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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是你喜歡的女子了?」雪晴有些難以言語,故作不知所以,怔怔說道。
他拿過畫卷只感羞愧萬分。只見素白的宣紙上:竹煙困柳,芸香浮動,一妙齡女子臨橋獨立,置身花海之中,不遠處彩繩芳柱,漫系秋千任蝶停落。旁邊提幾勁健小字:
花容嬌媚繚香舞,半啟相思蹙月眉。
小堂深處空餘恨,望斷朝夕伊未來。
「妹妹,怎麼啦?」回廊盡頭雪墨和紙鳶匆匆趕了過來。紙鳶本想去報林老爺,可一來不知所謂何事,更不知輕重緩急;二來适才小姐說老爺正休憩,不便打擾。而雪墨公子向來與大家相處不錯,即使有事也能先商量再做打算。故直奔雪墨去,不料沒跑幾步,就與他在轉角處撞個滿懷。
林雪墨,林威侯之子,年與白書雲相當,從小生於林府和外界交之甚少,性沈重寡言。但見書雲詩畫一絕,人品端正,兩人惺惺相惜,交情不錯。午後頗感無聊,正往這邊尋找,卻不料與這冒失丫頭相撞。一聽她滿是激動的小姐小姐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便也加快腳步趕來。
見二人面紅耳赤,盯著一畫尷尬無語,拿過一瞧,只見畫中紋線微染,著墨不多卻造化神韻,實為上品,不禁讚歎一番。又見一女子儀態萬方,飄逸絕塵似仙子;明眸皓齒,新月如眉光照人。可越看越眼熟,只往旁邊雪晴一看頓時明瞭。雖書雲極力掩飾,但憑雪墨這般敏銳自然察知八九,吟罷右邊小詩更覺精美,可又不知書畫中那隱隱傷感何解。臉上又是悵然又是感慨。
「鳶兒,我們伴秋千去。」雪晴方才也只畫中人是她自是害羞,可那首詩余恨連連又是惱火。一時五味俱全不知如何罷手。幸好哥哥及時趕到,忙拉著目瞪口呆的紙鳶跑了去。
不會吧,還要玩,紙鳶暗自叫苦不迭。
書雲有些尷尬,忙笑著招呼雪墨,又怕大家看出端倪有些不知所措。道是雪墨微笑頻頻,一邊拿劍也隨雪晴走去。邊回頭道:
「雲兄果然才高八斗,來,雪墨也舞一劍,以求一畫。才子佳人自無遺憾。」書雲也知是為自己解場,可那句才子佳人自無遺憾一語雙關,耐人尋味,不覺面紅似綃。
四人一晌歡笑其樂融融,看似不動聲色盡情遊樂,可又各懷心思。直到丫鬟前來道林老爺叫去吃茶方才離開。
林威侯,自小寒微,遭時喪亂,便識民間疾苦。性和節儉,正直坦蕩,頗重賢才。娶白氏為妻,有一兒一女,生活如意。
前廳擺設一般,可處處乾淨不染,林威和夫人正坐于堂前時笑言語。三人見過二老各自坐下,幾品清茶幽香縷縷,堂內一片氳瘟和氣,更顯得親密。
「雪晴,你也不小了還整天想著玩鬧,將來即使尋個如意郎君,可叫我和你娘如何放心得下。」林威正色說道,言語中盡是憐惜。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著爹爹娘親。」雪晴一聽嫁人有些不悅,躲進娘親懷裡撒嬌道。白氏自是心疼這不懂事理的掌上明珠,邊撫著女兒秀髮邊忙著安慰。大家也談笑言語好不溫馨。
「書雲,你袖中畫卷也讓姑父姑媽瞧瞧。我們只知你好書畫,卻還未嘗一睹噢。」
聽到姑父言語,書雲才猛然意識道剛才只顧吃茶言語,不料書畫掉了出來,可這書畫怎能見得人。汗水不禁沁出額頭。
「爹爹,書雲哥那卷還未來的及畫好,我這裡也有張書雲哥剛畫好的。」說罷承了上去,便是剛才在景園所作。書雲心中滿懷感激忙諾諾稱是。
林威也不強求,攤開畫卷與夫人一併瞧去,便是連連點頭。畫中男子自是雪墨,生得器宇軒昂,眉清目秀,使一把利劍舞個英姿颯爽。倆人看罷滿心歡喜,打心裡讚賞兄弟倆。旁邊注一小詩,讀完更是盪氣迴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