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噴了一口老血

「不過就是個奴才，九裳，不必故弄玄虛，」雲庭說著，卻已經放開了喜嬤嬤。

雲九裳也不爭辯，微微一笑。

「雲嬸嬸，我雲家在商議族長一事，你無故闖入，打斷我們，視為其一，」程青慢條斯理，看向跟著何清曼一起闖進來的夫人們。

這些夫人們連忙將頭低下，恨不得雲九裳看不見自己，以免受了這株連之罪。

「其二，我母親頭七未過，你便在靈堂之上喧嘩吵鬧，視為藐視皇家宗親；」何清曼臉色已經有些僵硬。

「其三，我自小在宮中呆了三年，最先學會的字，就是先帝的帝號，回到王府之後，先帝指派丞相為我的授業恩師，我倒是不知，雲家嬸嬸，是想說，誰將我教得，就像你口中所言一般，」程青沉了面色，「沒有教養！」

聽到此處，就連雲庭也無話可說，所謂的天之驕女，只怕也就是這個意思了吧，自己若為嫡出，那享受這一切的，也就是自己的漓兒了吧。

何清曼已經沒了主意，雲九裳這一條一條的罪名，加在她的身上，這可真是要完了。

為什麼，自己已經是雲王妃了，還要過得如此膽戰心驚，被雲弈的孩子壓制。

雲庭面如死灰，今日，只怕是要鎩羽而歸了。

「九裳，你這是要與我雲王府為敵了麼？」雲庭走到雲九裳身側，彎下身子，低聲說道。

程青聽聞，不禁笑了出來，「雲王爺，不是你想要與我雲王府為敵麼？」

說著，輕輕扯下圍著勒痕的衣服，讓雲庭正好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勒痕，「知道為什麼我沒事麼？」

雲庭猛地直起身子，眼神驚悚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比自己的漓兒還要小上一歲，可是，這涼薄的眼神，卻像是一個洞察一切的成人。

難道雲浩是在糊弄自己，只是做做樣子，他早已經被雲九裳收買了？

這個賤骨頭，可知道自己不少髒事，萬萬不能讓他落入雲九裳之手，雲庭素來狠辣，只要發現一絲危機，就定會將它扼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是他從雲弈身上學到的教訓。

知道已經避無可避，雲庭只得背過身去，不再看何曼清。

喜嬤嬤抬手掌摑，「啪，啪，啪」的聲音響徹靈堂。

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沒了眼睛，沒了耳朵，看不到當朝雲王妃被掌摑的畫面，實在是太過於「美好」。

「十九，二十，」雲九裳長長地拖著尾音，「嬤嬤，夠了，可別占了雲王妃的便宜。」

喜嬤嬤下手力道狠辣，卻都是內裡受傷，此時，何清曼的臉龐，只有淡淡的手掌印，可是，嘴裡已經是滿口鮮血。

「雲王爺大義，九裳佩服。」程青看著這夫妻二人，心情大好。

「雲王妃，方才，但凡王爺有一絲一毫不忍心，向我求情，讓我放過你，我未必不會放過你。其實，我也不不是非得掌摑你，可是，我眼瞧著，我這個大伯父，好像也不是很關心你呢。」程青大大烏黑的眼睛，打量著他們，一時興起，便說道。

何清曼本是強忍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更加丟臉，聽聞雲九裳的話語，再看看雲庭嫌惡的表情，「噗」的一聲，將滿口的鮮血，噴在了雲庭的白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