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平城,位於東安大陸的西北方,隸屬於大昌皇朝,這裡緊臨大漠,時有風沙肆虐,而且馬匪橫行,因此普通人的生活極為困苦,城內常有餓死之人。
雖然如此,今日惠平城內依然極為熱鬧,青石鋪就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時自遠處走來一對少年男女,男子身穿藏藍色道袍身材修長,生的眉清目秀極為討喜,女子身穿鵝黃長裙,身材極為火爆,前凸後翹,她不時偷看一眼身邊的男子,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滿足。
當女子出現在大街上,整個街道為之一靜,吞口水聲此起彼伏。
而男子不時壞笑著對女子耳語幾句,惹得女子滿面羞紅,抬起粉拳不時追打著男子。
這對璧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川與冰心,自從十日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後,冰心就被徹底征服了。
那晚蘇川本想嚇嚇她,並沒有真打算和她行什麼周公之禮,然而當他誤將天人五衰咒解除後,冰心瞬間化成了人形,而且是個沒穿衣服身材惹火的美女,蘇川自問不是柳下惠,結果頭腦一熱,所以……!
男女之情,又有幾個人說得清楚,也許前一秒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下一秒卻成了如膠似漆的眷侶了。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迎面走來幾人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對面足有七八人,為首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身材消瘦,身穿白色長衫,生得極為俊俏,後面侍立的幾人均是黑衫短打扮,應該是少年的護衛之類的人。
少年兩眼發直,連聲叫道:「妙妙妙!世上竟有如此佳人,小佳人兒,跟我回府一敘可好?」
又轉頭對蘇川喝道:「小子!你沒意見吧?」
蘇川的臉黑得如同鍋底一般,竟然當著他的面調戲自己的女人,這要是忍了還不成龜公了!
啪!
一張天人五衰符按在了少年的臉上,煞那間一陣烏光包裹住了少年,他本來武師的境界瞬間降到了武者,而且本來十幾歲的少年一瞬間變得老態龍鍾!
這天人五衰符是蘇川精心煉製的,裡面加入了大量的混元力,別說他一個武師,就算是冰心不也一樣被打回了原形,而且直到如今蘇川對於冰心到底是什麼境界依然無法看清。
「啊!」
少年一聲大叫跌倒在地,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之色。
「娘子,咱們走。」蘇川看也不看少年一眼,拉起冰心向遠處走去。
直到蘇川不見了蹤影,少年這才怒叫道:「混蛋!你們幾個是死人嗎?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我要你們有什麼用!」話音剛落,自嘴裡還噴出來幾顆牙。
「二公子,並非我等不想留住他們,那個小子雖然只是個武師,但是方才那道烏光極為怪異,似乎與我等同源,而且他身上好像藏有克制我等的東西!而那個女子更加不好惹,我竟然看不透她的境界!」一名中年人謹慎的說道。
「什麼!以你武靈巔峰的修為竟然看不透她?!」少年含糊不清的驚問道。
「是!」
「我不管!我就是要讓那小子死!」
「二公子,此次我們收集到的陰靈極為豐厚,待回到宗門,宗主他老人家定當論功行賞,到時候您的地位定然水漲船高,那將來這宗主之位……,所以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二公子權衡利弊,這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喝道:「一群廢物!還不查看一下我的傷勢!」
中年人搖了搖頭道:「二公子,在下愚鈍,以我所學的靈術......我無能為力,或許大長老會有辦法?」
「那還不快點帶我回宗門!你真打算讓我死在這裡嗎?還有!查清那小子的底細,我要將他的靈魂納入收魂幡!我要用煉魂符……!」
「二公子慎言!」中年人一聲輕叱,又謹慎的掃視四周,見沒人留意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
「不對勁!」
蘇川突然停住身形叫了一聲。
「川哥哥,怎麼了?」
冰心自從那夜之後,似乎性子都變了,變得溫柔如水,而且川哥川哥的不離口。
「你有沒有發現方才那幾人有些不同,身為修煉者竟然有那麼重的陰氣,莫非……!」說著向回跑去。
當回到衝突的地方,那些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
惠平城吳家,位於城西處,占地足有上百里,建造的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與城中的貧民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今日是吳家老祖八百歲壽辰之日,吳家內外張燈結綵,族裡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喜色,隱隱還有一絲得意之色。
難怪他們得意,今天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來者均是各個家族以及宗派的家主,甚至大昌皇朝也派了代表前來。
而且為了彰顯家族後繼有人,族長吳文瑞特意選出族中天才來與各家主所帶的子弟比武切磋,而且獲得前三名均有獎勵,據說是玄階武技。
今日比武還有一重意思,那就是為了選出代表家族前往星月學院的人選,這星月學並不在三朝四族之列,但它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據說學院內隱有武尊強者!
星月學院每五年招收一批弟子,所開出的條件也是極為苛刻,那裡只招收少年天才,要求年齡不得超過十六歲,而且必須是大武師以上的境界,最主要的是,還要經過三層選拔才能真正成為學院的弟子。
即使是這樣,每到星月學院選人之時,各個家族都會派遣精英前去參加,原因很簡單,一旦有族中子弟成為了學院的弟子,那這個家族就會受到學院的庇護,只為了這一點,足以讓一些中小家族趨之若鶩。
時至正午,比武早已開始,擂臺上正有兩個少年戰在一處,兩人均是大武師境界,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擂臺上更是真氣縱橫,不時傳出陣陣轟鳴聲。
台下一眾家主宗主分賓主落座,後面各自的門人擁立在後,不時對著臺上二人品頭論足。
「啊!」
隨著擂臺上傳出一聲驚呼,兩個少年勝負已分,贏了的自然是滿面興奮,輸了的也只能無奈的搖頭一陣歎息。
「第一場,吳家宗族吳慧晨獲勝。」說話之人是一名老者,看他拈須微笑的樣子,顯然自己族中子弟獲勝他甚是開心。
「哎呀!好熱鬧啊!請問這裡可是吳家?」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穿過人群,一翻身上了擂臺,少年正是蘇川!
「你是什麼人?來我吳家所為何事?」
老者面色陰沉,顯然對於蘇川攪了比武很不高興。
「在下蘇川,今日前來的目的很簡單,我是來與吳家退親的!」
嗡……!
台下傳出陣陣議論聲,對著蘇川指指點點,而且面上帶著譏諷之色。
只聽一個少年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廢物?經常聽林公子說起他,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他那一身不倫不類的行頭,莫非此人不但是個廢材,而且還是個傻子?」說完哈哈大笑。
其餘少年趕忙詢問此人是誰。
見身邊之人越聚越多,少年得意的一笑道:「諸位可聽說過甯延城蘇家?他就是蘇家的「絕世天才」蘇川!」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他就是蘇川?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另類,但看起來並非傳言那麼不堪啊,不是說他無法修煉嗎?可是看他如今似乎是武師境界吧。」
台下一眾男女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多數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想法,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已經叫起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