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典 第六章誓言

他抱著她。天已大亮。

她嘲笑「聖上為了一個恨不得你死女子，誤了早朝。」

他親了她臉頰一下，她撇開臉，卻沒有躲過。「朕愛妻，真的對大典一點也不熟悉。根據以往大典，第二天朕無需去上早朝。」

他半開玩笑「怎麼如此關心朕，看來是愛上朕了。」秦夢若對著他一笑「若是哀家愛上皇上，哀家寧願一頭撞死了！」

龍顏亦大笑「好！既然皇后做出承諾，那朕也不能輸給皇后，」他低頭咬著她的耳垂，親昵「若是朕愛上了皇后，朕就讓皇后‘死’。」

她聽出弦外之音了。「那哀家要葬在離皇宮最遠的城市。」

龍顏亦承諾「那是一定。」

……

龍焰城外，九裡巷內，齊王府中，進入紅漆大門，穿過大廳，拐過長廊，假山走過聽風，聽雨二樓，眼前出現一處別院，院裡繁花似錦，景色宜人，假山水榭都可以以假亂真了，院裡只有一處小閣，閣樓分兩層，上層為亭軒，下層為閨房。閣樓名為：舞紗閣。閣中……

‘砰’

花瓷破裂的聲音

‘砰，咚’桌子被一腳踹在地上的聲響。

‘叮，咚，砰’一掃其他桌面物品灑落在地的聲音。

「小姐，小姐，啊~！」

「滾！」

‘砰’

「啊~！小姐，小姐不要再砸了！」

「我叫你滾呀！！」

……房內……

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在盡情的發洩，可惜是她臉上的濃妝，掩蓋住她原來清秀的小臉，妝隨讓她嫵媚幾分卻也俗氣幾分，婀娜有致的身材，隱約誘人。可身上的淡紫色的衣裳，顯示她是高官女兒，但是也襯托她身材略顯臃腫。

‘砰砰，叮叮，咚~’碎裂的聲響不斷。

院外有人急急趕來，推開閣門時候，見一地狼藉，頓時怒惱，本想大怒呵斥，見女兒一臉哀怨，生氣的摸樣，最後吐出來的只是一聲歎息，來人尚有四十五十歲樣，容光煥發，只是眼角的魚尾紋，與頭上的幾根白髮，隱約透出他的年齡，他歎息道」蓉兒，夠了！」

那被叫蓉兒的小姐，聽完這句話，越砸越凶，嘴中喊著「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呀！！」

丟到最後，丟無可丟，她站在原地，眼瞄四方，緊接沖進內屋，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朝著來人丟去，接著又到床邊的衣櫥中，一件一件的衣物繼續向來人丟去。最終以一件紅色繡著牡丹肚兜掛在來人臉上而結束這場鬧劇。來人怒火沖天，脫口而出的粗話，最終還是憋在肚子裡面，當做今晚的夜宵算了。身邊一直站的丫鬟，見狀羞澀上前，取下肚兜，又立於一旁，女子愣在原地，隨後又怒氣未消重重坐在床邊，來人極力壓抑怒火後，舉步進入內屋，坐與床邊，輕道「爹爹，是為你著想呀。」來人正是齊王爺——齊天康。他原名叫齊天爺，先帝認為他的名諱太過霸氣了，就下旨賜名為齊天康。那位刁蠻的小姐，乃是齊王爺唯一的千金，齊燕蓉。

齊燕蓉聞聲，雙目一瞪「我不嫁！！我才不要嫁給那個七皇子！！死也不！！」她說的很絕對。

齊天康柔聲勸導「嫁于七皇子，是你的福氣呀！」

齊燕蓉雙唇一扁「那我就不要這種福氣！」她轉首，挽臂，撒嬌「爹爹，他才三歲呀！你就忍心讓女兒守活寡麼？」

齊天康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丫鬟，丫鬟識相的行禮退下去，還關上門來。齊天康心裡也暗暗心疼，這女兒是他的心肝，是他寶貝，他怎麼捨得讓她受苦，可是……齊天康道「你不是很想當皇后麼？七皇子是當今身上最為疼愛的幼皇。」

齊燕蓉自信一笑「嫁他？我還不如嫁給皇上。」

齊天康又是一歎「你表姐進宮，如今雖做了齊妃，也得皇上的恩寵，也為皇上添一子，可是，皇后還不是她當的。」

齊燕蓉自戀一撫妝容「只要得到皇上撐腰，我還不站在她頭上，耀虎揚威來著。」

齊天康聞言愁上眉梢「這不失一個好主意，可是只要她一日持有銀鳳百鳴，你就不可能在她頭上耀虎揚威。」

齊燕蓉一怔，尖叫「賜給那個下賤的女……」

「住嘴！」

齊天康厲聲呵止「當今聖後，又豈容你出口詆毀！」

齊燕蓉委屈看著齊天康。

她長怎麼大，爹爹對她大聲也是屈指可數的，現如今為了那個出身下賤的女人罵她，齊燕蓉越想越委屈，低聲抽泣。

齊天康柔聲哄道「隔牆有耳呀。」齊燕蓉身體扭到一旁不理齊天康，齊天康又道「你想當皇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齊燕蓉驚喜回頭「真的。」齊天康抬手抹去齊燕蓉眼下的淚水道「只要你嫁給七皇子。」

「哼，若是他真的當上了，我也已經花粉散盡，毫無動人之處，他怎麼會讓我當？」

齊天康拍拍女兒的手「傻瓜，你不是也知道永德皇后嗎？她不也是十八花齡嫁給五歲皇子嗎？」

關於永德皇后的事，可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無人敢提起。畢竟這是讓皇家人很丟人的一件事。但是丟臉歸丟臉，她的管道也不是不可以試試看。

永德皇后是德天皇帝在五歲那年娶的平民女子。緣由是五歲皇子得了怪病，奄奄一息，群醫束手無策。就在大家認定他必死無疑時候，一位江湖術士推斷說只要找到一位命格屬金，並在陽年陽月陽日所生的女子嫁給皇子沖喜，那皇子就可以不藥而愈。

永德皇后就在那年被選入皇宮，嫁給皇子。

德天皇帝一世敬重永德皇后為母，為師。並在登基是無視百官阻攔立永德為後。永德一家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從那以後，雖說是皇家的恥辱，但是類似的事情還是不斷的發生。

說來還真是可笑之至。

齊燕蓉憋紅臉，才輕聲說道「聽聞，永德皇后到死都還是處子之身。」

齊天康無奈一歎，這才是重點吧。

齊天康極為無奈，看著自己女兒放蕩的樣子。

他的女兒裙下之臣不下十人，私生活淫亂無比。所以他才有讓女兒下嫁幼皇的想法，齊天康幽幽一歎「永德皇后，在德天皇帝的默認下，擁有男寵至少三人。」

齊燕蓉兩眼一閃「真的？」

齊天康額首，齊燕蓉隨之蹙眉「不對呀？這事爹爹怎麼知道？」齊天康「所以這才是機密，不能對外人說道，不然會滿門抄斬的！」

「明白！」

齊天康又道」若是你能做的好，你想要什麼又怎麼能得不到呢？「

齊燕蓉沉默會，思索下，輕輕點頭，喃喃「為了爹爹，女兒嫁了。爹爹女兒乖不乖呀？」

「乖！」是否真的為了他這個爹爹，她心中最清楚了。

齊天康柔聲「你明天準備進宮，與皇子好好培養感情。」

齊燕蓉雖然不想進宮，但是想想自己往後的幸福，還是點頭說好。

……

啟明星在東方暫態明亮起來，滿天繁星逐漸暗淡下來。

禦書房內。

書桌上，一人趴在堆滿黃布錦折的書桌上熟睡。小太監與一個老太監靜靜站在旁邊。小太監的頭不斷不斷的點著。老太監雙手放前時不時的看著天空。

大概推算好時間先推醒身邊的小太監後，他走過去輕輕推醒龍顏亦「皇上。皇上！」

龍顏亦伸了個懶腰，也就醒了過來，小太監走了出去。

「何時了？」

「回皇上，寅時末了。」

龍顏亦點點頭，再把書桌上的奏摺粗略過了一遍，小太監端了熱水進來。

他行禮「皇上，是否要沐浴。」

龍顏亦想了想，自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到過鳳儀宮了。「不了，你到鳳儀宮準備去吧，朕下了朝，便會過去！」

「奴才遵命。」小太監道。

洗漱過後，龍顏亦換了一身衣服，略略吃了早飯。他出了禦書房，龍轎停在門外，龍顏亦擺擺手似乎心情不錯道「今日天氣甚好，朕想走走。你們就先退下吧。小福子陪朕走走吧。」他喚的是身邊老太監。

「是！皇上。」小福子低頭道。至於身邊的小太監，卻沒有退下去。龍顏亦也便隨他了。

早晨的鳥啼聲也特別清脆動人。鮮花感覺也特別的豔麗清香，早晨的陽光也特別溫和。龍顏亦龍心大悅道「小慶子，把官員叫過來，到御花園來上早朝。清晨這樣清爽，朕也想讓他們體驗體驗。」

「是！」小慶子道。

說完急忙下去了。

說做臣子好，油水多多，薪水多多。說臣子不好，皇帝一句話，不管你年齡多大，路多遠你都還要爬了過來。

年輕力壯的官員早早就到龍顏亦所在的地方，而年老力衰的官員就慢吞吞的爬了過來。稀稀拉拉，終於在二柱香的時間內，他們都到齊了。太陽已經高掛天空。七月的上午，太陽熱的讓人虛脫。

龍顏亦一個人坐在亭子裡面，小福子上前一步，按照慣例高聲大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上前一步，這時候若是上前的話，都有可能得罪，年老力衰卻權利高大的官員。

良久無人上前，小福子又報了一次「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龍顏亦掃視眾人一眼「看來各位愛卿認為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咯。都無人上前啟奏。」話音剛落下，‘碰’一個官員倒地不起——中暑了！

第一次興起的不一樣的早朝，就在眾人吵鬧中結束了。

雖然草草的下了朝，但是也不能妨礙龍顏亦今天難得的心情。一下完朝他就道「擺駕鳳儀宮~！」

花戲擋在門口，巡視著她的主人「請問娘娘您這是去哪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