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皇上不舉

鳳丞相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女兒背著行李，偷偷摸摸的從房間中溜出來，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朝著圍牆而去，似乎打算翻牆逃走。

「舞兒，你這是畏罪潛逃嗎？」鳳丞相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鳳舞的身子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即站直身子，抬頭望天，「啊，今晚的月亮真圓……」

「初二的晚上，哪來的圓月。」鳳丞相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家女兒故作自然的模樣，幽幽的開口。

「啊，今晚的風真涼爽。」

「今晚沒有風。」鳳丞相哭笑不得的看著鳳舞僵硬的脊背，「好了，別裝了，皇上不知道是你打了他。」

「真的？」鳳舞瞬間蹦到鳳丞相的身邊，摟著鳳丞相的脖子，「爹，我就知道你不會出賣你最愛的女兒的。」

「哼，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連皇上都敢打！」鳳丞相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該怒還是該笑，戳了戳鳳舞的腦袋，「打了也就罷了，你還敢讓人把他送去大牢，你這是活膩歪了！」

「我哪裡知道他是皇帝啊，要是知道，求我揍他，我都懶得動手！」鳳舞不屑的開口，自從她知道自己的命運之後，就一直躲著龍傲絕，前去天門學藝，甚至在及笄禮都不曾回來，為的就是讓龍傲絕知難而退，可偏偏自家老爹又是支持那個傢伙的，但是想到自己要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幾歲，而且會擁有無數女人的男人，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進屋吧，爹有話跟你說。」

鳳舞本打算開口洗刷一下自己老爹，但是看到鳳丞相這般凝重的表情，便乖乖的跟著進屋，等著鳳丞相的說教。

「今日皇上提到你了。」

「哦，他沒事提我做什麼？」鳳舞沒好氣的開口，「他後宮都有那麼多女人了，還一天把眼睛盯在我身上，噁心不！」

「舞兒！」鳳丞相無奈的看了一眼鳳舞，「皇上是個難得的明君。」

「我覺得他是難得的不舉！」

「咳咳！」鳳丞相被自己的口水噎得不行，「混帳，這是一個女子該說的話嗎？」

「難道我說錯了？」鳳舞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爹，你敢說你沒有這麼懷疑過？皇上繼位十年有餘了，後宮美人無數，可是十年間，竟然一無所出，不是不舉，那是什麼？」

「咳咳咳！」鳳丞相一張老臉通紅，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懷疑過皇上有問題的，可是朝中大臣懷疑這件事的多得去了，也曾無數次上書勸諫皇上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可是皇上經常寵倖嬪妃，卻一直沒有消息，所以他會這麼想也是正常的，「不可胡說，作為臣子是不可以胡亂揣測皇上的身體狀況的。」

「爹，身為百官之首，你應該更關心皇上的身體，他若是不舉，女兒進宮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你怎麼忍心啊！」

「咳咳……」鳳丞相咳嗽得更厲害了，看著自己女兒的目光變得怪異無比，良久才無比肯定的開口，「皇上的身體沒有問題，你還是等著進宮吧！」

「你確信？」鳳舞無比懷疑的看著自家老爹。

「我確信！」

「一看就知道你在撒謊，他要真沒問題，你讓他生個孩子出來看看！」

「妹妹這句話說得不對，皇上是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鳳無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整個人依靠在門口，一雙眸子溫柔的看著鳳舞。

鳳舞見到鳳無憂，對他招了招手：「哥，快進來喝杯熱茶，你肯定是認同妹妹的看法的，皇上他絕對是不舉！」

「……」鳳無憂滿頭黑線，宮中的某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誰在背後非議他？

「好了，舞兒，你也太無禮了，這樣的話也敢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以後進宮了，皇宮可不比相府，步步維艱，你要謹言慎行。」

「那還要不要人活了，要嫁給一個比我大十幾歲的老男人就已經夠憋屈了，這個老男人不但不舉，還有很多女人那也就算了，我還要謹言慎行，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乾脆找三尺白綾，自掛東南枝得了！」

老男人……鳳無憂咳嗽兩聲，好在他只有二十歲，比舞兒只大了四歲，跟老男人應該不沾邊！

鳳浩然頗為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孩子從小的太有主張，又睿智若妖，聰明若狐，明明琴棋書畫什麼都沒有學，偏偏又什麼都會，四書五經明明連一頁都沒有翻過，卻是能說會道，引經據典，就連他都自愧不如，因為她胎裡毒的緣故，鳳舞離開帝都十餘年，都是他們讓人偽裝，對外宣稱鳳舞身子弱！

只有當鳳舞不得不出現的時候，才會傳信給鳳舞，讓她回來一次，對於鳳舞十年間在什麼地方，一身功夫師承何人，他現在都不知道，而這孩子又頗得蕭政的喜愛，這也是他為什麼這般放縱她的原因，只是聽皇上的意思，似乎已經察覺到舞兒一直在躲著他，甚至以願意放她自由來試探自己，這個帝王現在變得很是深不可測，他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舞兒，皇上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鳳舞不雅的掏了掏耳朵，「能當上皇帝的都不是庸俗之輩！鳳家在天瀾已經夠繁盛了，皇上能對鳳家百般容忍，只怕是在忌憚那個傳聞吧！」

鳳丞相跟鳳無憂都沉默了，那個傳聞，傳聞先帝臨終前，將一支帝王狼師交給了鳳舞，當今皇上只怕也對這個傳聞很是忌憚吧。

「這次在外出遊歷可有什麼收穫？」鳳丞相也不想一直揪著她婚事的事情說個不停，進宮是必然的，既然皇上答應了會對她寬容，那麼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收穫挺大，爹，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何事？」

「爹，你覺得我天瀾的騎兵如何？」

「驍勇善戰。」

「那對上北原的騎軍呢？」

「不是對手。」鳳浩然很直接的開口，他雖然是文官，但是對於這些還是知道一些的，北原擁有最肥沃的草原，最精良的馬匹，與最精銳的騎兵，北原地廣人稀，但是人人驍勇善戰。

「你說我們每年以糧食，布帛跟北原換馬匹，如何？」鳳舞興奮的問道，她很想打造一支精銳的騎兵。

鳳丞相複雜的看著鳳舞：「舞兒，入宮為後，委屈你了。」

鳳舞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家老爹，不是一直都教訓自己，說入宮為後是天大的榮耀嗎？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委屈自己了！

鳳無憂也看了一眼鳳舞，她之才華，本應該豔驚天下，卻只能將自己裝成病秧子，將所有才華收斂，確實很委屈。

「爹，妹妹入宮也不是什麼壞事。」鳳無憂忍不住的開口，雖然後宮多紛爭，但是以妹妹的聰明，必定沒人是對手。

「是啊，我的舞兒這般聰明，連蕭政那老不死的都稱讚你巾幗不讓鬚眉，又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後宮都搞不定，舞兒，在宮中，不必委曲自己，天塌下來，有爹頂著。」

鳳舞微微挑眉：「有爹這句話，舞兒就放心了。」

「好了爹，時間很晚了，舞兒也該休息了。」

「嗯，好好休息。」

「知道了，爹跟哥哥也早些休息。」

兩人轉身離去，院子外，鳳無憂欲言又止，鳳浩然看了他一眼道：「今日皇上試探我了，他讓舞兒進宮的決心很堅決！若是舞兒不進宮，只怕皇上絕對不會放過鳳家。」

「爹，妹妹她……」

「放心吧，皇上是不會為難她的，哪怕只是忌憚那個傳聞。」