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語淚先流 006 夜審 媒婆 王爺

「王爺，李牙婆子已經抓來」一名身材挺拔，手握寶劍，面貌冷峻剛硬的男子朝著屏風後的人影彙報任務執行的順利。

「是嗎，可有被人察覺？「所謂的王爺，問話口氣幾近玩笑；

「安瑞宸王爺，您認為呢？」男子不答反問，顯得相當自負，事實也盡是如此，左義辦事，可從沒令他失望過。

「哈哈，你真不可愛；好了，把人帶上來，本王要親自審問」說完，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詭秘……

「放手！你這個粗魯的漢子！我李婆可不是好惹的」興許是媒婆特殊職業導致得她聲音異常尖銳，甚至有些刺耳；

「跪下！」左義無多餘廢話，膝蓋往她腿肚子一頂，她唰地乖乖跪地。

「王八——」李婆還沒罵完，剩下的髒字就叫脖子上架著的冰冷劍刃吞了回去，說話變得格外小心：「別殺我，有事兒好商量，要錢是不？報個數，我儘量拿給你。」

「錢麼，我們還不是很缺，當然啦，若肯同我們合作，你的命依舊由你擔著，反之嘛……」安瑞宸故意拖長音，左義手中的劍立刻向她皮肉近了些，一絲血跡沿著刀刃溢出來。

「好，一定、一定！你們怎麼說，我照做就是了」李婆嚇得全身哆嗦，止不住地冒冷汗。

「李婆果然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之人呐！」安瑞宸言不由衷的加以讚賞，終於笑盈盈的從屏風後露出廬山真面目——雕刻般的臉廓，面如冠玉，清新俊逸；高挺的鼻樑，黑漆似夜的深邃星眸、如同老鷹般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薄如紙片的雙唇為他的笑容更添一分邪氣。

李婆幾十年從私媒做到如今的官媒，自認閱人無數，無論是善男信女，亦或是惡霸潑婦……尚未遇見過生得這般俊俏的男人，雖然搖晃著摺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卻令李婆子隱約感受到他四周散發出的一種凜人，危險的氣場。

此人非一般凡夫俗子，鐵定大有來頭，李婆這麼一想，便換上公式化嘴臉，嬉皮笑臉地說：「爺兒，您是？」

安瑞宸用摺扇擋在唇前，示意她住口，說：「咱慢慢來，我問話，你作答；假如與實際不符，我的這位兄弟可是衝動之人」他指指寒面左義。

李婆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乖順的點頭。

「很好，第一個問題，你為何改做官媒？」

「因為每年有俸祿可拿，相對比私媒穩定。」

「喔……此後就沒打算幹點其他買賣？譬如，米糧、茶葉……或是私鹽？！」說完最後二字的同時，噌的展開摺扇，心虛的李婆嚇得險些暈倒，額頭上的冷汗，開始往下淌；

「公子真愛說笑，老奴年過半百，哪兒有閒工夫——」忽地，脖頸間傳來的刺痛令她立馬改口直喊饒命。

「我向來是一尊老之人，既然你忘性如此嚴重，不妨好心再提醒你一次，我問什麼，你如實作答；否則我可不保證下次你還有喘息的機會喔」這男人說的很是無辜，卻令人越發心顫，害怕。

「公子，不、大人，我全招，全交代！」信用與性命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後者：「是高振熊主使的！原本說好只幹三次，誰知他賺紅了眼，威脅倘若我不配合，就滅我口！請大人明鑒」顯然李婆把安瑞宸誤以為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拼命磕頭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