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語淚先流 004 權貴 庶民 掠奪

「洪紅，你爹爹在家嗎？子靈彎下腰，蹲在地上和洪師傅的女兒搭話，原本找惠惠問事件的始末原委，可怎想，剛一開口，她縮回去的淚水，再一次決堤；權衡之下，僅有跑來找洪師傅，試試能否得到答案。

「邱老師——」女娃甩手扔掉手中的小皮球，張開一雙小手臂，給子靈老師一個迷你式熊抱，摟著她的雙腿，抬頭望著，滿臉盡是喜悅，興高采烈的說：「俺爹和俺娘都在家，邱老師一起來跟紅兒吃飯！爹——「小女孩生怕子靈只是打這兒路過，並無進門之意，索性拉著子靈的手往屋裡卯足吃奶的勁猛拽，弄得子靈措手不及；

「紅兒，老師不是來吃飯的」子靈迫不得已往屋裡走，因為懸殊的身高差距，險些跌倒，畢竟洪紅才滿四歲而已。

「呀，邱老師，快坐！紅兒的娘在廚房忙活呢，一塊坐下吃頓便飯，別跟我們見外呐」洪勇康雖為一介魯夫，卻對於子靈這樣的讀書人是很尊敬仰慕的，所以他是第一個放心把自家孩子寄託在子靈的念書班，並奢望女兒將來長大能有子靈三分聰慧也就心滿意足了。

「洪師傅不必麻煩了，前來打擾，是有些事情想弄明白……」

「紅兒，邱老師找爹談事，你去看看娘飯做的怎麼樣了，乖——」洪師傅遣走洪紅，突然掄起拳頭洩憤似地砸向桌子，搭放在碗沿的竹筷應聲落地；

「洪、洪師傅？」子靈撿起竹筷，直勾勾地瞧著他，說實話，她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

邱老師怔忪的表情，洪勇康方知自己的失態，黝黑的臉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道歉：「怪我這大老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實在是太憋屈了！」不敲桌子的他改拍自己大腿了。

如此激動的行為，讓子靈深感憂心，「洪師傅你的豬肉脯就設在市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看來你是有所耳聞了吧？」子靈迫不及待地想切入重點。

「豈止是耳聞！你剛來，或許有所不知，本縣有戶大富人家，姓高，家產萬貫，私底下幹著不恥勾當——買賣私鹽。」

「那不是犯法的麼？」歷史課上略有瞭解，這可是禍國殃民的大罪啊；

「對啊，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天高皇帝遠，就那個高振熊，高老爺替他兒子在都城捐了一個五品官兒，從此黑白兩道完全吃開了，更沒人會跟自己小命過不去，另外還有個奇怪的事兒，記得曾經有人想扳倒他，楞兒就查不出他們是怎麼運私鹽的，敢情運貨量再小，也總有個管道啥的，你說是不？」說著說著，洪師傅開始跑題，做起刑警開始推理了。

「可惡！」子靈體內流動的憤青血液不禁慢慢沸騰，「但，洪師傅，他們與趙叔又有何干？」

「傻孩子，是與你妹子惠惠有關！」洪師傅喝口水，繼續闡明：「高老頭最大喜好就是女人，沒事兒就愛成親納妾，足足超過二十人；然後多了，再轉手賣給青樓。」

「莫非……」

「可不是！惠惠真倒楣，偏偏今天上街遇到高振熊，他們強行拖人，老趙就同他們扭打起來，寡不敵眾，傷就是這麼來的，要不是我帶著幾個肉攤弟兄趕去，恐怕就不止受傷了」幸虧對方才帶著三個家僕，洪勇康心想；

「他們肯善罷甘休？」

「沒可能的！」洪師傅斬釘截鐵的一口否決，解釋道：「臨走時，他們揚言三天后上門提親，實質就是搶人！」洪師父恨得牙癢癢的。

「什麼！」子靈瞪目結舌；

「邱老師，你放心，我一定聯合其他村民來幫你們」洪師傅一臉堅決，子靈則一笑置否，便告辭，姍姍離去。

三天時限，誰來告訴她到底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