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嫡母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沈琉月從來沒有感覺到自由原來如此的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時間緊迫，她沒能停下來好好感受這久違的自由，而是快步來到了城北的一所小院子門口。

沈琉月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這才伸手敲門。

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色顯得格外清晰，好在沈琉月敲了不過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了腳步聲，下一刻院門就從裡頭被打開了一條縫。

「你找誰？」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神情很是警惕。

「我是沈琉月。」

聽到這個名字，女人立刻將門打開，將沈琉月放了進來。

走進院子，沈琉月就看到正屋的燈亮著，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從裡頭走了出來。

「月兒！」

「母親！」

沈琉月喊了一聲，跑過去和蔣箬抱在了一塊兒，母女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最後還是被開門的中年女人給勸進了屋裡。

進屋後，蔣箬緊緊的拉著沈琉月，滿眼疼愛：「我的好月兒，你在教坊司可受苦了？」

聞言，沈琉月輕嘆一聲：「教坊司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那沈隨音呢？她有好好照顧你嗎？」

蔣箬不提起沈隨音還好，一提起來，沈琉月就恨得咬牙切齒，心中那點因著和蔣箬見面的歡喜都被怒火給衝的一乾二淨：「母親，你快別提那個賤人了！」

蔣箬一驚，連忙追問：「到底怎麼了？可是她做了什麼？」

沈琉月將沈隨音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聽了沈琉月的話，蔣箬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賤人！她自己自甘墮落要掛牌找男人，為什麼要把你也拉下水？」

說著，蔣箬想起了什麼，又有些緊張的拉住了沈琉月：「月兒，你沒被欺負吧？」

蔣箬雖然沒有去過教坊司，可教坊司的規矩她還是有所耳聞的。教坊司裡的姑娘一旦被掛牌，就要開始接客，而掛牌的第一天也是這個姑娘出價最高的一天。

畢竟，誰都想要在一張白紙上描繪下第一筆。

沈琉月搖了搖頭：「母親放心，教坊司雖然掛了我的牌子，可是南王殿下出價黃金萬兩，已經包下了我，並且吩咐管事的，不準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聽到這話，蔣箬眼中閃爍著驚喜：「南王殿下？你是說陸今淮？他真的去教坊司找你了？」

「是。」

「太好了，月兒。」蔣箬得到沈琉月的肯定答案，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月兒，只要你能得到南王殿下的青睞，我們沈家就有希望了。」

沈琉月可沒有蔣箬這麼高興，柳眉微蹙，一臉的惆悵。

「月兒，你這是怎麼了？」蔣箬也看出了沈琉月的不對勁，關切的問了一句。

「母親。」沈琉月抬眼看向蔣箬，欲言又止。

瞧著沈琉月這樣，蔣箬心裡更加急了：「在母親面前你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是沈隨音，她把南王殿下給勾進自己房間了！」沈琉月恨聲回了一句。

「什麼？」蔣箬一臉驚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南王殿下花了黃金萬兩包下了你嗎？怎麼他又會被沈隨音給勾走？」

沈琉月心中委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蔣箬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蔣箬狠狠的攥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好個沈隨音！從前倒是我小瞧她了，居然有膽量和你搶人。看來，你父親在離京的叮囑，她是全然都拋諸腦後了。」

「母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沈琉月沒有主意，只能寄希望於蔣箬，希望蔣箬給自己出個主意。

蔣箬沉思片刻後開口勸說：「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了，沈隨音一個庶女，怎麼能比得上你？南王殿下今兒被她勾引，也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殿下心裡頭還是你最重要，不管沈隨音做些什麼，都是白費力氣罷了。」

「可是我只要想起殿下現在在沈隨音的房間裡，我就恨不得撕了沈隨音。」

「這便是你的不對了。」蔣箬看了一眼沈琉月，有些不滿的責怪了一句。

沈琉月無比委屈：「母親，我有什麼不對的？」

「你仔細想想，殿下是什麼身份，他的身邊又怎麼可能會只有一個女人？你若是現在就為這些吃醋拈酸，只會讓殿下覺得你和那些庸脂俗粉沒什麼兩樣。

我的好月兒，你要想的是應該如何籠絡住殿下的心，而不是去計較殿下今天和誰在一起了。只要殿下的心在你這裡，那你的地位就是穩固的。

等日後，你坐上了南王妃的位置，那些個鶯鶯燕燕在你面前也只有跪地磕頭的份。至於沈隨音，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

她今天是成功把殿下給勾引走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自薦枕蓆的女人，註定是留不住男人的心的。因為太容易得到，男人也就不會珍惜了。」

蔣箬一邊耐心開解著，一邊將沈琉月的頭髮攏在耳後：「我的月兒美貌無雙，豈是沈隨音那個丫頭能比的？你聽母親的，回去之後好好的，殿下一定會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