能喝酒還逞什麼能？看看，頭還痛吧。」

秦宇的話語很溫柔，落在子萱的心口，一直往下滲。木子萱不由地閉上眼，鼻間，全是這個男人的味道，好聞的氣息泌入心脾，忽然覺得頭是那麼痛了。微蹙的眉頭不覺中舒展開來。

秦宇想起昨夜抱著他呼喊的木子萱：

宇，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好愛你。

宇，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的，對不起——

宇，的是你嗎？好想你——

你是誰？呵呵，你和宇好像哦，可惜你不是他。呵呵，他怎麼會吻我了？

看著懷裡的人兒，秦宇收緊雙臂，他的萱丫頭，還是愛著他的吧？那麼現在，他還有機會嗎？

「丫頭——」

「嗯？」

「以前是我不好，原諒我一次，一次就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秦宇的話很誠懇。

木子萱依舊閉著眼，她猜想著秦宇的神情。她知道，倘若自己睜開眼，一定抵擋不住秦宇的深情。那樣的眼神裡，會讓她產生錯覺，以為秦宇是很愛她的。

重新開始，重新開始？可以嗎？那五年前的離開，又到底算什麼？五年來的每一個不眠之夜的煎熬，又算什麼呢？好不容易答應自己只把秦宇當哥哥了，自己怎麼能再次淪陷？

掙脫男人懷抱，抱起雙肩，木子萱使勁的呼吸，她中秦宇的毒太深了，連他的味道始終是揮不去。

「哥哥，不要再提從前了，好嗎？是哥哥，不是很好嗎？」子萱的聲音很柔很輕，一直飄散到秦宇的骨子裡。

她說，不要再提從前。

她說，是哥哥。

她還說——

「萱萱，你聽我說——」

「不要再說了。五年前，不都說好了嗎？哥哥，我們只做兄妹吧，現在，我只當你是哥哥。」木子萱的聲音有些激動。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說服秦宇還是她自己。

「這是你希望的嗎？」秦宇緊緊地凝視著木子萱，尋找著她的眼神。

很久沒見如此認真的秦宇，他的認真讓木子萱無所適從，閃躲著秦宇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辦。不，不可以，不可以一見到秦宇的目光就失了最初的軌跡。

木子萱閃躲著，秦宇執著的眼神讓她心慌，木子萱猶豫了。她好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抱住秦宇，把多年的眼淚都灑在他的胸膛上，說「宇，我愛你，真的，一直都好愛你。不是哥哥，不是妹妹，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是現在，不能，不能，她不能。

「哥哥，我——;」子萱壓抑住心中的那份苦澀，卻尋不到合適的說辭。

「夠了，哥哥？哥哥是吧，那好吧。好吧，你幸福就好。」秦宇有些微怒，打斷木子萱的話，實則怕她又說出自己更不願聽到的話，於是閉上眼，「你爸爸離開的時候把你託付給我，我就會好好的照顧你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說完，秦宇站起身，挫敗的離開房間。

開門之際，秦宇回頭，「記得，把解酒湯喝了，會舒服點。」

「咚——」門關上了。

木子萱抱著雙腿，游離的目光找不到焦距。她的淚，瞬間決了堤。

五年前，他們是情侶的時候，親耳聽見秦宇對齊震說「萱丫頭啊，她是妹妹啊，怎麼？難不成連你也以為，她是我的女人？」

「不是吧，你們可是情侶啊，你不會還沒把她吃掉吧。也是，萱萱那丫頭，也不像你的菜。」那是齊震挪掖秦宇的聲音。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秦宇即使對她很霸道，除了親吻之外，也不會有更深入的動作，秦宇總在關鍵的時候停下來。木子萱問過他。

宇，你愛我嗎？

傻丫頭，你是我的萱萱，能不愛嗎？可他也沒有說過他愛她。

秦宇說他會一直愛護她，可是他沒說是男女之間的愛。

她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他說：等你長大了，就結婚，然後再也不分開。

她問：我不是已經長大了嗎？

他說：看你，還是這麼孩子氣。

記憶泛黃，卻如同昨天，今天，他們，就真的只是兄妹了，只是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