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章 第一桶金

落雅村距離清水鎮有五公里，莊靜初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她順著記憶來到了鎮尾菜市場經常擺攤的地方，旁邊的阿公阿婆見到她來熱情的跟她打了招呼。

　　莊靜初冷漠的回應，大家看出她情緒不高，沒有再找話題。

　　不過莊靜初是獵戶，平時拿來擺攤都有好寶貝，所以旁邊擺攤的阿婆很快就湊近她，問道：「小初，你今天賣的是什麼呀？」

　　「冬筍。」莊靜初冷漠道。

　　阿婆聽完瞬間瞪大眼睛，神經兮兮的往她背簍看了一眼，驚訝道：「小初，這可是新鮮玩意，山週邊的筍子早被大家挖沒了，深一點的獵戶們都不敢進去，你這些是在哪裡找到的？」

　　莊靜初的柳葉眉微挑，沒想到冬筍在這個時候如此珍貴，但也沒打算隱瞞，道：「山裡頭發現的。」

　　「你不想說就不說嘛，我又不是不懂世故的人。」 阿婆瞧了一眼她，心底是不相信她的話的。

　　畢竟前幾天她才去山外頭轉了一圈，連個筍影子都看不見，莊靜初一定是在深山裡頭找到的。

　　莊靜初無奈，她說的是實話，但阿婆不信她也不想浪費口舌。

　　阿婆像是也習慣了她沉默寡言，從自己的籮筐裡掏出了兩隻拳頭大的紅薯，小聲道：「我這裡有些紅薯，能跟你換一根筍子不？」

　　「可以。」莊靜初點頭，家中什麼都缺，紅薯也能夠吃上一天了。

　　附近擺攤的人瞧見，有些不屑阿婆的舉動，其中一個阿公更是站了出來，道：「兩隻紅薯值什麼錢？丫頭你的冬筍可能賣好些錢呢，你莫要被她給坑騙了。」

　　阿婆剛放好半根筍子，聽到這句話立馬憤怒的瞪大眼睛，同時抱緊自己的籮筐，厲聲道：「你個糟老頭子，我天天在這裡擺攤，還能騙人不成？」

　　這老頭存心眼熱，想砸她生意咧！

　　老頭不屑的哼了聲，雖然不恥她的動作，但當看到莊靜初背簍裡新鮮的冬筍時，也咽了下口水，家裡頭好幾天沒有菜吃了，更不要說筍子。

　　想到這幾天孫子在家裡吵著要吃冬筍，他咬咬牙掏出十五文錢來到莊靜初的攤位前。

　　「丫頭，我用這些能換你的根筍子不？」

　　莊靜初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輕哼了聲，收下銅錢跟大蒜大蔥，給阿公遞了根筍子。

　　阿婆瞧見譏笑一聲，「半斤八兩，還以為比我好到哪裡去！」

　　阿公臉紅，這十五文錢是他擺攤一上午得到的錢，已經全部給莊靜初了，聽到她的話氣得不行，「你、不可理喻，我可是給了錢的，你有本事把剛才賣得的二十文錢給她！」

　　「我……」阿婆自知占了便宜，對莊靜初道：「小初，我的紅薯都已經賣完了，我就先回家了。」

　　臨走前，阿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公。

　　莊靜初沒有理會她，因為她並不是真的讓阿婆討去了便宜，而是有了辦法能將冬筍快速賣出去。

　　果然，在兩人的爭吵中，她很快吸引了一波路過的行人。

　　其中一個身穿棉質棉麻材質衣服的婦人聽到冬筍兩字停下腳步，好奇的往她籮筐望去，道：「你賣的可是冬筍？」

　　「是的。」莊靜初點頭，同時把筍子擺了出來。

　　這時一個路過的男子瞧見，直接湊上來，也不問價錢，道：「給我來一斤。」

　　「好，一共三十五文。」莊靜初點頭，拿起秤砣給他稱了一斤。

　　男子是個爽快的，接過冬筍後直接把銅錢給她。

　　婦人蹙著眉，一雙木魚眼盯著她，不悅道：「生意可不是你這樣做的，我先來，你卻給他稱。」

　　莊靜初冷笑，冷聲道：「你只是詢問我，而沒有買，所以我的做法有問題嗎？」

　　「我覺得沒問題，不要就滾去一邊去。」

　　還沒等婦人開口反駁，又是兩個男子走了過來直接對婦人喊話。

　　說完，也不看婦人醬色的臉，朗聲道：「給我稱一斤。」

　　「我要兩斤。」旁邊的人朗聲道，冬筍可是新鮮玩意，並不能經常見到，是不可多得的冬天美味，他要多買一些。

　　「你、你們！」婦人沉著臉咬牙，她這身裝扮，加上是富貴人家的僕人，去到哪裡商販都是十分熱情，但沒想到會遇到一個不識好歹的。

　　可容不得她多說，因為這時候路過的行人看到莊靜初的攤位聚集不少人，好奇走了過去，一下子把婦人擠出外面。

　　婦人直接懵逼，站在原地好半天都不說話，她忽然有些懊悔自己剛才在執拗什麼？

　　這下老爺夫人要是今天沒吃到冬筍，她指不定又是一通罵。

　　大家可不會理會婦人，因為在看到半籮筐的冬筍時，一個個睜大眼睛急紅眼，生怕遲一秒就買不到一般，爭先恐後道。

　　「我要半斤！」

　　「我要一斤半！」

　　「……」

　　莊靜初的頭基本沒抬起過，一直在稱冬筍，遞出去的冬筍也沒看是哪個人拿的，但收到的銅錢卻一直是對的。

　　看著快見底的背簍，還有散去的行人，莊靜初長吐了口濁氣，

　　正想直起背歇一會兒，一道聲音忽然出現了。

　　「我、你的冬筍我直接要了。」

　　莊靜初清秀的眉間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剛才的婦人並沒有離開，而且還沒有了剛才的一身趾高氣揚。

　　但她哪裡知道，剛才婦人為了擠進來，腳都被踩了無數遍，鞋子都髒了，那點傲氣早就被磨光了。

　　「你賣不賣？」婦人看到她不懂，有些著急，怕她因為剛才的事不賣給她。

　　莊靜初回過神，輕歎了聲，「賣。」

　　緊接著，她最後一點冬筍也全部賣完。

　　附近的小販看到她用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冬筍賣完，一時間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他們在這裡擺攤幾年，甚至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生意如此火爆的。

　　莊靜初沒理會他們的目光，數了下銅錢，發現除掉換去的兩根冬筍，剩下的筍子一共賣了一千零五十文，這讓她有些意外。

　　沒想到冬筍竟這麼值錢，之後她可以在去山裡頭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