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終身不嫁

「哦，大伯倒是很有信心，有信心是好事，」程青撇嘴，「不過我想大伯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雲庭有些惱怒，被這麼一個少女戲弄，也無從發火。

「九裳，不說別的，只一點，我們就不能答應你留下族長的權杖。」雲浩決定要替雲庭拿下這個族長之位，否則，自己侵佔良家婦女那事，可沒有人替自己擺平了。

「十二叔且說來聽聽。」程青慢悠悠地說著。

「你想當這個族長，難道是想以後帶著我雲氏一族，都隨你入你那夫家之姓麼？」雲浩知道，只要自己死死咬住這一點，雲九裳就無從辯白。

「哦，十二叔擔心的是這個啊，」程青恍然大悟般說道，「那其他叔伯子侄呢？也是這個顧慮麼？」

早已經投奔雲庭的子侄們，紛紛點頭稱是。

還有一些，寒門子侄，入不了雲庭之眼的，只得靜靜待在角落，看這兩方爭鬥。

要說有沒有與雲弈交好的子侄，自然是有的，只是，雲庭如今勢大，成為宣化帝親封的王爺，他不允許出現在靈堂之上的人，誰能來的了呢。

程青呵呵輕笑兩聲，跳下了太師椅。

神色一轉，冷凝地注視著這些人，她要好好看清這些人的嘴臉，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同他們慢慢算帳。

「各位，今日，我在我母親，南陵朝欣榮公主的靈堂之上，牌位之前，立誓，」程青豎起纖細的手指，「只要我當這雲氏族長一日，就絕不嫁人，永為雲家人，否則，天誅地滅。」

「小姐，」身後的喜嬤嬤驚呼，她沒想到，小姐會立下這種毒誓，終身不嫁，這可如何是好啊，這些天殺的子侄們，竟都忘了當初王爺對他們的好了麼？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十二歲的少女，竟立下這等重重的誓言，如若真是如此，那好像也沒有理由再去逼迫她交出族長之位了。

「九裳，你只有十二歲，以後的路還很長，誓言可不是這麼兒戲之事。」雲庭提醒眾人，一個十二歲少女的話，如何能作數。

「我的父親雲王爺，乃南陵戰神。我的母親欣榮公主，先帝賜予欣榮的封號，言道，希望她能夠同這南陵朝一般，欣欣向榮。當今聖上，憐我孤苦，賜我安北封號，我雲家享皇家福澤，也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皆非我自己一人之事。」程青諷刺道。

「大伯父，我受皇家嫡出禮儀教導，已經十二年，我比你更加清楚，立下的誓言，是何意思。」

這個豎子小兒，竟然敢如此諷刺自己庶出的身份，雲庭面色鐵青。

「九裳，那我問你，以後雲氏族人需要錢銀，你又上哪兒去找那白花花的銀子。」雲庭不相信，沒有了雲弈，單憑雲九裳的俸祿，如何能撐得起雲氏。

「這就不牢你費心了，大伯父，」程青無所謂地聳聳肩，「雲王府的牌匾，雖然給了大伯父你，可是，畫虎畫皮難畫骨，我有的，可不止這座王府。」

「九裳，你怎地如此與你大伯父說話，好生沒有教養。」

在外等候的夫人們，看裡面半天沒有人出來，便紛紛走進來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