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娘娘~!」齊福看著秦夢若的眼眶開始泛紅。擔憂的喚聲。
秦夢若微微一笑「怎麼?允許你走神,不允許我走神。」
齊福再次矯正「娘娘,請您自稱哀家。」
「哀家是是,哀家!齊福,這是到了哪兒了?」秦夢若幾乎把整個力量都壓在齊福身上了。
「回娘娘,學士閣。」
「後宮都過了?」
「過了!娘娘!」
「不知不覺中~。」
學士閣
十三位的學士,站成一排,衣冠整齊滿臉佩服看著那盈盈朝著過來的皇后娘娘,都已經午時了,能忍到這個時候以屬不簡單了。
心中佩服掀起官衣長擺,跪下心悅誠服說「娘娘,萬福。」
秦夢若停下腳步,柔聲「各卿家,平身。」
說完也不等他們起身,就輕步向前。留下那金光一閃。
「王學士,這皇后,實在是厲害呀。」李紫宣看著秦夢若那挺著直直的背影,對這身邊的一位學士說道。
「哼,能不能忍到龍鳴殿再說。」說完便進學士閣藏書閣中。
李紫宣聳聳肩也跟進去。十三位學士,依次進去。卻只有一個人,愣愣著看著那秦夢若消失的盡頭,滿眼的心痛與哀傷。
「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
自嘲一笑,轉身與眾人離開。
龍焰城最北邊,一個身穿灰色的麻衣,面容嬌好的女子,若有所思對著南方方向發呆。半晌,一件縫補多次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她回頭感謝一笑。她身邊站著一位滿面皺皮,滿頭白髮的老人。
她拉著身上的披風喃喃自語「今天是那個小丫頭,封後大典呀。」
張嬤嬤回答「是呀!一晃眼,她都長大了。」
珍妃笑著搖搖頭「皇宮是非之地呀。」
張嬤嬤扶住珍妃「娘娘,起風了,進屋吧。」
珍妃也扶住張嬤嬤「嬤嬤,你就不要擔心我了。你也要顧著自己呀!」
兩人對視一笑。
剛入卯時,秦夢若仰頭看著那長階上,長階上是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築。
齊福看著眼前的長階,心裡替身邊的主子擔心,這195個階梯,娘娘她,能支撐著住嗎?奴才都是護主的,轉過頭,卻看見秦夢若對他一笑,齊福心微微一暖,他跟隨這個娘娘已有兩年之餘,向來是對下人們都照顧有加,這一笑,是為了讓他安心。
齊福心中為自個主子心疼「娘娘……」
話還沒有說出口,秦夢若一邊手已輕輕挽起裙擺,踏上那第一層階梯。握著齊福的手在微微顫抖。
「娘娘。」齊福聲音在抖著。
汗水被夜風吹落了。
「莫為哀家擔憂,哀家還能堅持的住!」
她說這句話時候中氣顯得不足。
……
「娘娘萬福~!」
「娘娘萬福~!」
齊聲震天。秦夢若步進龍鳴殿,抬眸,一張笑臉映入眼眶,秦夢若福身「皇上。」皇上——龍顏亦溫柔的拭擦著秦夢若臉上的汗水,凝視那深情的瞳孔,她覺得可笑。心中暗笑不已。昨兒的那些話語還依稀在耳,現如今,如此深情的神情,幾許是真,幾許是假。輕呢「皇上是否該行禮了?」
龍顏亦一臉懊悔,心中卻在暗暗怒駡,嘴上說的好聽「瞧朕,高興的忘記了。朕的愛妻,如此的不簡單。」話中的諷意,她聽的一清二楚。說完退後,鞠了一揖。這就是皇室對於她這個皇后的正式的承認。這一揖說明她斷送她的自由,她的一切。現在她要為,眼前這位男子,費盡心思嗎?「吾朝娘娘,萬福,萬福,千秋萬代!!」龍鳴殿,文武百官,齊跪下,響聲回蕩在皇宮之中。也許聞在他人耳力是至上的榮譽,對她來說是一個無上的折磨。
龍顏亦牽起秦夢若的手,上龍座身邊的鳳座走去,耳語「朕的愛妃還這真的不簡單。」看似他人眼裡,皇上與皇后是如此恩愛。秦夢若盈盈一笑「多謝皇上給與哀家這份榮譽。」
龍顏亦心中極度不舒服,臉上還是掛著歡喜的笑顏。秦夢若看了真是暗暗稱奇。
龍顏亦看著身邊的女子,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態,那一天的路程,她的髮絲與衣裳居然沒有一絲淩亂,心中也是暗暗稱讚。若是當初不是沒有發生那樣一件事,還有她本身的身份,也許他會愛上她也說不定。畢竟這個女子很多很多事讓他意想不到。
秦夢若儀態萬千坐下來,凝望著殿下跪著的文武百官,提起一口氣,說道「眾卿家平身!」
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龍顏亦回頭寒噓道「愛妻,以後後宮要請愛妻多多操心了。」
秦夢若心裡冷笑,這麼快就要否決她參與國政與太子的選權與教育權,她笑道「請皇上放心,哀家定能選好太子並教育好太子,國政上,哀家會給與一定的意見,後宮之事,更請皇上放心,這是哀家的分內之事。」
龍顏亦,心裡大怒,這女人,胃口還真大。心中雖然不爽但是該辦的事,還是要辦,他歡喜招身邊的小太監「宣吧。」
小太監走上前,展開聖旨大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吾國皇后,聰慧過人,儀態萬端溫良嫺熟,秀外慧中,母儀天下,與朕相輔相成,特賜銀鳳百鳴~!!」
站在宮外的太監接著喊「特賜銀鳳百鳴~!!」
站在階梯下的太監再次接著喊「特賜銀鳳百鳴~!!」
一個接一個,傳遍龍焰城的每個角落裡面。
秦夢若呆在那裡,雙肩微微發抖,咬著唇瓣,眼眶微微濕潤——他,他要逼著她到什麼時候呀?一閃過兒的是毅意,要來的總的來,反正已經是最壞了!不怕更壞!他想讓她沖到最前頭,替他死!她就不能如他所願!眼角的淚水還是滑落。文武百官以為她喜極而泣,齊掀官擺跪在大殿中,高聲呐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顏亦拿著銀鳳百鳴站起來,走過鳳座,親昵的挽起她的青絲,銀鳳百鳴插進去。釵身是一隻騰飛的鳳凰,墜子是百鳥騰飛的齊鳴,百鳥形態各異。她頓時覺得自己的承受不了壓力,頭已經有些暈沉。
事後是怎麼樣的退朝,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回神時候,大殿裡空無一人。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殿,齊福在殿外等候多時,在文武百官一個一個走出大殿,卻獨獨不見皇后。
就在他心急如焚時候,秦夢若失魂落魄的走出來。
銀鳳百鳴,在燈火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如此迷人。齊福愣在那裡,及時回神,快步上前攙扶住秦夢若,扶住她一步一步下了階梯。到了平坦的路,秦夢若掙脫齊福的手,齊福擔憂在她身邊小心翼翼護著。她拔下銀鳳百鳴,青絲如瀑布般泄下來。她雙眼一閉,手一松。
‘叮~!’銀鳳百鳴掉落在地上,發出悅耳的響聲,如黃鶯的啼鳴。齊福上前接住秦夢若搖搖欲墜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一邊艱苦的彎下腰撿起銀鳳百鳴,小心翼翼的扶住秦夢若朝著那早已經停在等候的鳳轎。齊福把秦夢若扶進鳳轎中,望著手中的銀鳳百鳴,就幫著秦夢若挽個髮髻,牢固插在青絲裡。
放下轎簾,秦夢若張開雙眼,一顆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她伸手,沒有拭擦掉,那顆淚水,手扶上銀釵,心一陣刺痛。
齊福的聲音傳進來「娘娘少一根寒毛,你們也不會吃不了兜著走!!明白麼?」
轎夫齊聲「明白!」
齊福拿出一些碎銀子「這是娘娘打賞給你們的!記住娘娘好,就等於你們好!」
「記住了!」
「剛才發生什麼事?」
「娘娘坐上鳳轎。」
齊福滿意的點點頭。高喊「起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